靖王的手竟能伸到東宮的床塌上!


    “殿下明鑒,太子不過是情迷意亂之下說出的甜言蜜語,今早起來並無半點要兌現的意思,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心存妄念。


    且有袁良娣家破人亡此等慘烈的前車之鑒在先,奴婢就算再蠢笨,也絕對不會重蹈覆轍,更不會倒向太子背叛殿下的。”


    司劍誠惶誠恐,世人都說太子品行高潔,可他卻對曾經萬般寵愛的枕邊人趕盡殺絕。


    司劍深知她能夠依仗的隻有靖王府,因為倘若太子知道她一直在暗中幫靖王做事,不管有多寵愛,也絕對不會寬恕她的。


    “咱們那位溫柔賢淑的太子妃,近來可有什麽異常?”


    魏炫嘴上雖說著調侃的話,語氣裏卻沒有半分情緒。


    “誠如殿下所料,高氏女跋扈之名,已在江東以及遼西兩方勢力的有意推波助瀾之下,被宣揚得天下皆知。太子也因此疏遠了太子妃。”


    然而對外依舊是琴瑟和鳴,太子甚至對高氏一族愈發倚重親近,高太傅感激涕零,數次在朝堂之上公開盛讚太子賢明,大魏江山後繼無憂。


    “老古板一生清正廉明,臨了卻要因自己最得意的門生晚節不保,當真可悲。”


    魏炫唇邊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江東的人選左右不過就是容氏長房那幾個,鄔霆屹膝下卻無女。”


    司劍忙將打聽到的情報如實迴稟道:“奴婢瞧見從遼西送來的密函,鄔城主雖隻有五子,可謝夫人一直將娘家侄女養在身邊。


    此女年芳十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才情斐然,密函中還附有謝小姐的小像,太子頗為喜歡。”


    “陳郡謝氏……”


    倒差點將這家給忘了。


    “有意思,你且迴去好生伺候著咱們的太子爺,下迴再瞧見了什麽,迴來便畫給侍書看,不必先知悉具體內容再來迴稟。”


    司劍不識字,太子試探過好幾次,最終確定後才敢在她麵前旁若無人地看密信,批公文。


    可太子並不知道,司劍記憶超群,雖然不識字,卻可以將隻看過一眼的信依樣畫葫蘆似的,一筆不差地畫下來。


    再請識字的人來看,如此便能知曉信中所有內容。


    靖王刺激分明是不再如從前那般信任她了,司劍離開書房時,心如寒冰。


    “殿下,司劍自幼愛慕您,此番……”


    是否過了些?萬一一個不小心,把司劍徹底推到了太子那邊呢?


    司棋正憂心仲仲,卻聽得靖王忽然毫無征兆地吩咐道:“給王夫人去封信,請她還母後當年的恩情,幫那村婦一把,本王已經等不及想在錦都見到她了。”


    殿下!


    司棋心驚,可大驚過後,她依舊恪守本分,領命執行。


    其實不怪魏炫疏漏,張芷姝次日一大早便聽到了城主府裏的後宅內幕。


    “話說謝夫人當年嫁到快的後便一直深入簡出,雖為當家主母,可城主府裏一切事宜,她全都交給與她同樣來自陳郡,且在閨中便是密友的側夫人王氏打理。”


    顧眾說得一臉神秘,他可說花了不少銀子才挖到這些猛料的,當然要故弄玄虛慢慢爆!


    “陳郡王謝,屹立了數百年的真正老氏族。”


    張芷姝眯起了眼睛,王謝兩家可是天下文人之首,江東那些已經成名幾十載的大儒,在見到這兩家家主時,照樣得畢恭畢敬地行大禮。


    原來還有這層勢力,鄔霆屹很會娶媳婦嘛!


    見張芷姝唇邊似乎有笑意,顧眾便以為是對他打聽到的消息感興趣,於是說得越發眉飛色舞。


    “謝夫人過門後曾為鄔城主產下過嫡長女,可惜還沒滿月便夭折了。謝夫人傷心過度,加上在生產時落下了病根兒,自那以後未曾再得一兒半女。


    倒是側夫人王氏的肚皮爭氣,一年一個,接連替鄔城主生了四個兒子,全都記養在正室名下。


    如此,城主府的後院倒也相安無事許多年,當然,除了外宅那位手段了得的程姨娘當年為著入府不入府的,鬧過幾番外,其他的也沒什麽。”


    “也就是說,除去鄔詠年,鄔氏其他公子都是一母同胞,真正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沒錯沒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受王謝兩位夫人影響太深,鄔氏其他公子都擅文不擅武。且聽說這兩位夫人愛子心切,一直極力反對公子上戰場。”


    “所以鄔詠年那個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軟腳蟹才能當上大將軍,鄔氏真是後繼無人了。”


    五個好大兒,沒一個爭氣的,想必鄔城主也有煩惱吧!


    張芷姝收好了兩塊團茶,起身道:“今日你們繼續看家,我再去一趟鄔氏外宅。”


    “妹子,昨日已有不少人來打聽團茶的真假和價格。”


    見顧長恆的起身,顧眾急忙替他說話:“沒錯沒錯,我們東家不僅幫娘子應付了那幫難纏的人,還順道賣出去不少散茶,又幫娘子賺了不少銀子!”


    顧眾就是覺得活都是他東家在幹,張娘子就是動動嘴皮子,可她卻要拿走大部分利潤!


    不公平,很不公平!


    這幾個字就差刻在顧眾腦門上了!


    如此直白,顧長恆都尷尬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張芷姝卻隻是莞爾一笑,便瀟灑地走了。


    “哎!東家你說張娘子是不是故意裝傻啊!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怎麽也不提給東家多分點利啊哪怕再多分一成也行啊!”


    “果真是我平日裏太過縱容你了,縱得你不明事理!”顧長恆一直把顧眾當成家人對待,是以此時尤為失望憤怒。


    “合夥的買賣在一開始就已經定好了如何分配利益,中途變卦是財迷心竅的小人之舉!”


    “不是……東家,我可是一心為你好啊!”


    “出去!上院子裏跪著去,什麽時候想明白錯在哪兒了什麽時候起!”


    見顧眾依舊冥頑不靈,顧長恆不得已搬出主人的架子教訓他。


    “跪就跪!好心當成驢肝肺,東家遲早有一天要後悔!”


    顧眾負氣扭頭就走到院子裏,也不管客棧裏人來人往,徑直就跪下


    這一幕都被廊下柱子後麵的得月樓掌櫃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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