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頭目上前對蘇瑾道:「末將軍械營校尉武小牛,還請蘇侍詔示下如何檢修。」武小牛原是武清的族弟,此次武清吃了大虧,正滿心看不順眼薛瓏,看到蘇瑾來,便趨奉上來。


    蘇瑾略還了個禮,卻也不慣應酬,隻一邊去看那些投石車,一邊問旁邊的士兵是何故障,然後一一檢視,沒多久都找到了問題所在,便吩咐匠人們按她的想法一一做出零件,待做好後再裝入,和匠人溝通過後,她又讓人將一些攻城器械拉出來測試了一番,看有沒有需要加固的地方,一忙便忘了時間。


    ?


    最後是一名小太監來傳她:「已過了晌食了,高公公讓小的來請侍詔迴去。」


    蘇瑾看了看太陽,迴去,卻被那小太監一路帶進了中軍帳,才進去便看到劉尋端坐在幾旁,一側衣服解下,袒露一臂,有太監正替他擦洗傷口,幾上放著紗布藥水等物,高永福看到她便笑道:「聽說昨夜是蘇侍詔替皇上換的藥,陛下如今好多了,還得麻煩蘇侍詔繼續換藥了……聽陛下說,您說還要縫針?」


    蘇瑾走上去看了看劉尋的傷口,紅腫已退,想必不再發炎了,傷口翻卷,感覺還是縫合會好得快一些,隻是……她有些猶豫道:「可能要將傷口的一些已化膿的腐肉切掉再縫合……」


    劉尋道:「無妨,且按你說的辦。」


    蘇瑾遲疑了一下,想起自己那裏有急救包和噴用的麻藥,便低聲道:「我去去就來。」轉身迴自己帳內取了急救包來,迴到帳中,卻發現小太監們都被屏退,隻剩下高永福侍立一旁,看到她打開急救包,眼中喜悅。


    蘇瑾拿了個噴劑要往劉尋傷口噴,高永福忙問道:「此是何功能?」


    蘇瑾迴答道:「是麻藥,麻痹傷口,不然一會兒縫針會疼。」


    劉尋伸手按住道:「此藥珍貴,這小傷口就不必了,我受得住。」


    蘇瑾有些遲疑,看到劉尋看她的目光鎮定且堅持,想了想昨夜他的確是十分能忍,這麻藥帶得不多,關鍵時刻是能救命的,便將那麻藥放下,拿起另外一支普通消炎的噴劑替他在傷口噴了噴,拿了隻小手術刀,將傷口處的腐肉一一切下,露出鮮血來,她手腕輕巧,劉尋一聲不吭,若不是看到他額上汗珠密布,手臂也微微顫抖,她幾乎以為此人真不覺得疼。


    切割過後,她用消毒過的傷口專用縫合針線一一縫合傷口,將那十多厘米長的傷口縫合後,再次噴上促進傷口愈合和消炎的噴劑,再敷上止血的藥,用紗布替他包紮,劉尋全程一直凝視著她,看她包紮後抬眼看他,便沉聲道:「這些藥品太過珍貴,你在外且不要隨意顯露,以免遭人覬覦。」


    蘇瑾嗯了一聲,一邊收起那醫藥包,她自然知道遮掩,劉尋卻眸色深沉,再次強調道:「可記牢了,除了朕和高永福,其他人麵前不要顯露!更不要隨便醫治人!」


    蘇瑾隻好再次應了一聲:「是。」


    劉尋吐了口氣,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一絲無可奈何,轉頭吩咐正在替他整理衣襟的高永福道:「吩咐人上午膳,蘇侍詔也在這邊一起用了。」


    蘇瑾呆了呆,雖然早晨也吃了一碗粥,她雖不嫻宮規,卻也知道與帝王同食是莫大榮耀,她有些不安道:「我下去吃就好了,這不合規矩。」


    高永福一旁忙笑道:「蘇侍詔不知,您在軍械營耽擱太久了,晌食的時間你已誤了,這會你迴去,下頭還得給您單做,不若就在這裏和陛下用了,行軍途中原不講究這些君臣規矩,軍營裏陛下和將軍們談論軍事誤了飯時,也都是同食的。」


    蘇瑾一想迴去吃還要麻煩人單做,心下也有些猶豫,外頭的小太監早將膳食一樣一樣遞了進來,劉尋已坐上首位,然後轉頭看她道:「坐好用膳罷。」


    她隻好過去坐在下首,看到小太監替她端了一碗羊肉羹上來,她抬眼看劉尋,劉尋並不看她,早專心喝起羊肉湯來,舉止優雅,她心下覺得自己太過拘泥了,也就不再在意,吃起羊肉羹來,那羊肉煨得極爛,湯色雪白,不膻不腥,味道鮮美,她幾口便喝完了,旁邊小太監連忙又給她盛了一碗,她抬眼致謝,卻沒看到劉尋坐在上首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用完午膳蘇瑾邊連忙起身告退,劉尋也並不留她,看著她走出去後,沉思片刻才道:「傳話給軍械營那邊跟著的人,再忙也不可誤了蘇侍詔的飲食和歇息。」


    高永福忙笑道:「您也知道郡主一貫做起事來是不管不顧的,小的下去便派人盯著這事。」


    劉尋哼了聲道:「要不是今兒朕提起,我看她中午不吃都沒人想到。」


    高永福連忙打了下自己的臉低聲道:「是小的思慮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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