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鷺還在繼續說著。


    “後來殷童將九玄玲瓏塔作為借口,借機出逃尋找封印妖身的辦法,結果卻落入了慕容黎的圈套,被引去穹山,差點成了鎏鴻的祭品,最後雖然封印了妖身,卻也失了記憶去了朔漠,後麵的事情,顧君酌你也去到朔漠了,你應該沒有什麽不清楚的了。顧君酌,我今日將這些都實話告訴你,隻是不想再看殷童背著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了,她愛你入骨,連我都嫉妒得發狂,你又憑什麽因為她愛你,你就這般作踐她?你心底縱然氣她欺你騙你,但她的初衷隻是為了留在你身邊罷了,而且如今都割了一條尾巴給你了,你還要恨她嗎?你應當知道,她修煉成八尾是多麽的不容易!”


    淩鷺說罷,喘了一口氣,心底有些惴惴不安。


    殷童,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我這樣做,你會怪我嗎?我做的又是對的嗎?


    顧君酌聽後,沉默了許久,良久後,他緩緩卷起畫卷,沉聲道:“淩鷺,幫我把這幅畫交給司馬長老吧,他會幫我收好的。”


    淩鷺眯了眯眼,“為什麽?你自己為什麽不去做?”


    顧君酌抬起頭來,挑眉道:“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說來聽聽?”


    “找她。”


    顧君酌說罷,向大門走去,順道把畫卷交給淩鷺。


    淩鷺接過畫卷,問道:“那請問至高無上的顧師尊,這次用的是什麽身份去找你想找的人呢?”


    顧君酌經過淩鷺身邊時,默默說道:“如今我已與她再無師徒名義,既不是師徒,便也不懼那些流言蜚語了,那麽,自然要用最正當的理由了。”


    淩鷺眼中有些笑意,“比如?”


    “……”


    顧君酌沒有再迴答他,但淩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最正當的理由,莫過於國宗門顧師尊的心上人了……


    淩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底卻還是免不得一絲苦澀。


    殷童,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我知道你心中從來沒有我,但沒關係,我淩鷺,卻是真實心悅過你一場,隻要這樣就足夠了。


    今後,你的生活裏不會再有我的打擾了,我們將會是最好的朋友,僅此。


    淩鷺苦笑一聲,捧著手中那副畫卷正當要隨著顧君酌的腳步走出去時,卻聽一道聲音響起。


    “我從來不知道,我們蒼幽國的皇帝竟是個這麽慷慨的人,無私到能將愛情輕言放棄?”


    淩鷺抬頭,隻見衛清憂一臉笑意走了進來。


    淩鷺搖了搖頭,“衛清憂,你在諷刺我嗎?”


    “我在誇你,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嗯……如果你是在誇我無私奉獻的話,那我便勉強答應。”淩鷺難得調侃了一句。


    衛清憂一聽,便知道他是真的看開了。


    不過想不到他倒是直來直往,之前說愛便愛了,如今說拱手讓人便真的拱手讓人了。


    衛清憂隻覺得越來越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要幹嘛?顧師尊既然決定去尋殷童,那他們一定還會迴來國宗門的,我們要在這裏等殷童迴來嗎?”


    “不了。”淩鷺笑道,“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衛清憂問道。


    “迴蒼幽。”


    淩鷺說完,衛清憂一雙美眸瞬間睜大,她不敢相信淩鷺會突然想要迴去。


    淩鷺走近幾步,“想你兄長了嗎?”


    衛清憂一聽,眼眶瞬間紅了幾分。


    淩鷺見狀,點了點頭,“嗯,看來真的應該走了,免得某人哭鼻子。”


    “我沒有哭!”


    “我有說是你嗎?”


    淩鷺哈哈大笑,捧著畫卷揚長而去。


    夜晚,用了晚飯後,淩鷺迴到房間,準備開始收拾打道迴府。


    忽然,隻聽得外頭有人大喊一聲。


    “不好了!有魔族之人闖進來了!!!”


    淩鷺一聽,嚇得立刻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大力推開門跑了出去。


    走沒幾步,果然見但凡是國宗門的弟子全部已拔出隨身佩劍,整裝待發,一臉警惕。


    淩鷺便也握緊手中佩劍,正巧看到司馬長老拄著龍頭拐杖正神『色』嚴峻趕了過來,於是急忙跑過去,問道:“司馬長老,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司馬長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蹙著眉說道:“淩公子應當有所耳聞,想不到師尊前腳剛走,便有魔族的人後腳急忙忙闖了進來!”


    說罷,他朝所有四處奔走的弟子大聲喊叫道:“所有人聽令!將國宗門上上下下全部搜羅一遍!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務必將魔界宵小翻出來,徹底消滅!”


    所有人一聽,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是!是!是!!!”


