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長老和方毓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有些不敢置信。


    特別是總是習慣一驚一乍的青山長老,他大力地『揉』了『揉』兩顆眼睛,有些目瞪口呆。


    見他呆愣呆愣的,方毓捏了捏鼻梁,嘲諷道:“把嘴合上吧青山長老,您哈喇子都要流地上了。”


    青山長老這才迴過神來,他下意識吸溜一聲,卻一瞬間怒意起:“該死的方兔崽子,你該誆騙老夫?!哪裏流口水了?!”


    方毓冷聲糾正著他:“不好意思長老,方某人是隻羊。”


    青山長老:“你?!”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糾纏不清的時候,顧君酌和殷童卻是收起了鮫人之珠開始往豈容山這邊飛來。


    方毓挑眉對青山長老說道:“長老你看,人家兩個齊刷刷衝咱們這邊來了。”


    青山長老笑了笑,瞧著眼前的暗金『色』保護屏障,驕傲地說道:“你這個膽小的,怕什麽?這不是還有首領的保護屏障呢嘛。”


    而就在這時,顧君酌和殷童已經來到豈容山上空,和方毓以及青山長老不過一個保護屏障的隔閡。


    顧君酌看了看眼前那暗金『色』的屏障,又瞧見了藏了裏麵冷眼看著他們的方毓和青山長老,便打算出手強行將那保護屏障打掉。


    而忽然,似乎是殷童靠得距離又近了幾分,一瞬間,她那原本藏於衣袖之下泛著暗金『色』光芒的手腕居然在此刻光芒萬丈,暗金『色』的光線一瞬間仿佛是要照亮這濃鬱的黑夜一般。


    顧君酌見狀,對殷童說道:“童兒,你之前說要對我說明白,你是受誰所托來這豈容山,現在你卻還沒對我說,而且,你何時手腕處有了這暗金『色』的印記?我都不知道……”


    他不清楚,殷童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殷童卻驚唿於手腕上的神奇之處,對顧君酌說:“顧郎先等等,待安全抵達豈容山,我再向你說明一切。


    “好吧。”顧君酌無奈地說道。


    此時,藏於保護屏障後的方毓第一次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他朗朗開口道:“這,這不可能?!這個人族女子,怎麽身上會有首領的氣息?!她的手腕,是怎麽迴事!”


    青山長老瞪大了雙眼,“對啊,這是怎麽迴事?!”


    而那暗金『色』的保護屏障卻已經不等他們兩人想出一個完美的答案了。


    隻見那暗金『色』的保護屏障在經受到殷童手腕處的印記照『射』後,忽然自山頂開始一點一點往下裂開。


    而不多時刻,那道看似強大無比的暗金『色』保護屏障,就在頃刻間,以眾人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寸一寸地瓦解了。


    方毓和青山長老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無法開口說話。


    不過還是方毓反應快了一些,他立刻拍了拍青山長老,嚴肅地說道:“此二人非比尋常,快讓族人們做好防範!”


    青山長老也一瞬間迴過了神,他點了點頭,慌慌張張大喊道:“對,對!禦敵!禦敵!眾族人聽令,禦敵啊!”


    殷童自己也想不到會有此等變數,她下意識望了望手腕處那兩道暗金『色』的印記,忽然覺得那妖獸還隱瞞了自己什麽。


    若這隻是它給她下的毒『藥』,又怎麽會有此等功效?!


    殷童當然沒放過青山長老和方毓那一副目瞪口呆活見鬼了的表情。


    ……


    豈容山內,此刻,那道暗金『色』的保護屏障又重新豎了起來。


    而且相比較之前那道已經被兇殘海怪們攻擊得幾乎支離破碎來說,這一道新的暗金『色』保護屏障顯然要更完美更強勁,嶄新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碎痕跡。


    而此時此刻,顧君酌和殷童正麵臨著一個新的難題。


    那就是眼前將二人團團圍住的一群警惕又麵『露』兇相的古羊妖們。


    為首的,自然是麵麵相覷的青山長老和方毓。


    殷童忍不住率先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風聲唿嘯而過,吹起她一縷發絲。


    她幹笑兩聲,正想走前幾步,隻見她擺了擺手,說道:“等等,各位,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不許動!”青山長老率先打斷殷童的話語,他大吼一聲,“不管你是誰,把手舉起來。”


    殷童隻好無奈地又退了迴去,她轉頭側目望向將整座豈容山團團包裹住的那道完美無瑕的暗金『色』保護屏障,歎息一聲。


    天知道,原來那道暗金『色』的保護屏障怎麽會受了她手腕處那兩處暗金『色』印記的影響,而消失不見。


    天又知道,當她和顧君酌進入豈容山時,手腕處的暗金『色』印記又怎麽會光芒萬丈,緊接著一道全新的保護屏障又重新建立起來。


    天又又知道,當她和顧君酌降落豈容山時,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群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妖獸將他們團團圍住,且做出一副死了親爹親娘的苦瓜臉『色』。


    殷童咬了咬嘴唇,顧君酌把她悄然護在身後,冷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妖獸,但是最好現在就放下武器,我們不想傷及無辜。”


    方毓冷笑一聲,“放下武器?你是誰,何德何能說這種話?”


