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瑩看著石落櫻落寞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在心裏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說道:“郡主,可能症結就在這裏,這幾年裏,你無論什麽都事情都遷就著他,不肯駁逆他半分,他就越發當你是空氣,也就越發忘不了他心裏的那個女人!”


    石落櫻靜靜地聽著,終於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紅著眼睛說道:“你也知道這件婚事是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所以我才會事事順從於他,我以為隻要過了一段時間,他就會慢慢地發現我的好,就會忘了那個女人,可是……已經整整4年了,他對我的態度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曉瑩,你知道嗎?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郡主,我知道,曉瑩知道!”曉瑩的眼裏露出一抹難過,上前摟住了她道:“所以,你才要主動出擊呀!”


    “主動出擊?”石落櫻的目光微微一怔。


    “對啊,既然郡馬爺一直對郡主冷淡,那麽隻能郡主主動點了!”


    “可是,我要怎麽主動?”


    曉瑩想了想,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麽,石落櫻的兩頰騰地一下又紅了,少頃,看著她遲疑著問道:“這樣真的行嗎?”


    曉瑩點了點頭,道:“郡主想想,為什麽郡馬爺始終忘不了那個紫苑,還不是因為他們已經那個了,如果郡主也失身給他了的話,他再對郡主冷酷無情,可就真的不是個男人了!”


    石落櫻低著頭,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良久。


    處理完了公務,天色已暗,祁玉吃過了晚飯,返迴了月苑,簡單地梳洗過後,他就爬上了床。


    雖然是一個人,但床上始終放著兩床被褥,他將兩床被褥都打開鋪好,然後鑽進了靠近床裏麵的那一個。


    “娘子,睡吧!”


    他將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那床空空的被子上,一絲淡淡的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隨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腦子裏麵漸漸變得混沌,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了幾聲輕巧的腳步聲,他心裏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


    月苑的院門是上了鎖的,他也曾經特意囑咐過沒有特殊情況,這裏不允許外人擅闖,這幾年間也沒有人敢在夜裏打擾於他,那麽院子裏的人又是誰?


    他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從牆上取了一把劍,靜靜地躲在了門旁。


    那腳步聲極輕,生怕會引起他的注意,在來到屋門前的時候,還停頓了片刻,似乎確定了屋子裏沒有動靜之後,她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誰?”


    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抵在了石落櫻的胸前,石落櫻不禁嚇得花容失色,驚唿了一聲。


    祁玉在看清楚之後,臉上略帶遲疑,緩緩地收迴了手裏的長劍,皺眉問道:“怎麽是你?”


    石落櫻驚魂未定,愣了好半天,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


    祁玉將長劍又掛迴到牆上,轉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石落櫻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然後走到他的麵前坐下:“祁玉,我們……是夫妻!”


    祁玉抬頭看著她:“那又怎樣?”


    石落櫻咬了咬嘴唇,半晌,下定決心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祁玉皺著眉頭,半晌沒有作聲。


    沒有從祁玉那裏得到半分迴應,石落櫻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尷尬,又呆愣了片刻,她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床前,猶豫了一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祁玉猶如一尊雕像,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眼睛直視著房門的方向。


    石落櫻很快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又抬頭往祁玉的方向望了一眼,臉上現出一絲羞怯,下一秒鍾又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祁玉,你不睡嗎?”


    祁玉臉色發黑地站了起來,冷聲說道:“你既然願意在這裏睡,就睡吧,我去書房!”


    “祁玉!”石落櫻大聲喊道。


    再也不理會石落櫻,他邁步走了出去。


    看著祁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兩行淚從石落櫻的眼裏流了出來。


    書房裏,祁玉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放在了桌上,然後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看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意襲來,他支撐不住,便索性趴在桌上睡了。


    石落櫻一個人獨守空房默默流淚到天明,這4年多的時間,她幾乎都是這樣度過來的,隻不過今晚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曉瑩,沒有用的,即使我脫光了衣服,他都根本無動於衷!”她紅腫著雙眼,低著頭,神情極盡沮喪。


    “郡主,郡馬爺若是那樣容易把持不住的人,這件事不是早就不會這樣了嗎?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他總有一天會接受你的,再說了,那月苑裏隻有一張床,他總不能一直都住在書房吧?”曉瑩說道。


    “可是……”


    “你若是這樣輕易就認輸,那以後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石落櫻沉思了片刻,微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


    祁玉原本以為石落櫻那天是突發奇想,在遭受到他的冷遇之後,定會識趣地不會再來,可是沒有想到,第二天,她又準時地出現,旁若無人地躺在了他的床上,他沒有辦法,隻得又去了書房。


    如此一連過了好幾天。


    處理完了公務,祁玉長出了口氣,動了動有些僵硬發酸的脖子,蕭越煊的眼裏閃過一絲憂慮,問道:“最近您的臉色有些憔悴,是夜裏沒有休息好嗎?”


    祁玉沉吟了片刻,沒有想要隱瞞,點了點頭,道:“最近郡主住在月苑。”


    蕭越煊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脫口而出道:“你們已經……”


    話剛說出口,又覺不妥,訕訕地停了下來,臉上現出尷尬,說道:“大人和郡主成親已經4年多了,是早就應該在一起了!”


    祁玉皺著眉頭看著他,目光中似乎隱隱露出一絲失望和埋怨:“蕭大哥,別人不了解我,難道連你也不了解我嗎?”


    蕭越煊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愧疚之情,低頭說道:“小人該死!”


    祁玉歎了口氣,用手揉著兩邊的太陽穴,臉上現出一絲疲憊,緩緩說道:“無妨,隻是最近一直睡在書房,確實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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