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桉轉身就走。


    這一次她是真切地聽到了另外一個清晰的腳步聲,容墨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簡桉走了很久,兩個人的腳步都是慢慢的,容墨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證明著容墨始終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逢意的電話打了好幾個,簡桉終於走迴了簡家。


    “那小子怎麽跟過來了?”


    簡逢意的眼角眉梢全部都透『露』出一種很不爽的表情。


    他不喜歡容墨,看見容墨就覺得煩。


    簡桉沒有理站在窗戶邊看著門外的容墨的簡逢意,徑直穿過客廳,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手間的水龍頭被簡桉擰開,簡桉嘩啦嘩啦地一直洗著自己的手。


    今天早上那封信被她從信封的封口倒出來的時候,為了防止引起更大的『騷』動,簡桉直接把它『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那種紙在自己的手裏嘎吱嘎吱作響,暗紅『色』的字跡在自己的掌心扭曲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明明知道些血跡早就已經凝固,但是簡桉還是一遍遍的洗著自己的手,洗到自己的雙手泛紅。


    她討厭血。


    蘇想容在快要離開簡桉的那段日子裏的時候,身體已經不是很好了。


    簡桉經常聽到她的咳嗽聲,蘇想容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是一直都瞞著簡桉,而小小的簡桉也還不懂什麽,隻是看著蘇想容把那些團成一團的手帕藏起來。


    那些手帕裏印著鮮紅『色』的血跡,後來簡桉才知道那就是蘇想容逐漸流逝的生命。


    就連老天爺都嫉妒這個生來就是吸引著別人的目光的女人,紅顏多薄命,這句話簡桉當時還不懂。


    而今天看到那封血書的時候,上麵暗紅『色』的血跡讓簡桉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她沒有騙班長,她永遠都不會為了容墨去死。


    簡桉的手已經在冰冷的流動水裏衝的通紅,簡桉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


    窗外的容墨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從那天起,班長就永遠的消失在了學校裏,沒有人敢多問,這個備受老師寵愛的好學生無聲無息的消失,就連轉學手續都沒有辦理。


    “喂,你們知道嗎,聽說那個,對,就是那個人,師因為患有妄想症才退學的。”


    簡桉站在洗漱間的隔間裏,聽著外麵的幾個女生躲在角落裏小聲討論。


    “啊,是真的嗎,明明看上去很正常啊。”


    “哎,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是我的媽媽和她的媽媽認識,據早就在醫院裏檢查出來有妄想症,會自言自語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明明看上去很正常啊。”


    有人小聲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種事情畢竟是腦子裏的,誰能說得準?她媽媽還說總能聽見自己的女兒自言自語說什麽有人喜歡她,可是實際上從來沒有看見過她的女兒和任何男生走的很近,在家裏的時候經常對著空氣說話呢,怪滲人的。”


    “真可憐啊,不過這種人呆在學校裏也是危害吧。”


    “誰知道呢。”


    幾個女孩議論的聲音漸行漸遠,簡桉推開了洗漱間的門把手。


    那些事情都是對方想象出來的麽?


    簡桉的神情複雜。


    “容墨,都怪你,現在我都不敢拆可愛的學妹們的情書了。”


    喬揚揚了揚自己手裏的信封:“萬一裏麵藏著炸彈或者是刀片怎麽辦?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話雖然這麽說,他已經把手裏厚厚的情書拆開,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滑落,喬揚拿起來仔細端詳,嘖嘖有聲。


    “榛子味的,真了解我。”


    “出去。”


    “喂,你不吃麽?”


    喬揚不怕死的湊過來,嘴裏還嚼著巧克力,最近這幾天容墨身上的低氣壓顯而易見,所有人都在繞著容墨走。


    知道的人都明白一定是容墨和簡桉之間又有什麽事情發生。


    “出去。”


    “行吧行吧我出去,不過你真的不哄哄簡桉嗎?我要是收到這種奇怪的血書,也會覺得心裏感覺奇怪,她可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當然會更害怕。”


    喬揚用一副過來人的經驗誇誇其談,在觸及到容墨冰冷的目光的時候識趣地刹住了嘴。


    “行吧,我先走了。”


    這對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他還是少說話比較好,省的容墨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容墨還是照常輔導簡桉的功課,隻不過是如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已然結冰。


    這一次先開口的人是簡桉。


    “孫琪琪有妄想症?”


    孫琪琪就是班長的名字,容墨的眼神微動。


    “是。”


    “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吧。”


    簡桉注視著容墨。


    妄想症的患者總會想象出這樣那樣無中生有的事情,難怪孫琪琪會在麵對她的時候的心理那麽的偏執。


    如果她和容墨之間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幻想出開的話,那麽在她的想象裏,字跡和容墨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對,而簡桉隻不過是一個破壞她和容墨的感情的第三者。


    “為什麽當時不解釋?”


    如果容墨和自己解釋的話,自己不會不聽。


    “因為她說的話曾經發生過。”


    容墨沉聲說道,簡桉微微一愣。


    “不過隻有一件事情,當時的那一段時間校園暴力十分嚴重,我讓喬揚帶著風紀部檢查,隻是湊巧看到了她被別的學生推搡,所以我出麵攔了下來。”


    當時的自己隻不過是盡了身為學生會會長的義務,卻沒有想到那個被救下以後隻會唯唯諾諾的女生居然心裏懷著這樣陰暗不可告人的心思。


    隻不過是一件事情,容墨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可是卻已經成為了對方妄想中的對象。


    “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簡桉愕然。


    自己說自己並不會為容墨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句話容墨聽到了?


    心忽然開始緊張,簡桉卻仍然維持著表麵的淡定。


    “我不介意。”


    容墨放下了自己手裏的筆看著簡桉。


    聽到簡桉說出這樣的話的時間,容墨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憤怒或者是感覺自己不被重視。


    “我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有需要付出生命保護我的那一天。”


    簡桉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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