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小心而隱忍,他瘋狂壓製著就要衝出體內的燥熱與欲火。


    他已經到極限了,如果再得不到排解,他會死的。


    可南宮鈺沒讓他死,她生氣他咬舌自盡,是不是就表示她對他尚且有一絲情意?


    心中忐忑到極點,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會錯了她的意。


    一息,兩息,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夏侯宸的心也徹底沉入穀底。


    他閉上雙眼,輕輕在她額間留下一吻,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雙手,鬆開她,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鈺兒,這輩子是……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你!不,沒有下輩子了,下輩子,你一定不會選擇與我相識的!”


    因為舌頭還傷著,他咬字不是很清楚,但南宮鈺卻還是聽明白了他說的話。


    心中一顫,兩個小人尚還在腦中打架,可她的手,卻已不受大腦控製,伸手去解男人的衣帶。


    “鈺兒,你……”


    女人的動作像是導火線一般,夏侯宸徹底失去了理智。


    接下來的事,也一發不可收拾。


    他咬上女人的唇,此時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嘴裏傳來的痛,隻瘋狂的吻著她,恨不得將女人吞入腹中。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口中,夏侯宸將女人推到床上,急切的撕扯著她的衣物。


    沒有放過女人身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他虔誠的吻著女人身上的每一處。


    “呃!”突然的異樣感讓南宮鈺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


    在這種事上,夏侯宸從來都不懂什麽溫柔,何況,如今他的理智已被藥物完全侵蝕。


    “對……對不起!”可沒想到,隨著她眼中生理性淚水滑下,男人的……


    他憐惜的吻著她,將她臉上的淚水全都吻掉。


    “對不起,別怕……”


    “我……我自己說不定可以熬過去的,要是你不願意,我這就……離開!”男人的聲音沙啞卻滿是疼惜。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汗淋漓,整個人也仿佛置身在在大火中被人烤著。


    身上的欲火像是萬千蟲蟻在啃食他的骨血一般,但即使這樣,他還在忍耐。


    他不忍傷她,也怕她反悔!


    “唔!”嘴唇突然被女人堵住,南宮鈺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了他。


    夏侯宸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他雙目赤紅,渾身劇顫,最後的理智終於被吞噬。


    紅羅帳中,嬌喘聲一聲高過一聲。


    床上的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一次又一次。


    當男人第五次向她發起進攻時,南宮鈺已經快要被他折磨瘋了。


    她終於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此時她整個人身上已經沒半分力氣,連手指都懶得動了。


    可明明受傷很重又失去內力的男人,卻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次,兩次……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後半夜,建章宮中才終於沒了動靜。


    南宮鈺隻覺得全身酸軟,腰仿佛要斷裂一般。


    旁邊的男人已經熟睡,而南宮鈺,明明很累,卻如何也睡不著。


    身上一片黏糊,南宮鈺本以為是汗水,可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竟發現自己手上有已幹澀的血跡。


    心中一驚,南宮鈺想著應該是夏侯宸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伸手去摸,果然,在夏侯宸臂膀上摸到一手的粘稠。


    忍著疼痛坐起身,南宮鈺下床,卻在腳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鈺兒!”


    耳邊突然傳來夏侯宸的聲音,南宮鈺動作一僵,卻見夏侯宸並未睜開眼,隻是皺著眉頭,喊著她的名字。


    “鈺兒,對不起!”


    “鈺兒,求你別不要我,不要把我給別人!”


    即使在睡夢中,夏侯宸依然不得安寧。


    他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著,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


    南宮鈺看著他的樣子,心中蔓延一抹痛意。


    她點亮蠟燭,又從櫃子裏取出藥和紗布,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夏侯宸滿是汗水與血水的手,輕聲安慰著:“我在,夏侯宸,我在!”


    “鈺兒!”被她的小手抓住,睡夢中的男子仿佛找到了依托,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夜很靜,南宮鈺坐在床邊,小心的幫夏侯宸上著藥,可盡管她動作已經很輕柔,夏侯宸還是被疼醒了。


    他睜開眼,等看到頭頂忙碌的身影時,隻以為自己在夢中。


    伸出手,夏侯宸輕輕撫摸著女人的臉頰。


    他癡癡的望著她,仿佛要將女人刻進腦海:“鈺兒,我怕是又做夢了吧!”


    “呃!”頭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意,夏侯宸的終於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麽。


    一想到自己剛才無所顧忌的掠奪,夏侯宸的心就再次慌亂了起來。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女人卻強勢的按著他的額頭,命令道:“別動!”


    夏侯宸果然不敢再動,他近乎貪婪的望著她:“鈺兒,你……你還生我的氣嗎?”


    南宮鈺沒有迴答,因為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迴答。


    原諒夏侯宸,不可能!


    可看著夏侯宸死,她也沒做到!


    更何況,她心中清楚,她已時日無多,就算原諒了夏侯宸,又能如何呢?


    她好像確實報複成功了,在夏侯宸覺得最虧欠她的時候,她撒手人寰,或許才是對夏侯宸最大的報複吧!


    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南宮鈺就繼續幫他包紮著傷口。


    房中還充斥著歡愛後留下的味道,隻是剛剛明明親密無間的兩人,此時中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橫溝。


    “你失血過多,先休息吧!”


    將藥膏與紗布收好,南宮鈺起身,拖著酸痛的身子準備離開。


    夏侯宸一看南宮鈺要走,直接慌了。


    他慌亂的拉住她的手,乞求道:“對不起,別走!別走好嗎?我知道我犯了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求你別走好嗎?”


    或許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磨難,也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實在太疼,夏侯宸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南宮鈺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確實迷茫,也在掙紮,不知該如何處理與夏侯宸之間的關係。


    但她此時離開,卻並不是要走,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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