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晏聞繼續說:“你怎麽能保證這個世界沒有第三個穿越者,或者更多,如果係統背後的目的是想打破這個世界,倘若沒人完成,就會有新的任務者出現。”


    “多謝你的告知,我會注意。”


    “行,畢竟你對書中劇情了如指掌,但我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你,按照你寫的小說,周璟言本該在w國,可他卻出現在這裏,說明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


    沈嘉禾目光微沉,瞬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低聲開口:“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誰?”


    “係統,如今帶我來到書裏的係統失去蹤跡,你的係統也沒有再出現過,說明他們的目的大概已經完成。”


    “不會吧,我看沈安然好好的,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有問題的當然不是沈安然,而是其他人。”


    “什麽意思?”晏聞驚訝問道。


    “沒什麽,晏聞,你和傅瓔迴去吧,對她好一點。”


    雖然沈嘉禾不喜歡傅瓔,但晏聞有句話說的沒錯,她給了她們一個糟糕的人生。


    “行吧,有什麽事情隨時聯係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記得提前告訴我。”


    “嗯。”


    沈嘉禾掛斷了電話,她知曉他最後那句話的含義。


    倘若這個世界隻是一個夢境,一旦破碎,再無恢複的可能性,書裏和書外的人便無相見的可能。


    下午四點,沈安然收到了傅瓔發來的信息,附帶了一個具體的定位地址。


    她來到地圖上的位置,才發現是一個廣場。


    這裏曾是白鴿的聚集地,但或許是受季節的影響,此刻廣場上空蕩蕩的,隻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在街頭徘徊。


    傅瓔坐在廣場的椅子上,她的視線聚焦在一旁的噴泉上,看著水柱一次次騰空又落下。


    沈安然緩步走向傅瓔,問道:“怎麽了,在這裏想什麽呢?”


    傅瓔從沉思中迴神,臉頰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安安,你來了。”


    “嗯,我一來就看到有個笨蛋傻傻地坐在這兒發呆。”


    傅瓔笑著反駁:“你才是那個笨蛋呢。”


    沈安然環顧四周,好奇地問傅瓔:“你早上不是和晏聞一起出來的嗎?他怎麽沒和你一起?”


    傅瓔笑著迴答:“你邀請我吃飯,他跟著來幹什麽,當電燈泡?”


    “好吧,那傅大小姐是否願意賞臉一起用餐?”


    “現在還早,陪我在這附近走走吧,再好好看看這個地方,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麽時候了。”


    沈安然感覺傅瓔話裏有話,但又不便直接追問,於是選擇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在廣場上散起了步。


    突然,傅瓔輕聲問道:“安安,有一天,你會忘記我嗎?”


    沈安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傅瓔的目光充滿了認真,“不會的,我們曾經約定過,我們要做永遠的好朋友。”


    “是啊,好朋友。”傅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苦澀,心中隱隱作痛。


    她告訴自己,她們隻是朋友,沈安然的心上人是周璟言。


    也許這樣也好,沈安然不知道她的心事,或許未來某一天,她們還有機會重逢。


    接下來,她們二人去了曾經待過的學校,在校園裏逛了一圈。


    這個時間,學生早已放了寒假,要不是保安還記得她們,估計沈安然和傅瓔隻能吃個閉門羹。


    天色漸晚,二人逛累了,她們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這家火鍋店開了幾十年。


    初中時,沈安然和傅瓔是這裏的常客。


    放學後,她們經常偷偷來這裏吃火鍋,老板對她們很熟。


    奈何之前的老板去世了,如今的老板是他們的兒子,並不認識沈安然和傅瓔。


    如今的店鋪裝修得很好,還有獨立的包廂,她們找了一個寬敞的房間坐下。


    點好菜後,傅瓔拿起幾瓶啤酒,提議道:“好久沒喝了,想試試嗎?”


    “行啊,但我們隻能喝一點,要是被媽媽看到我們喝醉了,她肯定得批評我。”


    傅瓔逗趣地說:“薑阿姨哪會罵你,頂多是數落我一頓。”


    傅瓔說的“一點”確實是字麵上的意思,她們兩人一共隻喝了一瓶啤酒。


    許久,沈安然站起身來,“你先吃,我去趟廁所。”


    傅瓔隨口問道:“要我陪你嗎?”


    這是她們從小一起玩耍時形成的習慣,每當沈安然提出要去廁所,傅瓔就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一樣。


    沈安然笑著迴答:“吃你的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從廁所出來,在返迴包廂的路上,沈安然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她看清楚對方的臉後,有些驚訝:“晏聞?”


    “我想和你談談。”晏聞的表情異常嚴肅,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沈安然說。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聊,但時間不多,瓔瓔還在包廂等我。”


    沈安然本想喊晏聞一起迴去繼續吃飯,順便聊聊,但轉念一想,他們要討論的話題可能不適合讓傅瓔知道。


    “嗯。”


    他們來到樓梯間,晏聞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沈安然,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一個穿書者?”


    沈安然沒想到晏聞如此直接,便沒有隱瞞,坦白承認:“是,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穿書的吧。”


    “我是穿書來的,但沈安然你不是,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沈安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難以置信地反問:“這是什麽意思?”


    “你的記憶被篡改了,你就是書裏的沈安然。”


    沈安然難以接受這個說法,她反駁道:“怎麽可能?我對現實世界的記憶非常清晰,如果我真的屬於這個世界,那我怎麽會記得那些不屬於這裏的事情?”


    晏聞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你記得自己上一世是怎麽死的嗎?”


    沈安然注意到晏聞使用了“上一世”這個詞,這表明他知道的事情遠超她的想象。


    “我當然記得,書中的沈安然是被一個富二代開車撞死在街頭。”


    她說出了那個故事中的結局,也是她上一世經曆的事情。


    “沒錯,那是小說作者給沈安然的結局,也是你的結局,一個死去的人怎麽可能重生,並且擁有了一段全新的記憶?那是因為這個世界是人為編織出來的夢境。”


    晏聞的解釋讓沈安然感到一陣眩暈,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追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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