    “我是大陸國宗門的師尊顧君酌,是個人類。”顧君酌淡定說道。


    殷童這下子總算是有些鬆了口氣,以往隻要顧君酌自報家門自報姓名,不管對方是何等妖魔鬼怪,總要忌憚三分的。


    方毓一聽,又不屑地說道:“什麽國宗門,聽都沒聽過!警告你們,你們二人不管是什麽來曆,已經侵犯到我們古羊妖族的領地,識相的話就乖乖投降,我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然而就在這時,一向脾氣火爆的青山長老確實嚴肅嗬斥方毓。


    “方毓,小兔崽子退下!”


    “長老,我說了很多遍了,是羊不是兔子……”


    “閉嘴!趕快退下!”


    方毓頭一次聽到青山長老以這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他皺了皺眉,但還是冷著一張臉退後了一些。


    這時,青山長老走上前幾步,忽而對著顧君酌微微拱手。


    這一個舉動,頓時驚呆了所有的古羊妖。


    怎麽迴事?!


    以往自持高傲的青山長老,怎麽突然對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行此大禮?!


    方毓也有些看不過去了,這不是在拿古羊妖族的臉麵往地上踩呢嘛!


    他一瞬間想出聲阻止青山長老:“青山長老,你……”


    “閉嘴!”青山長老似乎料到他想說什麽,又是一聲怒意的嗬斥,“你們懂什麽?!不知禮數的是你們!”


    說罷,他瞬間又轉了一副好臉孔,對顧君酌客客氣氣地說道:“小妖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尊上恕罪。”


    “無妨。”顧君酌淡定說道,“我不是很咄咄『逼』人的,隻是你們族人的武器……”


    此話一出,青山長老頓時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迴頭看向族人們。


    “你們都幹什麽吃的?!沒聽到尊上說的話嗎?!還不都快把武器放下!”


    方毓眉頭緊鎖,隻覺得後槽牙癢癢。


    “青山長老,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若是此刻放下武器,等同於拿族人們的『性』命在開玩笑!你方才也看到這兩個人實力玄幻不定,豈能不多加防備?”


    “你懂什麽?!尊上揚名立萬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喝『奶』呢!”青山長老怒意滔天,“你既然都知道尊上實力強盛,便該知道縱然族人們手拿多麽強勁的武器都是無濟於事!本長老叫大家放下武器,才是為大家著想,你懂個屁屁!”


    青山長老一生氣,險些要罵出更難聽的髒話了。


    方毓一出生就是古羊妖族的榮光,且被首領欽定為護衛,縱然年紀尚小,但向來不可一世,高冷疏遠。


    此刻被青山長老一而再再而三打臉麵,隻覺得下不去台。


    他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咬牙切齒地問道:“青山長老,他到底是誰?”


    “哼!”青山長老冷哼一聲,大聲喊話,“他就是早年人魔大戰的其中一方領導者,是號令人族大陸與魔族抗衡的人,國宗門師尊——顧!君!酌!而且更將魔族打得節節敗退,最後重傷盤旋魔族養傷,他就是普天之下為數不多與魔族首領抗衡對峙的人類,你們還有異議嗎?”


    此言一出,頓時在古羊妖族的隊伍裏像是炸開了花一般。


    一瞬間,沸沸揚揚的討論聲此起彼伏。


    古羊妖們再望向顧君酌的眼神中也變得不一樣了。


    多了一絲敬佩,也多了一絲恐懼和憧憬。


    方毓愣在原地,看著顧君酌淡定自若的模樣有些不敢置信。


    青山長老對著方毓又是冷聲道:“方小兔崽子,你既然不識得尊上,那魔族首領慕容黎的惡名,你總該聽過吧?當年豈容山險些因為那場戰役而覆滅,若不是首領法力高強再加上本長老護法,暗金『色』保護屏障的作用下,再加上咱們豈容山位處遙遠東海波及不多,豈容山現在早已不複存在了!”


    說罷,青山長老瞪著一雙周圍布滿周圍的眼眸看著方毓。


    最後,好半晌,方毓紅著臉,低下了頭,喃喃自語道:“長老,都說了,我不是兔子,我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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