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宋缺突然道:“以後既然要分個清楚,如今我欠你的,你說我已經清了,那麽你欠我的,該如何清算?”


    任文萱抬頭定定地看他,微微皺眉,疑惑的道:“我有欠你嗎?”


    宋缺淡淡地道:“你騙我多次,我不追究。”


    任文萱輕笑:“那是你自己輕信,和我有什麽關係。”


    宋缺湊近了她:“兩次。”


    “什麽?”


    “我救過你。”


    任文萱頓時想起來了,一次七歲的時候解毒恢複丹田之時,一次是殺席應之時,他及時給了解藥,否則就算自個不死,也會被折磨地去了半條命。


    “我有求你救嗎?”救命之恩大於天,任文萱可不願承認,否則自己就被動了。


    又繼續道:“你什麽時候會挾恩求報了?”


    宋缺淡漠地說道:“對付你,不想吃虧,就隻有寸步不讓。”


    任文萱說道:“我不報又如何?”


    宋缺說道:“我可以自己索取的。”


    “你什麽意思?”任文萱心中平添一股子危險。


    宋缺卻起了身,說道:“好好休息吧!”


    任文萱伸手將人扯住,然後大力讓他重新坐下。


    “你和我說清楚。”


    宋缺看到站到他麵前俯視他的阿萱,他用力一扯,將人拉到他到身上做好與他平視。


    “阿萱,你還在做夢呢?”他輕輕在她耳邊低吟。


    任文萱臉色青了青,就要推開他。


    可他將自己禁錮得極緊,他繼續在她耳邊說道:“我的無情道基奔潰是你促成的,現在你想走人,我會不甘心的,所以……以後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做夢了。”


    說到這裏,他給她危險就像那日她被點了穴道一樣。


    那天的他,她什麽話他都聽不進去。


    玩火似乎玩的大了。


    不過,他就以為自個沒辦法嗎?


    她變得很柔情地去看他,手輕輕摸上他的臉,然後很深情地親上去,深吻一陣離開後。


    她輕輕的道:“宋郎也在做夢呢?”


    宋缺聽了,主動湊上去繼續剛才任文萱做的事,任文萱也在極力迎合他,另外手在他身上極力點火。


    等到他欲|念一起,想要得更多得時候,她停止了誘惑。


    有些些許的喘息道:“宋郎,才兩個月呢?”


    宋缺身子頓時一僵,神智在頃刻間清醒起來,看到阿萱戲謔的得意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


    這個妖精。


    抱了好一會兒,他才平複了自己剛才的欲念,然後立刻放開了任文萱。


    任文萱一個靈活地旋轉,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氣色極好。


    顯然剛才的事娛樂到了她。


    “宋郎可以去尋別人的哦,比如那位舍不得你的梵仙子。”任文萱嬌柔地說道。


    宋缺冷眼瞥了一眼,心中有了氣。


    “人家向來大方,不會有任何介意的。”


    才怪!


    宋缺心中冷笑。


    以後時間多得是……不急!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隔壁。”


    任文萱笑言:“宋郎有了新歡,連人家房裏都不願呆了,真令人家傷心呢?”明明知道他為何要分房,可是在她嘴裏完全不是那麽迴事。


    宋缺掂量著,真住在這裏,定然到了最後受罪的是自己,所以,他還是決定無視她的話。


    接下來,任任文萱酸言還是情話綿綿,他都坐在這裏不動如山,等到了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任文萱見他離開後,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


    越國公府開始大肆收購建築材料,據說在著手修建祖宅宅邸。


    任文萱耳聞到這風聲,心裏不由一歎。


    越國公楊素速來為楊堅所忌憚,這次楊素伐陳歸來,得到不少財物軍用,加上多年積累,隻怕是準備修建楊公寶庫了。


    隻是楊公寶庫快修建的時候,她就得準備跟著宋缺迴嶺南。


    建造這楊公寶庫也該要個一兩年的樣子,如果魯妙子沒有被石之軒察覺,她還能等。


    如果被察覺了,任文萱到是有些猶豫起來。


    一切隨緣吧!


    她還是繼續跟著宋缺離開,卻也給了祝玉妍傳了消息。


    當然不會告訴她所知道的,隻說明石之軒的具體情形,而且還說石之軒的所作所為,很可能邪帝舍利就在長安。


    她和宋缺出了長安城當日,石之軒沒來搗亂,邪極道四惡反而找上門來。


    其原因是,他們後來發現邪帝廟裏的就是魯妙子,估計是石之軒可以透露她有身孕之事,不能動手,這四惡膽子肥了起來,就跑來找她晦氣。


    他們四個沒當宋缺是迴事,說到底,宋缺從來沒在他們麵前動手,雖然從傳言中聽到,知道宋缺是個高手,但是他們膽子對於魔門之外的人特別大,所以陰笑著動起了手。


    不過注定他們會很倒黴。


    宋缺一人獨鬥四人遊刃有餘,他們中間一個都拖不了身來攻擊任文萱,而且宋缺能夠隨時脫身救如果有他人攻擊的任文萱。


    任文萱掀開馬車簾子,掃視這片林子,眼睛眯了眯。


    對宋缺道:“宋郎,速戰速決,有個宵小在旁邊呢?”


