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真是有口難辯,事實上他的出現和馬車確實是他安排的,阻住使節團去路也是他做的。但這一切隻為接近拉爾而設計的。那個後來襲擊使節團的事情確實跟他沒有半點關係,隻是這麽多巧合湊在一起,最大的嫌疑人是擺脫不了的。現在他因為知道為什麽黑格公爵為什麽要抓他了,他是最反對議和的人,使節團一被襲擊,首當其衝的就是黑格公爵,難怪他要命令手下來抓。


    霍恩苦笑著說道:“如果我說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你們相信嗎?”


    紅衣人深深注視霍恩,好像已經預感到他會這麽迴答,冷冷說道:“遲早你會說的。”然後示意了後麵的坦胸露肚彪形壯漢,把霍恩一把抓起,朝刑訊室走去。


    新月如溝,銀白色的月芒灑落大地,恍如鋪上一層白紗。


    地牢依舊昏暗如舊,霍恩呻吟著。如果誰身上被那通紅烙鐵烙上,都會散發出燒焦的肉味。在加上肋骨斷了三根,深刻見骨的鞭痕布滿全身。就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事實上,當那個彪形大漢拿著一根人發編織著鋼絲的鞭子過來的時候,霍恩已經把自己為什麽在那出現的原因全說出來了。隻不過,這些顯然不是紅衣人想要的信息。霍恩很想說,但是它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主使的。


    在呻吟之餘,霍恩狠狠地詛咒那個紅衣人和彪形大漢,把他們全家的女性在加上祖宗十八代全加上去問候個遍。隨便也把那個主使襲擊使節團的人也詛咒,要不是他們搞出來的事情,自己也不會搞成這樣。


    “霍恩,霍恩”。隔壁傳來姆基拉格的聲音。


    “什麽事?”霍恩呻吟一聲,有氣無力應道。


    “還沒死啊!哈……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不過也要了半條命。”霍恩努力翻過身來,這樣會舒服一點。


    “我說,你到底犯了黑格公爵什麽事。我被關了著幾年都沒受過你那樣的罪。”


    “怎麽說了,這真是飛來橫禍,說多了都是淚。”霍恩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這麽說,你還真是倒黴,這麽巧的事情都被你遇到了。不過我還是很欽佩你的謀略,要不是碰到那幫襲擊者,估計你現在應該擁有爵位和封地了。”姆基拉格恭維說道。


    “謀略……嘿,能幫我打開手中的鐐銬嗎?能把那個紅衣人殺掉嗎?在強大的力量麵前,在好的謀略也沒用。”霍恩揚了揚手中的鐐銬,自嘲說道。


    一陣沉默,姆基拉格無言以對,著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好一會,姆基拉格說道:“你有家人嗎?現在好嗎?”


    “有一個父親,現在還好。你呢?”


    “哦,是嗎。我有一個兒子,現在應該有十八歲了吧。要不是我被那該死的黑格公爵抓起來,現在估計在家鄉享受天倫之樂。”姆基拉格的聲音很惆悵。


    “你到底偷了黑格什麽東西。”霍恩忍不住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一個金屬塊。”姆基拉格含糊說道。


    “什麽金屬塊這麽貴重,值得你去冒險。”


    “哎……要不是為了我那兒子的願望,我也不想去偷。”姆基拉格說道。


    姆基拉格的兒子從小就向往成為一個魔法師,為了這個唯一兒子的願望。姆基拉格花了很多金錢和時間,也托了很多朋友,去世界各地拜訪魔法師,希望他們其中一個能看上,收他為學徒。很遺憾的是,想成為一名魔法師,最起碼要有魔法感知力。這個也是魔法師和平常人不同的地方,能感知魔力,才能施放魔法。就連借助物品施放奧術的奧術師,也要具備魔力感知力。隻是一個奧術師感知力不需要像魔法師要求那麽高。感知力越強,表示以後能施放的法術越強。但是姆基拉格的兒子像平常人一樣,沒有半點感知力。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沒有半個奧術師或者魔法師想收他兒子成為學徒,收一個沒有感知力的學徒,教他一輩子都施放不了半個法術。


    看著兒子那失望的表情,姆基拉格發誓一定要找到方法讓兒子成為一位魔法師,最起碼也是奧術師。在大陸四處遊蕩的時候,他聽說在大陸的某個地方,有一座廢棄的魔法塔中,隱藏著一個能讓普通人擁有魔法感知力的方法。要進入這座魔法塔需要以前魔法塔的主人,魔法師留下的鑰匙,而這個鑰匙就在黑格公爵手上,著也是他為什麽冒這麽大的危險,去公爵府邸的原因。


