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辰看著盛如虹走了之後,幾次勸白飛飛離開,白飛飛就如同一個木樁一樣站在那裏,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已經沒有別的表情了,她在等。


    霧氣中一個人影逐漸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白飛飛攥的緊緊的拳頭放鬆了一些。


    走過來的是盛如虹,盛如虹一過來就攬住了她的肩,比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還要親昵。


    白飛飛仰頭望過去的時候,就能見到那雙顏色淺淡的眸子。


    盛如虹笑笑,“這次還是我牽你迴去。”


    他的話還未說完,白飛飛的手已經伸了過來,盛如虹將她的手包裹進自己的掌心裏,輕輕的唿出一口氣。


    白飛飛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走著。


    明青辰站在原地,他從未像現在這個時候一般,心裏莫名的痛楚和軀體上的酸痛讓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他就看著兩人慢慢消失,然後抬頭一抹自己的麵頰,盡是溫熱的液體。


    白飛飛迴家了,她的家。


    委屈嗎?委屈。憤怒嗎?憤怒。


    可在這委屈和憤怒之後,明青辰隻有眼淚能夠表達出來。


    他累到了極致,痛到了極致,白飛飛的身影還沒有消失,他卻知道,自己已經追不上去了。


    ……


    盛如虹帶白飛飛迴了家,已經是淩晨時分,天色蒙蒙亮,兩人就從夜裏走到天明。


    霧氣越來越大,進巷子的時候,街道邊上的路燈閃爍了兩下,熄滅了。


    盛如虹站在門口開門,白飛飛站在他身後,沉默的又有些手足無措。


    盛如虹開了門,迴頭望了白飛飛一眼,白飛飛抓著他的手緊了緊,跟隨著走了進來。


    盛母早就睡下了,兩人進來的時候,隻聽到屋外細聲細氣的貓叫聲,那該是一隻幼貓,叫聲都有氣無力的很。


    白飛飛走了這麽久,身上還是冰冷的,盛如虹站在玄關,給自己換了鞋,又蹲下身來給白飛飛換鞋。


    白飛飛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往後縮,盛如虹抓著她的腳踝,將她的鞋褪了下來,放到鞋架上,然後將手上拿著的棉拖套在了白飛飛腳上。


    白飛飛低著頭看盛如虹為她換鞋,有些歡欣,又有些難過。


    盛如虹將她腳上的鞋換好才站起來,一雙眼都是暖意,“真好。”


    在白飛飛怔怔的目光中,盛如虹突然一笑,“能跟你同從前那樣相處,能把你帶迴來。”


    白飛飛聽到盛如虹這話,一時又有些眼熱。


    她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恣意妄為,卻從沒有為身邊的人考慮什麽。


    “我……”白飛飛開口了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盛如虹卻沒有再聽她的話,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二樓有一扇房門緊閉著,那是盛母的房間。


    盛如虹看了一眼,就牽著白飛飛進了對麵自己的房間。


    這房間是白飛飛再熟悉不過的,她已經數不清多少次被盛如虹這麽牽著手帶進來,然後被溫聲安慰,有了這個人的安慰,好像,也沒有什麽是值得委屈的了。


    盛如虹扶著她坐到床上,盛如虹自己卻是站著的,這個角度,白飛飛必須仰視著才能看清盛如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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