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大廳,落針可聞。


    俊戾男人懷裏抱著個姑娘下來,眾人見狀皆是鬆了口氣。


    “老板,夫人找到了,我能不能帶王鵬去醫院?他流了很多血!”酒吧老板湊上前來問道。


    “王鵬受傷了?”姚宮月震驚看向站在一旁的陌生男人,“他在哪兒?”說著,就要掙紮著下來。


    “別動!”諾悍不悅,狼眸睨了酒吧老板一眼,低頭沉聲道,“他沒事,受了點小傷,我讓人去處理。”


    隨後,抱著人徑直朝著大門口走,“現在很晚了,你需要休息!”


    一眾持槍壯漢收了武器,朝著門外走,那名花臂男人離開時,留下一遝錢,拍了拍酒吧老板肩膀,“醫藥費!”


    “等等!”上了車,姚宮月才反應過來,看著旁邊準備開車的男人,“那人說,夫人找到了?誰是夫人?誰的夫人?”少女涼眸淩冽,看著一旁臉上冷硬無波的諾悍。


    “你不是答應帶我見家人?那不就是答應當我老婆?”男人鄭重其事,“在撣邦,我們現在就能睡一個被窩!”


    姚宮月被男人這番話驚地魂飛天外,“你想瞎了心吧!”


    此時顧不得什麽禮貌體麵,怒氣直衝天靈蓋,“我跟你認識總共不超過24小時,想什麽呢你,我什麽時候答應當你老婆?”


    “在撣邦,剛見麵覺得合適就能上床,你不用害羞!再說,你身體不舒服,我不會碰你!”男人依舊一本正經。


    姚宮月覺得這個男人多少得有點大病,朝天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停車!”


    “還沒到!”


    “我說,停車!”她真的是一分鍾都不想同這個男人待下去了。


    “聽話!別鬧!”諾悍騰出隻手,剛覆上她的發頂,被女孩嫌惡躲開。


    男人一個急刹車,轉頭,眸底暗潮湧動,盯看麵前怒憤少女,“你不願意當我老婆?”


    “我該願意?”少女毫不猶豫,“本仙女就那麽好得到麽?”傲嬌小模樣,像個炸了毛的波斯貓,高貴,優雅,但拒人於千裏。


    “那……”男人猶豫兩秒,“怎麽才能得到你?”


    諾悍並不生氣,他知道,漂亮女人都不容易得到,曾經隊友追一個金三角的妓女都差點把命搭上,何況她是好人家的姑娘,漂亮到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第二個,連做夢都沒夢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命很金貴,出任務,不是a+以上的賞金絕對不會接,但是為了得到她,就算拚把命,也值!


    “你還敢問價?”少女美眸圓睜,怒火衝天,屈辱淚水在眼眶打轉,“我又不是商品!”


    忍無可忍,她推開車門,顧不得腳腕上腫脹的痛感,想要跳下去。


    “幹嘛去?”身後男人預判了她的動作,大手抓著她纖細手腕,“月亮,你生氣了嗎?”


    “別碰我,討厭鬼!”說完,甩開男人大手,下了車。


    “月亮!”諾悍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到她了。男人常年刀尖舔血,沒接觸過幾個女孩,不懂少女的百轉柔腸。


    “月亮,你別生氣,我不會說話,我道歉!”他高大身軀亦步亦趨,跟在女孩身後,剛想伸手扶著她,被女孩一個白眼,又縮了迴去,委屈巴巴的虛抬著兩隻手。


    身後車上的一眾手下,看著新主子這妻管嚴的模樣,個個心裏默默搖頭,管你多強悍的男人,在漂亮女人麵前,那都得低頭,看來以後犯了錯,還得多巴結巴結夫人。


    “你別跟著我!我跟你不熟!”走了幾米,見男人還跟在後麵,少女不發好氣,瞪著他跺腳。


    “月亮,別鬧了,迴去吧,你需要休息!”糙漢子不會哄女孩,過來過去就那麽兩句。


    “不要你管,離我遠點兒!”她突然好後悔,早知道他會動這種心思,寧願被洪謹抓迴去,都不願意訛上他。


    嗚嗚嗚!


    少女在心裏默默流淚,她明明隻是想迴家而已,怎麽就這麽難!


    豆大的淚水一滴一滴自臉頰滾落,少女倔強擦了一把,咬著牙往前走。


    諾悍煩躁撓了撓頭,她到底在氣什麽?


    “月亮,我在金邊有房子,緬甸也有 ,或者你喜歡哪裏,我們都能在那兒買房子,我卡裏有六千萬美金,是我這些年賺的,都給你,好不好?”


    他不知道女孩喜歡什麽,以前聽隊友說過,女人都喜歡錢,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歡錢,越難養活。


    姚宮月聞言,頓住腳,迴頭,看著眼前男人,不說話,眼淚一個勁往下來砸。


    皓月皎皎,繁華街道兩旁,霓虹燈明滅,淚流滿麵的女孩,破碎又淒迷,不說話就那麽站在夜色裏,全世界都是錯的。


    不遠處計程車駛來,她揮手叫停,上車前,清淩淩的眸子看著怔愣男人,“白天我是故意訛你,想讓你帶我離開的,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別再跟著我了,再見!”


    計程車駛離,站在暗夜中的男人眸底戾氣翻湧。


    月亮,我願意讓你訛,訛一輩子才好,你為什麽要改主意?你怎麽能改主意?


    身後馬仔剛見到新主子,弄不清他的脾氣,不敢擅自上前,就那麽靜靜看著少爺站在冷風中,拿出支煙,歪頭點燃,卻任由它那麽燃著,不往嘴裏放。


    “阿悍!”終於,潤帕看不下去,走了過來。


    “吵架了?”他拍了拍好友肩膀,“她看起來年紀還小,喜歡鬧脾氣很正常,隻是~”潤帕猶豫著要不要張口。


    諾悍歪頭,眼角掃了掃好友,重新看向遠方,她離開時的方向,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


    潤帕的父親曾是老親王的衛兵,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被送去緬甸,喬裝成諾悍的鄰居,教他打泰拳,保護他的安全,兩人年紀相仿,成了好哥們兒,雖說多年過去,他不愛說話的毛病還是一點沒變。


    “阿悍,她跟你,不合適!太漂亮的女人,是災難!”


    夜風吹地指尖星火明滅,男人久久不言,像個沒有感情的雕塑,潤帕以為他沒聽進去自己的話,搖頭想要離開。


    “她不是!”雕塑般釘在原地的男人自胸腔漫出沙啞聲線,“她不是災難,她是我的月亮!”


    她那麽美好,見一眼,便是一眼的千載難逢!


    “你們先迴去吧!”諾悍扔到手中煙頭,轉身上車,“她生氣了,我得把她哄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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