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給你。”


    簡桉的手握成拳伸過去,容墨剛要伸手去接,簡桉的手就一鬆,手裏的摔炮落地一聲巨響。


    簡桉的嘴角抽了抽,然而容墨麵無表情。


    “喂,好歹給一點反應啊……”


    簡桉小聲抱怨道。


    “你不是被嚇到了嗎?”


    容墨微微挑眉。


    “瞎說!我根本沒有被嚇到好嗎!”


    被容墨戳中了自己剛才的反應,簡桉的尾巴『毛』都要炸開了。


    她自己才不會承認剛才自己確實是被自己弄出來的響動給嚇到了!


    簡桉皺著鼻子狠狠地瞪了容墨一眼,容墨順手從紙筒裏麵抽出來了一隻星星花遞給簡桉:


    “你還是玩這個吧。”


    “小孩子才玩星星花。”


    簡桉小聲地嘀咕道,然後從容墨的手裏接過了那支星星花。


    點燃星星花,銀白『色』的星星從煙花的頂端飛濺出來,安安靜靜的,照亮了周圍的一點點夜『色』。


    簡桉沒有帶手套,剛才和容墨鬧來鬧去,現在指尖已經被凍得泛起了紅『色』。


    一雙手從她的背後伸了過來,把她的手完全地合在了掌心裏。


    容墨的手指修長,嚴嚴實實地把簡桉的手攏在了自己溫暖的手心裏,熟悉的雪鬆氣息在自己的鼻間縈繞,簡桉大大地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噴嚏。


    下一刻,簡桉就感覺到自己被溫暖結結實實的包圍了,容墨張開了自己的大衣,把簡桉裹進了自己的懷裏。


    “你說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像不像一隻熊?”


    簡桉整個人都蜷縮在容墨的懷裏,就『露』出來一個小小的腦瓜頂,容墨低下頭,把自己的下巴抵在簡桉的頭頂上,阻止了簡桉的小動作。


    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這個姿勢確實是很像是熊,一隻有兩雙手和四條腿的熊。


    簡桉還是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動作卻被容墨按了下去,容墨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話:


    “聽。”


    那些斷斷續續的鞭炮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比那些更清晰的是靜靜流動的寒冷夜『色』,幾秒鍾之後,鍾聲奏響。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布置好的煙火拔地而起,在天空中綻放出無數的火樹銀花。


    簡桉微微張著嘴,抬著頭看著夜『色』裏一朵朵綻開的絢麗花朵。


    一朵金『色』的煙花就在自己的頭頂綻放,無數金『色』的光條尾端帶著閃亮的星星,緩緩地從夜幕裏傾瀉下來。


    就像是一場華麗的流星雨一樣。


    簡桉下意識的伸出手,卻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其實什麽也接不到。


    “真美啊。”


    遠處,還有更遠處,更多的顏『色』各異的煙花拔地而起,為整座城市籠罩上美輪美奐的光芒。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每一年都可以看。”


    容墨低聲說道。


    “每一年都可以嗎?”


    簡桉轉過頭看著容墨,金『色』的煙花倒映在她的眼瞳裏,瀲灩的讓人沉醉。


    “是的,直到永遠。”


    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清楚永遠是一個多麽奢侈的詞匯。


    奢侈的可遠觀而不可接近,隻要稍微觸碰,就會碎成無數碎片,隻不過是一片鏡花水月。


    簡桉的眼眸裏映出獵戶座的星光,而當她抬頭仰望這片星空的時候,samael也在注視著她。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裏帶著難解的笑意,深深地凝視著簡桉。


    “……謝謝你。”


    簡桉站在公寓樓的樓下,samael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晚安,祝你好夢。”


    從頭到尾,他始終沒有問過簡桉為什麽會大晚上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反而把她送了迴來。


    “桉桉,你是怎麽迴來的!”


    紅『色』的跑車剛剛消失在拐角,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簡桉的麵前,身上披著外套的阿黛爾從車裏跳了出來,因為動作過大差一點就崴了腳。


    “我……計程車。”


    簡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遇見samael的事情說出來。


    自己到現在也都不知道samael的聯係方式,大概他也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吧,畢竟他除了在銀屏上,現實生活中也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自己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比較好。


    所幸的是阿黛爾擔心簡桉,也沒有在意這些小事,根本沒有深究那麽偏僻的地方哪裏來的計程車。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我打你的電話你的手機一直關機,我都要急死了。”


    阿黛爾看簡桉確實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這才放下心。


    “那,你們先聊?我先迴去咯。”


    站在一邊的喬揚完全變成了一塊布景板,無奈之下開口。


    阿黛爾早就已經急匆匆地拉著簡桉上樓了。


    “阿黛爾,你是不是有點忽視喬揚了?”


    簡桉的目光落在了阿黛爾身上披著的那件外套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喬揚站在那裏的時候隻穿了裏麵的襯衫,沒有穿西裝外套。


    “又不是我要求他對我好,他想怎麽樣,是他自己的事情。”


    阿黛爾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沙發上。


    簡桉無奈地看著阿黛爾。


    她現在也沒有資格來勸阿黛爾,畢竟她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地雞『毛』,又有什麽立場去說別人呢?


    “桉桉,今天,今天容墨隻不過是和譚秋月跳了一支舞而已,而且他很快就走了,沒有和別人再說話。”


    阿黛爾窺著簡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


    簡桉笑了笑。


    可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胸腔卻仍然在隱隱作痛。


    剛剛被熱牛『奶』和提拉米蘇的香氣驅散的悲傷,似乎再一次陰魂不散地出現了,盤踞在她的心上。


    其實一支舞和兩支舞又有什麽區別呢?


    “桉桉,你不要難過,現在容墨應該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我們不能一次就放棄啊,我再幫你想想別的辦法。”


    阿黛爾拉著簡桉的手急急地說道。


    雖然她自己其實也沒有對這件事情抱有多大的期望,可是看著簡桉現在這種受到打擊的樣子,她必須要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振作起來。


    “好。”


    簡桉點了點頭。


    “啊,我想起來了,過幾天鏡『色』會有一個出席發布會的機會,容墨說不定會去!”


    阿黛爾忽然眼神一亮。


    今天根本就是譚秋月在其中作梗,她看容墨也沒有對簡桉那麽排斥,可是譚秋月在其中挑撥,兩個人的關係是想好都根本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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