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威脅了,一直都在容忍她,這一年我也一直在想,我為什麽要受她的威脅,現在我才想明白。”盛如虹好似很享受白飛飛這種為他而起的憤怒似的,“因為你,我怕她告訴你。如果是以前,我是不怕的,但是我從國外迴來之後,就怕了。”


    白飛飛的聲音還是啞的,“你怕我?”


    “嗯。”盛如虹說,“我怕你恨我。”


    白飛飛又安靜下來。


    “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害怕跟你鬧翻。”盛如虹真的是嚐試著把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他瞧瞧,縱然這顆心藏的秘密都是汙穢,“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跟在我後麵,幫我拎書包的模樣,你那時可真叫人心疼。一轉眼,你長大了,我也長大了,你生了滿身的刺,我一想要靠近你,你就非要紮我一身的傷。”


    盛如虹伸手摸了摸白飛飛的麵頰,“我也沒想到,我會在你麵前懦弱成那個模樣,你現在想起來,也是會笑我的。”


    盛如虹的指尖撫上白飛飛的眼睛,白飛飛被刺了一下,眯起了眼,眼睫還是濕潤的,盛如虹的指尖跟著那一點濕潤顫抖著。


    “我也許不愛你,但是我卻找不到另一個叫我那麽想保護的人了。”


    白飛飛好像隻會哭了。


    盛如虹有些無奈的將她落下來的眼淚拭去,“別哭啊,飛飛,你聽我說完。”


    “……你說。”


    “我做了錯事,你願意原諒我嗎?”盛如虹問。


    白飛飛笑起來一點都不好看,她笑起來的模樣很怪異,好像是她本身已經忘記了如何去笑,“我沒怪過你。”


    “還好,你還需要我。”盛如虹用那隻伸出的手掌罩住白飛飛的眼睛,“我真的很怕,怕你找到一個替代我的人,那樣我就沒辦法再遇到另一個需要我的,叫白飛飛的人了。我很自私,我不希望有別人能保護你。”


    白飛飛從沒有說過叫人感動的話,她也說不出那些能哄人的話,她所說的,都是自己想要說的,“我不要別人。”


    “隻要我嗎?”


    白飛飛點點頭,“嗯。”


    盛如虹彎唇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的模樣真真是好看極了,“你隻需要我,我也隻需要你,所以,我們要不要試試在一起?”


    “不用試。”白飛飛說,“隻要是跟你在一起,什麽樣都可以。”


    盛如虹還沒動作,白飛飛自己已經湊了上來。


    他們在黑暗中親吻過,彼時兩人都竭力的想要看清對方的臉,現在也是,白飛飛親著盛如虹的嘴唇,眼淚從麵頰上淌落下來,而後化在兩人的唇齒間。


    兩人起先隻是單純的唇齒相交,慢慢的,親吻的地方就不再局限於對方的唇舌了,白飛飛的唿吸慢慢粗重起來,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嫣紅來,眼睛因為方才哭過而發紅,現在卻被蒸騰的情+欲而攪亂的侵略感十足。


    兩人胸腔裏的肉塊都砰砰的跳動著。


    盛如虹就像一棵樹,白飛飛就像一根藤蔓,就這麽糾纏著,親吻著。


    白飛飛閉著眼等待了一會兒,卻感覺到一雙胳膊攬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是盛如虹把她攬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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