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國菩薩市,盛滿這個國家榮光的小城,看似普通的傳統建築,裏麵卻大有乾坤。


    過來開農業發展會議隻是父親找的借口,兒子賭氣,當老子的也拉不下臉麵,但是半年的任性是他能給長子最大的耐性。


    白色高棉特色建築內,瓦尼拉夫人無奈看著沉默飲著玳玳茶的兄長,搖頭苦笑,“你同阿瑾一個孩子置什麽氣?哪有父親同孩子賭氣的!”


    “他是孩子麽?他是洪家的半根脊梁骨。幹的什麽混賬事,當著那麽多要員的麵放了哈格努,不出半個月就把人弄死了,還弄死在了緬甸,簡直是無法無天!”洪桑能氣得重重放下手中茶杯。


    “依我看,也不一定就是阿謹動的手,我們阿謹謙謙君子,怎麽會跑去殺人!”瓦尼拉夫人優雅插著手裏的花束,不緊不慢說道。


    洪桑能睨了一眼妹妹,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我生的狼崽子什麽德行,我自己清楚!”


    傭人在此時進來匯報:“夫人,總理,謹公子到了!”


    洪謹身長玉立,挺拔如鬆,穿著一身黑色商業休閑裝,走了進來,雙手合十輕抵眉心,恭敬行禮,“父親,姑姑!”


    洪桑能眯著狼眸沒有吭聲,瓦尼拉則放下手中花籃,招了招手,“阿謹,來,到姑姑這兒來!我們阿謹又帥了!”


    洪謹看了看父親臉色,給了姑姑一個眼神,隨即坐到了兩人對麵,“我帶了豆蔻山的魚過來,給父親和姑姑嚐嚐鮮!”


    “這魚,莫不是緬甸同盟軍的槍杆子釣上來的?”洪桑能板著臉,八風不動。


    “父親說笑了,魚,可沒子彈值錢!”長子不卑不亢,卻狂的有恃無恐。


    洪桑能冷笑一聲,“大公子這是,翅膀硬了?”


    “父親哪裏的話,兒子所有,皆是家族和父親所予,沒有您的首肯,兒子一無所有!”洪謹說著恭敬的話,臉上卻不見絲毫謙卑。


    洪桑能看著這個青出於藍的長子,太陽穴突突直跳,“老子首肯讓你去殺哈格努了?”


    “哈格努必須死!”原則問題上,長子絲毫不讓,正對父親狼眸,“我隻承諾了父親,哈格努不會死於洪家人的槍口之下,沒承諾其他!”


    “那你就能找人在緬甸弄死他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洪桑能嚴肅訓斥兒子,常年身居高位,上位者身上的淩冽威壓蔓延整個客廳。


    “我已親自向緬方發了郵件,並且聯係了駐緬大使館,不日將會以國禮接迴哈格努親王骨灰安葬,屆時,將邀請高僧做法,世人隻會讚揚父親高義,沒人能詬病洪家!”


    長子答的風輕雲淡,處理的滴水不漏,父親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那就,辛苦大公子了!”


    洪謹知道父親動怒了,拿起一旁水壺,給父親杯中添滿水,“父親,哈格努可以風光的死,但不能像喪家犬一樣活!有朝一日,他得了勢,同樣不會放過你我父子!”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洪桑能閉眼,良久才睜開,語重心長,“阿謹,你膽子太大了!這未必是件好事!”


    總理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在妹妹這裏吃頓午飯已是不易,臨走時,看著兒子,眼中流露複雜情緒,“魚釣夠了就早點迴金邊,你祖父一直在念叨!”


    父親離開後,洪謹滿腹心事,坐到姑姑身邊,欲言又止。


    “怎麽了?阿謹?有話就直說,你跟你父親一樣,沒事不會來我這兒!”瓦尼拉夫人優雅摸著懷裏波斯貓雪白毛發,淡笑詢問。


    “姑姑,哈格努,真的如我們看到的那般不堪大用麽?”洪謹終於開口。


    關於哈格努和姑姑之間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隻知道當年哈格努喜歡姑姑喜歡的瘋魔,可是那時國內戰火連天,祖父領導的人民軍被圍困,眼看著就要被全殲。


    父親為了向越國借兵,請求泰國老國王從中斡旋,最後,不得不把才十九歲的姑姑送進了泰國王宮。


    哈格努知道後,為了報複父親,搶走了那個叫白娜的女人,也是父親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阿謹!”瓦尼拉臉上的笑淡了幾分,看著風光霽月的侄子,歎了口氣,“能在權利場讓你祖父和父親屢次三番吃虧的人,又怎麽可能是泛泛之輩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洪謹宛如被人當頭一棒,從頭頂涼到了腳心,狼眸殺意毫不克製,渾身泛上濃烈煞氣,看著對麵優雅女人,“姑姑,你是說,哈格努,是故意讓我殺的他?”


    “如果確定最後能贏,以命開局的事,他幹的出來!”


    “哼!”洪謹冷笑,“放心吧,姑姑,他活著沒贏,死了也贏不了!”桀驁的侄子狂的沒邊。


    “阿謹!哈格努,他的心機城府,不比你父親差,你還是要當心,我們洪家,可以贏一百次,卻不能輸一次!”優雅的夫人眉間帶著化不開的悲傷。


    對於這個為了家族,奉獻了一生的女人,洪家所有人,都天然帶著愧疚感,“姑姑,別擔心,隻要阿謹在,湄公河流域,沒人能動我洪家分毫!”


    “好孩子!”瓦尼拉夫人慈愛看著這個家族培養出來的幾近完美的長子,眼淚打濕眼眶“姑姑不怕,隻要洪家好,你們幾個孩子好,姑姑就放心了!”


    當年老泰王去世後,姑姑作為最受寵的妃子,被那些人針對,從王宮趕了出來,家裏將她接迴後,為了不讓家族被人詬病,她低調來到這裏定居,深居簡出,對於這個姑姑,洪謹打心眼裏尊敬。


    陪姑姑用過晚飯後,洪謹實在不能再待,有太多的事需要他處理,匆匆告過別,一上車就給吳猛打去了電話,


    “喂!阿猛!”他心事重重,連語氣都格外淩冽,“上次你說的那個哈格努最後見的人,查到了嗎?”


    “沒有!”吳猛語氣有點煩躁,“就他媽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洪謹聽出了好兄弟的情緒不佳,擰了擰眉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老婆一天到晚不消停,煩都他媽煩死了!”


    “哼!”這邊男人鬆快扯了扯唇,“我當什麽大事呢,沒想到,有一天,你吳大少也會為女人發愁!”幸災樂禍的男人點了支煙,繼續道,“誰讓你沒事跑去地下人口市場消遣,給自己弄迴來個祖宗!”


    “老子願意!有事沒事,沒事掛了!”吳猛那邊已經沒了半分耐性。


    “那個人,不惜一切辦法找到,狙殺!”男人收斂起閑談的興致,墨眸冷涼,殺氣蔓延。


    “知道了!”


    剛掛了電話,管家的號碼打了進來,哭的如喪考妣,“先生,先生,小夫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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