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三條可以看出海斯男爵心思慎密,有膽量殺貴族的,一般隻有別的貴族。就像動物界一樣,敢於捕獵獅子幼崽的隻有那些同樣是頂級食肉動物的狼、虎、豹等猛獸,貴族就跟動物界的猛獸一樣。而像平民、領民,甚至奴隸,根本就像豬、牛、羊等食草動物,他們的天性注定害怕猛獸,怎麽還會想去傷害猛獸。


    殺害利比斯特的原因要麽有仇,要麽就是為利益,有仇誰都想報複,作為一個貴族得罪的人很多,也許在不經意間就可能結下仇怨,但冒著殺一個貴族的風險,這個仇肯定不小。而為利的也很好理解,利比斯特死後,對誰有利,或者是格林家族全死對誰有利。一想到這裏,海斯腦中閃過很多人,覺得一陣陣頭疼,覺得誰都有可能。


    沉吟一下,想到一個人,匆忙迴書房寫一封信,交代心腹一聲,心腹結果信後急匆匆離開。


    五天之後,在卓姆萊卡山脈靠近帝都貝爾格萊一處山頂,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白天下一身黑色服裝在皚皚白雪中格外顯眼。隻不過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身上邋遢無比,幾處地方被樹枝勾破,露出強健的肌肉。


    黑衣人站在山尖,身前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峭壁懸崖,飛鳥難度。黑衣人極目遠眺,前方是大片密林,密林中有一條長河從中間穿過,而在長河的左邊則是一條簡易的小道隨著長河向前延伸。此時,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一架四匹馬拉的馬車正在小道上奔行。


    黑衣人微微一笑,心道:“時間剛好。”當下拿出別在身後的裝備,展開後如同蝙蝠羽翼的雙翅,緊緊扣上皮帶後,深吸口氣,縱身而下。化成一隻大鳥,滑翔到密林上方,方位正好在馬車的前方不遠處。黑衣人翅膀一振,朝一處河水比較深的地方紮下,消失在河水深處。


    與此同時,格林家迎來一位穿著黑袍,頭戴尖頂圓帽,寬額炯目,鼻子如鉤,臉黃無須,大約四十多歲的人,在海斯男爵心腹的引導下,直接來到男爵的書房。


    海斯一見這個人,趕忙從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恭敬說道:“十分感謝奧利弗大師您在百忙之中能夠光臨寒舍,對您的到來,我代表格林家族對您至於誠摯的敬意。”


    奧利弗大師看著海斯那謙卑的態度,原來陰鳩的臉色,有了一點暖意。點了一下頭,當是迴禮,說道:“海斯,你說你的家族正在遭受威脅,請求援助,你說說看,你的家族受到什麽威脅。”


    海斯趕忙把自己五天前的遭遇刺殺,和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奧利弗大師聽著海斯的敘述,原本迴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直到海斯說完,才憤怒的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重大威脅嗎?連一個隻相當四級戰士水平的人,也讓你擔驚受怕,你養的那些護衛是幹什麽用的?可笑的是你連這個人事誰都不知道,就讓我放下重大的試驗,趕了五天的路過來,就因為你這可笑的理由,耽擱了我那寶貴的時間。”


    海斯忍受著奧利弗大師暴跳如雷的喝罵,一來確實叫他過來的理由實在不充分,二來,眼前這個狂怒的家夥確實有實力。


    在奧利弗一陣發泄後,可能覺得自己有點失禮,畢竟眼前這個人怎麽說也是個男爵,而且這麽多年也讚助過自己很多物質方麵的需求,太過分的話,到時候不好下台。幹咳一聲說道:“反正來都來了,就順道幫你一下,你想我怎麽幫你?”


    “這樣的,大師您不是很精通預言方麵的法術嗎?我想讓你追查下殺了利比斯特的人在什麽地方,還有就是是什麽指使的。”


    奧利弗皺了皺眉頭說道:“預言係法術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麽簡單,隻要施展一下就知道你想要的信息,這種本事除了傳說中的神以外,就是連半神都做不到,更何況我這個還沒突破境界的二級奧術師。”


    海斯一聽,愣住了。原本打好的算盤落空了,沒想到預言術要求這麽高,在他認識的法師中,二級的奧利弗已經算是最厲害的。想了下,試探問道:“那……大概確定下兇手現在所在方位,或者是什麽因為要殺利比斯特的?”


    “倒是有一種法術可以大概確定方位,但是準確的幾率很低,而且要查什麽原因的話那就不可能了,這已經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你確定要試下嗎?”