    霍恩傾聽者姆基拉格的訴說,一方麵感歎他對兒子愛,已經到了無視生死的地步,哪怕再危險的地方,他也一往無前。另一方麵聽到居然有方法能把普通人變成魔法師,這可是前所未聞,真要有這種方法,那整個大陸立馬魔法師泛濫。魔法師崇高的地位,是建立在它的稀有性和強大的法術上,一旦能大量製造魔法師,那人類將處於所有物種之上,連神都要俯首稱臣。


    “真有一種方法,把平常人變成魔法師?”霍恩詫異問道。


    姆基拉格點了點頭說道:“傳說中是這樣的,不過這種方法好像有什麽缺陷,成功率很低,就算成功了,魔法感知力也隻相當於一級奧術師那種程度,在怎麽修煉都不會進步。還有就是材料也非常稀有,要不是這樣,那個創造這種方法的魔法師早已大量使用,魔法師也就不值錢了。”


    “是啊!”霍恩隨口應了一句,一陣疲倦襲來,暈暈沉沉睡去。


    以後數天,那個紅衣人和彪形大漢每天都準時出現在監牢,用盡各種手段折磨霍恩,隻是霍恩真的不知道,什麽都沒得到,氣的紅衣人差點把霍恩當場殺掉,要不是顧忌到沒得到口供,無法向黑格公爵交差,霍恩早他被挫骨揚灰了,


    “啪”的一聲,霍恩渾身是血被扔進監牢中,渾身上下無處不痛,虛弱得連呻吟都發不出聲音。


    姆基拉格透過牆洞觀察著,看到霍恩動彈一下,才確定霍恩沒死。


    “哎……我說,你要是知道就招供吧,雖然我覺得說了你也出不去,但好歹也少受點折磨。”姆基拉格一臉同情說道。


    良久,霍恩都沒迴答,嚴重的傷勢讓他覺得臉說話都痛。


    而一旁的姆基拉格則皺眉沉思著,好一會,好像做出什麽決定。說道:“還能動嗎?我有辦法讓你逃出去。”


    “什麽”霍恩努力從嘴裏擠出。


    “過來點”姆基拉格示意著。


    霍恩想著,真有辦法他怎麽還在這裏。隻是想到左右都是死,先聽他說說是什麽辦法。


    艱難地蠕動到牆邊,靠在石壁上虛弱得說道:“真有辦……法你怎麽還在這裏,不要拿我尋開心。”


    “誰尋開心了,我是真有辦法。我不出去是因為我就算出去了,也沒辦法在行動了。”姆基拉格陰沉著臉說道。


    原來黑格公爵抓住姆基拉格,但在他身上沒有發現他所偷的那個金屬塊。於是把他關在地牢裏。為了防止他逃跑,把他的手筋腳筋都挑斷。現在的姆基拉格整個一廢人,連走路都走不動。


    “仔細聽著,我幫你逃出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姆基拉格猶豫好一會,才說道。


    “直接說吧,都這樣了,還有什麽資格不答應的。能出去的話,讓我去殺皇帝都行”霍恩自嘲下,說道。


    姆基拉格沒理會霍恩的調侃,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但我還有一件心願就是幫我兒子實現他的願望。我一生都在漂泊,從小就沒管他,實在虧欠他太多了,現在幫你出去後,把那藏魔法塔鑰匙的地點告訴你。然後拿著鑰匙去找那魔法塔,把裏邊那能把平常人變成魔法師的方法拿出來,把他交給我兒子。”


    “可以。”霍恩說道。


    這個條件並沒有什麽苛刻,不就是找東西嘛,花點時間就能解決。


    “就這麽說定了,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像誓約之神發毒誓。”姆基拉格說道。


    誓約之神掌管著誓約,凡是向他發過誓言的,隻要沒遵守,立即會被誓言反噬。整個琴瑟斯大陸在有重要約定時,都會向這個神發誓,而且隻要誓言成立,就不怕對方會反悔,反悔的代價就是所發的毒誓會在身上發作。也因為這樣,沒有多少人敢向這個誓約之神發誓。


    霍恩也沒多說什麽,立即發誓:“公正的誓約之神,在此我——霍恩?康斯坦丁向您發誓,隻要姆基拉格幫我逃出去,我會按照約定,找到那個能把普通人變成魔法師的方法,並交給他兒子。如果我沒有實現,我將死於非命,靈魂永被地獄之火炙烤。”


    在霍恩念完毒誓後,一顧紅芒在身上升起,隨即消散,這是誓言已經確立的表現。


    姆基拉格放心一笑,在誓言之下,不怕霍恩反悔。從小洞中扔出一團爛布,說道:“謝謝你了。這是地圖,你先拿著,現在我告訴你那個魔法塔的大概位置。那個魔法塔處於哀嚎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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