    匯聚的聲音振奮人心,響徹天際,今夜的國宗門注定不平靜。


    淩鷺一聽,便對司馬長老說道:“司馬長老,請讓我也加入這場行動吧,雖然我就要走了,但魔王與我數次交手,已結下了怨恨,今後但凡魔界之人,都是我淩鷺的敵人!這樣吧,我跟著大家,一起去搜查。”


    “好,好!”司馬長老一聽,有些高興,“想不到淩公子如此正義凜然,是非分明,那就有勞淩公子了,魔界中人一向狡猾多端,能打破國宗門結界的一定不是普通的魔族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魔王,或者是魔王身邊的人!煩請萬事小心,如果真的遇上了魔王,切莫衝動,趕緊傳遞信號,所有人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救援的。現在師尊不在,我就一定要守護好師尊的國宗門!”


    淩鷺心底充滿了力量,他點了點頭,“放心吧,司馬長老!”


    說罷,他抽出佩劍調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淩鷺走了一段距離,因為國宗門過於龐大,他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卻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而且一眨眼便拐了個彎不見了。


    淩鷺見周遭的弟子都在忙於搜羅其他的地方,便一個人提著劍追了過去。


    他終於跑到路的盡頭,跟著那個黑影拐了個彎,發現眼前有一間屋子亮堂堂的,他也並未詳細看大門之上刻寫了什麽字樣,便一股熱血湧上心頭,手握利劍闖了進來。


    淩鷺腳下用力,便將大門狠狠踹開來,他輕輕一躍,輕鬆進入屋中。


    不知怎的,一進到屋子裏,眼前便多了許多散著暖意的霧氣,耳邊似乎還隱約聽到水聲。


    淩鷺沒見到什麽人,屋中吊著許多潔白的紗布,還放著許多遮來遮去的木板,淩鷺小心翼翼往裏頭走了進去。


    他尋著耳邊聽到的水聲走著,最終在一塊屏風麵前停下。


    屏風後頭透出一個玲瓏的身影,水聲愈發大了。


    淩鷺眯了眯眼,冷笑一聲,手中利劍狠狠揮舞過去。


    眼前的屏風頓時被銳利的佩劍給砍成了兩半,而後無力地向兩邊跑去。


    淩鷺大喊一聲:“好你個魔族宵小!連國宗門都敢闖進來!簡直是找死,既然你自尋死路,便怪不得我今日手下無情!拿命來!!”


    然而淩鷺的佩劍還未看向對方,對方卻率先一步呐喊出聲。


    淩鷺隻聽得水聲驟停,瞬間換做了一個銳利的尖叫聲。


    “啊——!!!!”


    淩鷺被吵得耳朵疼,忍不住一隻手空出來捂住嘴巴。


    然而卻越聽這聲音越熟悉,於是他努力散開眼前那些煩人的雲霧去看個清楚。


    卻一瞬間嚇了一大跳!


    隻見呈現在淩鷺眼前的,赫然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情景。


    眼前的人哪裏是什麽魔族的惡人?分明是個婀娜多姿的曼妙女子,而且此女子身上未著半寸衣物,空空如也的身軀,絕好的身材讓淩鷺呆愣在了原地。


    淩鷺張了張嘴巴,聲音有些啞了。


    “衛清憂……怎,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淩鷺眼前的女子,原來就是衛清憂。


    隻見此時的衛清憂極力去捂住自己的身軀,然而她的手臂根本無法盡數擋住她身上那些讓人遐想連篇的春光景『色』。


    衛清憂一張俏臉紅得跟秋季熟透了的蘋果一般,她美目怒瞪,眼中委屈連連,似有水光在緩緩打轉。


    一頭青絲盡數披散在背後,襯得她每一寸肌膚愈發白皙了。


    就連胸前那顆美麗動人的朱砂痣都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淩鷺呆若木雞,眼睛想移開,渾身上下偏偏怎麽也動不了。


    “你還敢問!這裏可是國宗門的女子沐浴室!”


    衛清憂羞怒一聲,淩鷺這才重新去觀察四周的環境,卻見到處擺滿了沐浴的用品。


    他這才知曉自己愚蠢的行為,然而已經為時過晚了。


    他盯著衛清憂的身子,以及她胸前那顆朱砂痣,隻覺得腦海中有什麽熟悉的記憶在被喚醒。


    似乎有什麽東西似曾相識。


    他蹙了蹙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熟悉的身影……


    他發呆的樣子讓衛清憂更加羞恥,隻聽得她嬌羞怒喊:“還看!轉過去啊!”


    “哦!哦!”淩鷺這才迴過神來,強行壓下心中的猜想,以及體內瞬間燃起的火焰,快速轉過身去。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淩鷺整個腦海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淩鷺隻覺得鼻中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湧動而出。


    大事不妙。


    淩鷺用指尖沾了沾人中,定睛一看。


    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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