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歐陽遠巍不在家,他大概又是和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歐陽霖和白飛飛坐在餐桌兩端吃飯,兩人的麵前都擺著溫牛奶。


    事實上歐陽家從來都沒有準備過溫牛奶,歐陽霖是特別叫人準備的。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吃了飯。


    白飛飛從身上拿出一疊錢來,厚厚的一疊。


    她放在包裏的,現在拿出來都給了歐陽霖。


    歐陽霖把錢收了下來。


    白飛飛吃完飯就迴了房間,她好像隻是把這裏當做一個旅館一樣。


    下午路寒祁開始上課的時候,她就出門了,到天快黑了的時候才迴來。


    他們兩個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住在一起了三四天,說的話也沒有超過十句。


    歐陽霖每天都把自己逼的超負荷的運作,白飛飛起初不在意他,但是迴來撞見的次數多了,才發現歐陽霖在沙發上的姿勢從未變過。


    麵前堆著厚厚的書籍,一本一本,看名字就叫人失了閱讀興趣。


    歐陽霖卻一本一本的看過去,輔導他的家庭教師很少給他講課,大多都是讓他一個人看書,然後再做一些專業方麵的測試。


    歐陽霖是聰明,可他也是個人,並不是對什麽樣的科目都信手拈來,這也就代表著,他要被那些繁重的課程壓的喘息不得。


    白飛飛迴來的時候,撞見了一次歐陽霖考試。


    那個瘦高的禿頂男人手上抓著一本書,嘴巴裏蹦出一大堆讓人暈眩的專業名詞。


    歐陽霖拿著筆坐在沙發上,斜靠著身子,手中的筆不間斷的在紙上劃拉。


    然後他把那張紙遞給那個禿頂男人,男人點點頭,將考過了的書隨手丟開,又從自己帶來的棕色牛皮包裏,翻出另一本書,遞到歐陽霖手上。


    一句讚許的話都沒有,他隻需要一直重複著學習,等到他母親覺得他能將整個歐陽家撐起來為止。


    白飛飛在玄關脫了鞋,隻看了一眼就上了樓。


    那是別人的生活。


    兩個人之間的轉機,應該發生在一次歐陽霖生病的時候。


    白飛飛經常生病,所以很敏感的就能感覺到。


    歐陽霖坐在沙發上,神色明顯的有些浮躁,嘴唇幹枯,還老是扶著額頭。


    他麵前的中年女人毫無知覺,依舊高談闊論的教授她所負責的課程。


    白飛飛正要出門,看到沙發上撐著額頭,眉宇微蹙的歐陽霖,“你生病了。”


    那個一直還在講課的女人,馬上噤了聲,她這時才感覺到歐陽霖臉色不對勁。


    她說了幾句囑咐的話,把今天的課程也取消了,叫歐陽霖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她說了那麽多,歐陽霖隻應了一句,女人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白飛飛也準備走的,坐在沙發上的歐陽霖卻突然張口,“帶我出去透透氣。”


    “你生病了,等醫生來看比較好。”白飛飛不準備帶他出去。


    歐陽霖站了起來,他隻是臉色看起來不好,目光卻沒有半點病時的混沌。


    他像是開玩笑一樣的,將手邊的書合上丟到沙發上,對白飛飛說,“我覺得再不出去,我可能腐爛在這個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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