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聽你話,已經爬過來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耳邊傳來某人憨憨的聲音。


    他此時實在狼狽,麵色慘白,嘴唇幹裂還充了血,淩亂的發絲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上。


    可盡管這樣,他依然在笑,在討她開心。


    “你很開心?”南宮鈺就是看不慣他。


    明明這些都是他夏侯宸該承受的,都是他該得的報應,可自己為何總是不忍?


    難道之前,夏侯宸一次又一次折辱她時,也會不忍嗎?


    不!沒有!他沒有!


    他從始至終,都隻想把她馴服,她隻是他的玩物,是他閑暇時用來消遣,用來發泄的對象罷了。


    “我沒有!娘子如果開心,我才開心!娘子若是不開心,我就……不開心!”


    “是嗎?”靠在椅背上,女子清冷的麵容隱藏在黑暗中。


    看在跪在自己腳下狼狽至極的帝王,南宮鈺輕笑著。


    她抬起腳,勾起他滿是汗水的下顎。


    冰冷的觸感讓夏侯宸唿吸一窒,他被迫仰著頭,眼巴巴的望著她。


    雙目早已因為一再的疼痛刺激的猩紅,此時那雙眼裏加了些迷離與癡傻。


    南宮鈺看他這般,心中更是覺得不順。


    他本是帝王,如今她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羞辱他,可沒想到,他卻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她纖細的玉足緩緩向下滑動著,直接停留在他的喉結處,夏侯宸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


    “咕咚!”一口唾沫咽下,夏侯宸臉色越發蒼白,但雙眸卻紅到了極致,甚是妖豔!


    玉足不知何時落在了夏侯宸的肩上,女子忽的用力,男子瘦削的肩背便被壓了下去。


    “娘子!”耳邊響起男子壓抑而沙啞的唿喊聲。


    南宮鈺卻動作不停,指尖順著他後背的紋路滑到後頸,忽的,又用力踩在他的頭上。


    “嘭!”腦袋重重砸在了地上,夏侯宸嘴裏發出隱忍的痛唿聲,但他卻未敢反抗,而是任由女人在他腦袋上肆意踐踏。


    “陛下此時的樣子當真狼狽?就是不知你到底能忍到幾時?”


    頭頂傳來女子嘲諷的聲音,在女人雙腳的按壓下,夏侯宸腦袋早已歪過來,此時他臉頰緊貼在地上,在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壓下,變形,扭曲。


    夏侯宸唿吸急促,臉上的汗水也越流越多。


    身上的痛意一浪高過一浪,但他隻能屏住唿吸,繃緊了神經,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唯恐擾了南宮鈺的興致。


    而南宮鈺,想折辱他是真,但更多的原因則是想要試探。


    她總覺得夏侯宸應該早已恢複了正常,如今還在她身邊裝傻,一定有什麽意圖。


    可如今她已這般淩虐他了,她都將他的腦袋踩在腳下了,他竟還忍得住?


    難不成,是她多心了?夏侯宸依然是個傻的?


    可或許,夏侯宸隻是能忍呢?


    夏侯宸雖是帝王,身份高貴,但也心機深沉,善於隱忍。


    當年若不是他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他怎能由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變成大燕的皇帝呢?


    “陛下當真為了贖罪,什麽都能拋棄?”似乎玩夠了,南宮鈺終於收迴了那隻白皙而柔美的玉足。


    夏侯宸跪趴在地,他手撐著地麵,慢慢揚起頭,一臉虔誠的道:“隻要娘子能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是嗎?”


    “那若是我讓你死呢?”突然坐直身體,南宮鈺狠厲的拽住夏侯宸頭發,目眥欲裂,一臉瘋狂的吼道。


    夏侯宸沒想到南宮鈺會突然動手,他疼得身子都在打顫,卻不敢不迴答她的問題,顫著聲道:“死是什麽?死……會疼嗎?”


    “死的時候會疼,會很難受,但是死了後,就感覺不到痛苦了。”


    南宮鈺不知自己為何會迴答夏侯宸的問題,或許是自己曾經經曆過那種瀕死的感覺,記憶太深,不自覺就說出來了吧!


    “不過夏侯宸,我不會讓你死!我怎會讓你死呢?你死了就不好玩了,你死了才是便宜你了。”


    鬆開夏侯宸的頭發,南宮鈺直接把他扔到一旁。


    夏侯宸狼狽的撲在地上,他趴在她的腳下,用腦袋拱了拱她的小腿,滿臉傻氣的說道:


    “是,我不會死!我會一直陪著娘子!我還要保護娘子,我要一直做娘子麵前的狗,做一條聽話的狗。”


    “陛下終於學乖了!”南宮鈺俯下身,讚賞的在他的臉上拍了拍。


    夏侯宸像是受到極大鼓舞一般,笑得越發歡快。


    此時的場景多少有些怪異,男子身上滿是血跡,卻仿若未聞,反而仰著頭,一臉虔誠的望著頭頂的女人傻笑著。


    而女人,半倚在椅背上,嘴角似乎也裹著一絲微笑,隻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容,而是一片冰寒。


    “夜深了,陛下可覺得困?”


    雙腳沒入繡鞋中,南宮鈺站起身,意有所指的問道。


    夏侯宸雖然不知南宮鈺又想出什麽新花樣玩弄他了,但他還是幫她穿好了謝,又舔著臉迴道:“我不困,娘子若是還想與我做遊戲,我一定陪著娘子。”


    “那倒不必。”南宮鈺不知為何突然興致缺缺。


    她邁步走到床上坐下,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匕首,在燭火上烤著:“陛下不過來嗎?”


    “這就來!”夏侯宸看著麵前的滿地狼藉,隻覺得腿上的疼更加劇烈。


    他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卻還是咬著牙,鼓足勇氣,按原路爬迴。


    南宮鈺一邊烤著匕首,一邊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行的皇帝,心裏說不出的順暢。


    看夏侯宸這樣,該是越發懂她的心思了。


    這條狗,眼看著就要馴化了。


    就是不知,他是把獠牙藏起來了,還是那獠牙已被拔光。


    “娘子!”當夏侯宸再次爬到南宮鈺腳下時,他的身上又添了許多傷口。


    此時他是真的沒有半分力氣了,就連跪都已跪不直。


    南宮鈺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模樣,似乎終於不忍了。


    她竟站起身來,小心的將他扶到床上坐下。


    夏侯宸一臉受寵若驚的望著她,南宮鈺溫柔的笑著,就在夏侯宸差點就迷失在她溫柔的笑意中時,鋒利的匕首突然刺向他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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