    宋缺加大了招數,一把彎刀在半空旋轉切向尤鳥倦的脖子。


    尤鳥倦是四人中最難對付的,到底也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雖然遠遠不如任文萱和宋缺這等頂峰高手,但是想要解決掉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更何況他還有三位先天頂峰的高手幫忙,會相持得更久一些。


    尤鳥倦剛想避開,可是氣機分明已經鎖定了他,另外幾把刀已經完全牽製住了其餘三位兄弟。


    尤鳥倦身材暴漲,帶著兵刃衝殺過去,“鐺”的一聲巨響,尤鳥倦急速退了好幾部,腦袋是保住了,但是刀氣砍掉了他垂落在脖子的長發,還有他的脖子有了血痕。


    這還隻是全力的一刀,如果其餘幾刀劈過來,他焉能承受住,這麽一想,他心中越來越恐懼,再也沒有了戰意。


    尖銳地鼓叫一聲,四人都拿出最後一招,準備拖住宋缺片刻,好讓自己逃跑。


    也就在這時,一股死氣侵入了馬車,馬車在刹那間飛灰湮滅,重重氣塵中,任文萱陡然飛高避開了去。


    隨後有一掌揮了過來,還真是鍥而不舍。


    任文萱腰間的長劍讓她當做天魔刃擲了過去,長劍斷成三段的時候,宋缺的刀已經飛了過來。


    與其同時,梵清惠和李神通從遠處飛來。


    石之軒見沒有得手,又感受到四惡已經即將逃脫,梵清惠和李神通極快地趕過來,立刻就放棄了去,迅速閃人。


    任文萱冷眼一笑,手指又夾出從魯妙子那兒得來的火彈。


    石之軒當然不會被火彈擊中,不過範圍可比什麽暗器都要來得廣泛。


    石之軒聽到旁邊巨響,多少影響到他,他冷哼一聲,這妖女每次都是故意創造機會吸引他前來,不過次次都有陷阱。


    其實石之軒都冤枉了任文萱,隻有一開始他和宋缺決戰,她和祝玉妍想坐收漁翁之利是她刻意安排的後,後麵她都沒有刻意安排,不過也得承認她在引導。


    就像這次,梵清惠和李淵還是想在城外碰碰運氣,看石之軒見到宋缺任文萱兩人會不會遭到他的襲擊,如果真的沒有襲擊,他們也就不會出現。


    宋缺和任文萱心知肚明,兩人算是默認了,能留下石之軒自然更好,就算不能,也能給石之軒警告,畢竟,他若是這樣天天騷擾下去,對於任文萱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人都走後,這裏又再次恢複了安靜。


    梵清惠和李神通與宋缺任文萱二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最後什麽也沒說,四人再次分開。


    宋缺陪著任文萱在路上走了不到一會兒,又有一輛馬車駕著過來。


    宋缺陪著任文萱坐上去,兩人都沒有說話,不過對於之後還是得完全費心。


    “石之軒有失宗師氣度。”


    任文萱一笑,石之軒此人都能偷襲後世一介小輩,又有何氣度可言。


    當然,魔門也不在意這個,擋住了自己的路,當然得用心除去。


    任文萱也是如此,她從來不覺得偷襲有什麽不對,如果能夠更快達到目的,讓她偷襲一個普通人她也沒有什麽可猶豫的。


    但是身為白道高手或者有名望的人,是不會做出偷襲這種事,比如宋缺。


    思想觀念不同,所以宋缺才會如此說。


    所謂的宗師氣度,在宋缺和石之軒的思想觀念都是不同的。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宋缺和石之軒都注定看不慣對方,並且都在鄙視對方,任文萱改變了很多東西,可這一點,卻沒有絲毫改變。


    聽到宋缺說石之軒的話,她不由地“咯咯”一笑。


    宋缺轉去淡淡地看她,不知道她因為什麽而笑。”


    任文萱帶著滿是繾綣情意且仰慕的目光說道:“誰讓宋郎是正人君子呢?坐懷不亂,還為了公平傷人家的心。”


    宋缺皺眉,她又過來刺他了,他不覺得之前決戰有什麽錯,還有坐懷不亂這件事,她有孩子,他更不覺得有什麽錯。


    他抓住任文萱的手,平靜地說:“能不能好好說話?”


    任文萱笑得更歡了:“人家和你正經說話,


    你偏要和人家作對,所以,人家將你的話還給你……做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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