    奧利弗現在說的能預見法術是二級奧術中的“預見術”,事實上這種“預見術”就好比一個人迷路了,要確定前進的方向,拿一直樹枝筆直朝上,然後看它倒向那個方向,隻不過這種好歹是一種奧術,比那種放樹枝的方法準確率高了不少。這也是奧利弗長期拿了格林家的讚助,不好意思拒絕,敷衍下海斯,反正準確不準確不關他什麽事情。


    “好,那就請大師你施法把。”海斯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幹脆說道。


    奧利弗大師點了點頭,跟海斯說需要幾種道具,讓他準備下,就可以開始施法。


    海斯很快的把奧利弗大師要的東西準備好了,隻見奧利弗大師把所有材料倒進裝滿水的臉盆中,然後開始念起咒語,古怪拗口的語調在房間迴蕩,臉盆的水釋放出光芒,待到奧利弗把咒語全部念完後,臉盆中間顯現出一個城市的輪廓。


    “貝爾格萊”海斯沉聲自語,這個城市對海斯可不陌生,甚至所有桑德蘭的貴族都不陌生,每一個貴族在啟蒙教育中,就有這個城市的圖形。


    “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要走了。”奧利弗大師一臉憔悴說道,對於任何法師而言,施展法術都要耗費精神力的,越高級的法術越傷神,而預言術在法術等級中排列中等,不高也不低的五級法術。


    海斯禮貌的讓護衛鬆奧利弗大師出去,在奧利弗大師走到門口時說道:“對了,海斯,幫你這次後,以前你讚助我的恩惠就一筆勾銷,下次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是需要代價的。”


    請奧術師幫忙不可能是免費的,奧術師是靠魔力和魔法物品來施展法術的,一般是魔力占小部分,魔法物品起絕大部分作用,所以奧術師對魔法物品的需求就像一個無底洞,怎麽都填不滿。


    “這老混蛋”。海斯心裏暗罵,但臉上還是畢恭畢敬的說道:“好的,奧利弗大師。”


    在送走奧利弗大師後,海斯整整在書房呆了一下午,在傍晚時分,從他書房中一隻信鴿衝天而且,去的方向正好是帝都“貝爾格萊”。


    貝爾格萊位於桑德蘭帝國中部偏東位置,坐落於堪薩斯平原上,波瀾壯闊的藍瑙河發源於卓姆卡萊山脈,一路波濤洶湧的流經洛基高原,在浩浩蕩蕩的趟過堪薩斯平原,貝爾格萊依靠藍瑙河而建,澎湃的河水把這座舉世聞名的雄城一分為二,中間有數座橋梁連接。這條藍瑙河撫育了眾多文明,多少帝國在此誕生、繁榮、衰弱、消亡,唯一不變的是藍瑙河的河水依然流淌。貝爾格萊最早以前也不過一個藍瑙河河畔的一個小碼頭,隨著裏昂家族最早的祖先定居於此,開始慢慢發展,最終隨著裏昂家族的興盛,變成了桑德蘭帝國的首都。貝爾格萊成一個橢圓形,順著藍瑙河走向的軸線略長,四周全部用巨石砌成的城牆圍起來,離最外圍的城牆約數千米,又是一座比外圍城牆高度略高的城牆,這種同心圓的構造,有整整四層圍牆,由外往裏,越建越高,到了最裏邊就是帝國的皇宮——梵納爾宮。貝爾格萊這座偉大的雄城在多次的衛國戰爭中,最為帝國的象征,從沒沒有被征服過,眾多侵略者都在它那超強的防禦麵前折翼而歸,陸地上有多道城牆,藍瑙河上也有眾多的閘門守衛,一個關卡接著一個關卡,簡直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霍恩坐在四匹雜色馬,拉著破舊的馬車,經過一個多月風塵仆仆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這座帝國中心。此時霍恩站在雄偉出奇的吊橋前,感受著那迎麵而來的曆史氣息,這裏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磚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高大雄奇的城門上站立著不少的衛兵,身上那閃亮的甲胄,加上那繡有帝國徽章的披風,手上那打磨精良的武器,把桑德蘭帝國的軍威完整的體現出來,至少是表麵上體現。


    霍恩步行進了城門,在外城東區找了一家小小的旅店。這家旅店看起來不大,但到裏邊卻別有洞天,三層石木混搭樓房,外表看起來有些年代,卻沒有任何腐朽痕跡,而且租金也很便宜,一天一間房才一個桑德蘭銀幣(桑德蘭標準通用貨幣),這個價格大概可以相當於一個三口之家兩天的夥食費,在這個寸金寸土的帝都,這個價格可是相當便宜,對於霍恩這種窮貴族而言,一點都構不成壓力。霍恩爽快的拿出一個渥太華金幣(桑德蘭標準通用貨幣,價格等於一百個桑德蘭銀幣),說道:“先預定兩間房,一間我住,一間我的仆人住,你去安排吧。”


    旅店夥計接過金幣,飛快帶著霍恩上了三樓,一間帶著小會客室的複式套間。霍恩看了一下,除了裝飾簡單了點,倒是很幹淨。打發夥計後,拿出一張貝爾格萊的地圖,仔細的標注了幾個地方,標注後收起地圖,在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天才微亮,在旅店的庭院內,一個精赤上身,肌肉結實,身材修長的青年正拿著一把帝國製式的標準長劍騰挪砍劈,一滴滴汗水順著凹凸起伏的肌肉滑落,滴在地上形成星星點點的水漬。


    “好……”一個洪亮的較好聲,從身後傳來。霍恩一聽,心中一喜,裝作很驚訝的表情,轉頭朝著聲音主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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