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心裏複雜的很,他本來沒抱害人的心思,卻沒想到差點將人害死。


    這是他該做的。


    那些個等著秦臻後招的人,心都還是懸著的,沒想到秦臻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喊了一聲“解散”。


    就此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這件事處理的太輕描淡寫,更叫一些人心頭不安至極。


    解散了的學生,一窩蜂的往食堂擠,在餓了這麽久之後,那黃皮的包子在他們眼裏都是美味。


    歐陽霖也餓了這麽久,他站在場地上動都不動一下。


    跟他關係近的幾個人過來叫他,“霖少,去吃飯啊。”


    歐陽霖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扭頭迴了寢室。


    “奇怪,霖少這是怎麽了?人又沒死。”


    他們的語氣如此疑惑,好像人沒死,他們害人的事就不算錯事一樣。


    ……


    白飛飛中午就醒了。


    那隻雜毛狗卷成一團縮在火爐旁邊,被打濕的毛慢慢蓬鬆起來,將它醜陋的模樣修飾的有了幾分可愛。


    它昨夜也是淋了一夜的雨,睡著了還一個勁兒的打著響鼻。


    白飛飛從床上坐起來,她身上蓋了兩層被子,已經被捂出了汗。


    她身上被扒下來的衣服晾在火爐旁邊,已經幹了不少。


    門板外麵是喊號子的聲音,那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扉,傳到白飛飛的耳朵裏。


    白飛飛光著身子站起來,走到火爐旁邊,將那已經烘幹的衣服拿下來穿到自己身上。


    外套都還沒幹,白飛飛就穿著白內襯站在火爐旁邊。


    她受傷的手已經被繃帶包紮起來了,不過那包的實在是太醜了,硬生生將那漂亮的手包裹的如同一個粽子。


    縮在火爐旁邊的小狗突然醒了,看到白飛飛站到自己麵前,弱弱的叫了一聲,就站了起來。


    白飛飛看到它叫了,用手把它撈起來抱到懷裏。


    是秦臻把它放進來的,這隻狗那麽小,淋了場雨,要是再丟在屋子外麵,八成就活不了了。


    小狗舔了舔她的手指,濕漉漉的眼睛,就這麽望著白飛飛。


    白飛飛揉了揉它脖頸上的皮毛,她的動作和模樣都是一樣的溫柔。


    那是她很久都沒有展露過的。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地上卻都還是泥濘,又滑溜的很,從上麵走過的人,不是腳陷進去走不動,就是站不穩的老是往前倒。


    秦臻叫他們這個時候繞場地跑二十圈,這事要是擱在平時,早就有人鬧騰起來了,隻是這次幾個能折騰的人,都一個比一個的沉默,倒讓他們一個個都乖順起來。


    “一二——一二——一二三四——”


    沉濁的唿吸聲跟著腳步聲一起傳了進來。


    白飛飛抱著小狗站在火爐旁邊,蒼白的臉都被升上來的熱氣熏的緋紅。


    秦臻喊解散的聲音傳了進來。


    白飛飛看到掛在火爐旁邊的衣服都烘幹了,把狗放到一邊兒,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往身上穿。


    她現在身體還有些虛,餓了一天了,又淋了一夜的雨,穿褲子的時候就一下子沒站穩,往後倒了一下。


    這時歐陽霖正推門進來,見到白飛飛正要摔倒,下意識的抬手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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