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翊笑了,“你沒動手?”


    塗淺淺愣了一下,有點搞不清賀翊的想法,含混的說:“沒有。”


    “白飛飛。”賀翊說,“抬起頭來。”


    白飛飛低著頭沒動。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塗淺淺神色有點不自然了。


    白飛飛抬起頭,她臉上還印著個巴掌印,不算嚴重,塗淺淺一個女人力氣也沒多大。但她心思歹毒一些,尖利的指甲直接在白飛飛臉上劃開了四道長長的血口子。


    那張美豔異常的臉布滿鮮血,血跡有些凝固了,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賀翊略微皺了皺眉。


    塗淺淺注意到了,指甲一下掐到掌心裏,又看向白飛飛的臉,心裏又惱又恨。


    她後悔啊,後悔當時怎麽沒拿刀子把她臉劃爛了。


    “這叫做沒動手?”賀翊睨了塗淺淺一眼。


    塗淺淺咬了咬唇。


    “塗淺淺,你出去。”賀翊一雙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白飛飛,對塗淺淺說。


    塗淺淺以為是賀翊要自己處置,但是又有點莫名的擔心,有些猶豫不決。


    賀翊從來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我說,滾出去。”


    塗淺淺聽了這話居然也沒敢不高興,而是狠狠的瞪了地上的白飛飛一眼,就帶上門出去了。


    病房裏一時安靜的嚇人。


    “站起來。”賀翊命令道。


    跪在地上的白飛飛慢騰騰的爬了起來,她的腿跪了太久,已經成了一種瘮人的深紫色,那是血液不通所壓迫的。


    臉上本來已經有點結了血痂的傷口崩開了,又流出血來,順著她白如凝脂的臉頰滑下,然後再落到地上。


    “白飛飛。”賀翊這個時候開口了。白飛飛也不理他,一隻手撐著地想要爬起來。


    賀翊見狀,隻能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個玻璃杯,對著白飛飛砸了過去。


    白飛飛躲避不能,被那厚底的玻璃杯正砸到撐地的手腕,悶哼一聲又栽倒下來。


    “敢打我?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膽量?”對賀翊而言,白飛飛不過是一個看得過眼的玩意兒,白飛飛對他人再兇再狠,對他也是有點懼怕的。


    畢竟,得罪他賀翊,弄死她一家也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


    白飛飛嘴巴裏有血,側臉躺在地上,唿吸沉著。


    “有膽子打我了,怎麽還跪在這裏?”賀翊輕輕的笑,那笑容叫人害怕。


    白飛飛嘔了一口血出來,“求你……”


    見到白飛飛服軟,賀翊心情意外的好,不過那頭上的疼痛卻又叫他對麵前這人咬牙切齒,“求我什麽?”


    “別動我媽。”


    賀翊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我叫你別動我媽,我……你隨便怎麽處置。”白飛飛又往外咳了一口血。


    “哈?”賀翊有點想笑,“那又不是你親媽,你居然不為自己求饒,為那個人求饒?”


    “別動我媽……”,白飛飛臉上是賀翊從未見過的虛弱和頹喪,“求你……”


    賀翊撇了撇嘴角,他突然覺得自己尋到的一個打發時間的玩意突然變得無趣了,“那那個男人呢?”


    白飛飛自製力再強,也是在連番受創之後被賀翊的一詐露出了破綻。


    賀翊在白飛飛動作的瞬間停滯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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