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王麻子臉色慘白。


    尖銳的木棍穿透肩胛將他整個人都釘在牆上,傷口血流如注,頓時半邊身子都被血染紅,可奇怪的是劇痛很快感覺不到,全身麻痹。


    “啊!臭婆娘,你敢傷我!”


    王婆子娘家五兄弟逃荒也來了貓兒嶺,仗著男壯多,糧食不夠吃就去別人家搶。


    久而久之便有不少潑皮無賴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這夥人橫行霸道慣了。


    見王婆子受欺負,幾兄弟都叫囂著要來滅了老韓家。


    王麻子主動出頭也是因為早就惦記上了韓玥韓珍這對雙生花。


    “哼!韓家男人全都死光了,你們姑嫂子幾個守著個活死人能熬到幾時?識時務的,給爺伺候爽了,爺賞你們一條活路。”


    “畜生不配和我說話!”


    張芷姝根本不理那些汙言穢語,直接一個迴旋腿直接踢斷了王麻子的子孫根。


    也不知道是抹在木棍上的麻醉藥上了勁還是失血過多,王麻子兩眼一翻白直接暈死過去。


    收拾完人渣,轉身對嚇呆了的韓珍說,“這裏交給我處理,你帶弟弟去裏正家,告訴他我把貓兒嶺的甘泉引到咱家後院了。”


    “有,有水喝了?”


    “嗯,三口大缸都快接滿了,去請裏正吧。”


    “真的嗎?真的有水了?”


    “你上後院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張芷姝話音剛落地,韓珍便迫不及待解開韓瑜,拉著他朝後院飛奔去。


    不多時,死一般沉寂的貓兒嶺好像突然間活了過來。


    原本在家等死的村民們在裏正帶領下,全都舉著火把聚到老韓家,火光匯聚,在黑夜中格外惹眼。


    張芷姝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在村民們來之前,她先是將前院籬笆挪到了後院,繞著三口大水缸圍了一圈。


    過程中發現大缸裏的水瓢不見了還愣了一下,隨即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紮好籬笆,張芷姝搬了把板凳,摸了把菜刀藏在背後,四穩八方地坐在水缸前。


    “快看呐真的有水!”


    “得救了!終於有水我們得救了!”


    “天爺保佑……”


    ……


    眾人歡唿雀躍,爭相恐後地奔到水缸邊,也顧不上手髒不髒了捧起水就喝。


    清甜的泉水浸潤了幹裂的嘴唇,經過幹冒煙的嗓子眼,人們死氣沉沉的臉上瞬間煥發光彩。


    有人甚至喝到肚皮圓滾滾還不肯停下來!


    張芷姝忙出聲阻止,“泉水還多著呢,大夥悠著點,別一不小心把肚子撐炸了。”


    “都慢慢喝,別亂,別擠。”


    裏正費了老大力氣才一瘸一拐地從人群裏擠出來,多虧了韓珍韓瑜這倆孩子去找他的時候特意舀了一瓢水,要不做夢他都不敢相信。


    梁猛到了跟前張芷姝才發現他右邊袖管子是空的,於是尊了聲:“梁叔父。”


    梁猛臉色古怪,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想當初他在戰場上丟了條胳膊又傷了腿,還是韓家老爺子把他從死人堆裏背了迴來,韓家大郎當初在戰場上又三番五次救他家小兒性命……


    可惜原身從前劣跡斑斑,所以梁猛看張芷姝的眼神也充滿了戒備和懷疑。


    “泉水真是你從山上引下來的?”


    “是。”


    “你是怎麽找到靈泉的?”


    果然會被追問和質疑,幸虧張芷姝早有準備。


    “我夫君說過,甘泉就在當年他打死的那隻白大蟲老巢邊。”


    裏正聞言恍然大悟,“大蟲是守著甘泉沒錯,以前村裏老人說過!”


    “天殺的,這不是我五哥嗎?咋迴事啊是誰把他傷成這樣?”


    人群中突然爆發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趕來喝水的王家人終於發現了渾身是血的王麻子。


    “大郎媳婦,這怎麽迴事?”


    “他衝進我家要搶糧食還想侮辱我嫂嫂!”


    不等張芷姝迴答,韓珍已經衝到了人前,隻見她雙目含淚,撲通一聲跪在了梁猛麵前。


    “他們欺我韓家無人,上次王婆子來搶糧食就差點把我們姐弟仨打死,這迴王麻子更是直接闖到家裏來了!求叔父為我們做主!”


    話音未落,瘦弱的小小人兒便重重地磕下去頭,匍匐在地上抽噎著不肯起來。


    周圍人滿臉震驚,望向張芷姝的眼神有鄙夷、有憤恨。


    張芷姝也很震驚,想不到小妖妃居然把髒水潑到她頭上,那她幹脆就做壁上觀,且看小妖妃怎麽演戲。


    “你是說王麻子對你嫂子圖謀不軌?”梁猛有些不敢相信。


    “胡說!我五哥怎麽可能看得上你家這個千人枕萬人嚐的小娼婦!”


    仗著娘家幾兄弟都在身邊,又是在鄉親們麵前,心道張芷姝必定不敢再對她動手。


    王婆子瞬間又有了底氣,她指著自己腫得跟豬頭似的老臉,扯起破鑼嗓門大聲嚎叫。


    “大夥兒都來看呐!韓家狐狸精先是無緣無故將我打成重傷,現在又來害我五哥,


    若不是她平時就舉止放蕩,是個男的都想勾引,我五哥斷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現而今我們王家人傷成這樣,大夥要為我們做主啊!裏正,我知道你跟老韓家關係好,


    但是你不要忘了,老韓家自打娶了這個小娼婦男人就全都被她克死了,她還磋磨虐待小姑子小叔子,


    像她這種不知廉恥、黑心爛肝的下賤胚子,留她在貓兒嶺,就是十裏八鄉的禍害!


    依我說給她趕出去都是輕的,就該把她綁起來活活燒死,她絕對是狐狸精托生的!”


    書裏提過,原身生母是西夷人。


    張芷姝如今得到的這幅皮囊也遺傳了西夷人深邃的輪廓,比溫婉內斂的大魏女子多了幾分張揚明媚的美。


    說她是狐狸精,村裏沒人不同意。


    韓珍本以為壞女人會反駁,可她左等右等,王婆子都罵完好久,空氣都仿佛尷尬得一度凝結了,張芷姝還是沒有反應。


    太反常了!


    不得已,韓珍隻能偷偷抬起頭。


    就在那一瞬間,對上張芷姝那雙清亮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強烈的不安伴隨著恐懼席卷而來。


    韓珍深知姐姐性情剛烈,若是醒來得知差點被王麻子玷汙的事傳了出去,姐姐絕對活不下去。


    可壞女人也不是好惹的,韓珍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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