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她隻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會痛得發抖,但現在,她看著那個人,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明青辰看到白飛飛突然停住腳步,迴頭不知道在看什麽,就拉了她一把。


    “怎麽了?”


    白飛飛迴過頭來,搖了搖頭,“沒什麽。”


    兩個人就這麽並肩走了。


    盛如虹本來要進醫院的,突然好像感應到了什麽一樣,迴過頭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盛如虹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直到眼中那倏忽湧出的眼淚掉下去,他才再次看清。


    那個人的模樣還是一如經年,卻相較於曾經,而顯得更沉靜了一些。


    盛如虹覺得自己應該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轉身離開的,或者衝上去不顧形象的衝上去,把她那個少年掐著脖子勒死。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瘋子,所以這麽做……也沒有什麽不妥的吧。


    盛如虹的腳都生了根,又仿佛他已經凍成了一塊冰,以至於手腳都不能動彈。


    他看著隔著一條馬路的白飛飛,突然的又覺得心上那個裂開的口子裏,又汩汩流出血來。


    啊,原來他還有血可以往外流。


    連上前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他算個什麽呢?他隻是一個懷著肮髒的,不能說出口的欲望的人。


    他也許在白飛飛眼裏,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衝上去,把這兩個人都殺掉!


    那一瞬間湧上的雜亂思緒中,隻有這一個最鮮明。


    盛如虹甚至已經下意識的握緊手了……


    他又不是孩子了。


    盛如虹嘴巴裏都是血腥味,舌尖都麻痹了。


    他要走了……但是他還要再看一眼,隻再看一眼。


    白飛飛沒有發現他,好像在跟身邊的人說些什麽。


    再看一眼,隻再看一眼。


    “盛先生,你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注意。


    盛如虹還在看白飛飛,這時候白飛飛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才緩緩迴過頭來。


    是醫院的護士,因為是她負責他妻子的日常護理,所以跟他很熟了。


    盛如虹臉上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溫文爾雅:“劉護士。”


    劉護士年紀也才二十多歲,被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注視著,瞬間就臉紅了。


    “盛先生,您妻子的情況不太好……”劉護士一想到那個得了精神病的患者,就唏噓不已,盛先生這麽好的人,卻娶了一個這樣的妻子,真是不幸。


    “發生什麽事了?”


    “她剛剛又企圖自殘,沒辦法,醫生隻能給她打了鎮靜劑。”


    “嗯。”盛如虹臉上好像有點擔憂的表情,“麻煩你們了,我的妻子她……實在是病的太重……”


    “不麻煩,這是我們的職業。”劉護士連忙說,“您才辛苦,公司這麽忙,還要每天來醫院看望她。能嫁給你,真是盛太太的福氣!”


    盛如虹微微笑著,不置可否。


    ……


    白飛飛陪著明青辰出去買藥以後,明青辰發現自己變得奇怪了。


    怎麽自己都變得奇怪了?明明跟著白飛飛的初衷就是拉攏,赤裸裸的就是想拉攏什麽的,為這個人還把沈簡淵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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