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這一次是自己太主動了嗎?還是說……容墨不喜歡她?


    簡桉連忙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把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想從自己的腦袋裏甩了出去。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啊,明明容墨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的表情就已經告訴簡桉容墨到底有多麽的在意自己,可是容墨為什麽?


    簡桉慢吞吞地攥著手裏容墨剛剛遞給她的毛巾把身上的水都擦幹淨。


    迴到更衣間換上浴衣的時候,腰間的腰帶還是一樣的難係,但是簡桉再也沒有了全神貫注地對付腰帶的心思。


    胡亂地把腰帶係上,簡桉的腳下趿拉著一雙木屐走到了房間裏,剛剛泡完溫泉之後,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好像都張開了。


    簡桉懶洋洋地靠在窗戶前的小桌子上,這個季節北海道已經稍微的有些寒冷了,窗戶外麵的鬆林成片成片,沉默地佇立在淡青色的天際,再過個半個小時左右,天空應該就會完全的黑下來了。


    大概是在簡桉和容墨離開的時候民宿排了人來收拾房間,本來稍微的有些淩亂的房間已經被整理的整整齊齊,房間正中央的那張矮腳桌上已經布置好了晚上的飯菜。


    簡桉走到桌子的前麵坐了下來,和法國的餐桌禮儀不同,日本的傳統和餐大部分都是跪坐的形式。


    簡桉本來是想等著容墨迴來一起吃的,畢竟容墨收拾的速度應該比她快的多了,可是左等右等容墨一直都沒有迴來。


    沒過多久,天色完完全全地暗了下來,簡桉百無聊賴,桌上的飯菜都要讓她看出來一個窟窿了。


    桌子的最右邊擺著一個小小的陶瓶,是日本餐桌裏很常見的那種裝酒的瓶子,簡桉伸手把這個小瓶子拿了過來,聞一聞,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應該是清酒。


    簡桉平時不怎麽喝酒,來到巴黎這邊之後也就是在平時出席什麽晚宴的時候才會象征性地拿一杯香檳喝一口。


    來到日本之後,一直跟著容墨,她似乎也找不到什麽值得自己喝一杯的場景,但是此時此刻容墨不在她的身邊,簡桉拿過來一個同樣很小巧的酒杯,把瓶子裏的清酒倒出來了一點。


    清酒的眼色是微微透明的,聞上去也沒有中國傳統的白酒那麽重的酒氣,簡桉拿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清酒入口是一種淡淡的花果香氣,比簡桉想象中的酒的味道還要少很多,幾乎就是一種飲料。


    入口清淡,居然意外的還很好喝。


    此時此刻民宿的外麵已經點起了紙燈籠,紅色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擺,外麵山上的鬆樹林已經模糊成了大片大片看不清楚的陰影。


    倒是有一種很安靜的感覺。


    大約是借著這個機會,簡桉給自己連著倒了好幾杯清酒。


    喝到最後,簡桉覺得自己已經有點迷糊了,就算清酒的度數再不高,畢竟也還是酒,而且簡桉的酒量一向是非常爛的。


    簡桉自覺自己還算是比較清醒,實際上那一小瓶清酒已經全部都見底了,她自己覺得自己的意識還在,但是要是這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就能很明顯地看到簡桉的雙頰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好像是上了一層胭脂一樣。


    簡桉又拿起來手裏的小瓶子倒了倒,倒出來一杯清酒來。


    容墨一定是喜歡自己的。


    簡桉這麽反複的告誡自己,自己和他已經走過了這麽長的時間,自己不應該不信任容墨,可是實際上呢?


    為什麽容墨會拒絕自己?


    簡桉心事重重地轉著手裏的酒杯。


    而且這種拒絕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明明上一刻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很好,可是下一刻,容墨就把自己推開了。


    說是推,實際上容墨的動作非常的溫和,可是簡桉的心裏還是微微一痛,就像是被誰不小心拿刺紮了一下。


    沒有多麽大的傷口,但是卻是時不時地隱隱約約痛一痛。


    簡桉盯著房間裏的某一個地方的空氣,迷惘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如果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的話,是容墨在和她生氣,她也可以理解,可是明明之前自己和容墨還在笑著鬧著。


    和紙拉門終於被再一次推開,聽到拉門的響動聲,簡桉眨了眨眼睛,慢了半拍才轉過頭看向拉門的方向。


    是容墨。


    容墨的頭發還沒擦幹淨,他的頭發一向都應該是整整齊齊的,不管是什麽時候,簡桉都沒有看見過容墨儀態上失禮的地方。


    而現在的容墨,發型居然罕見的有一些淩亂。


    但是容墨身上的浴衣還是一如既往的穿的整整齊齊的,除了發型之外,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別的異樣。


    “容墨。”


    簡桉的眼睛動了動,然後慢吞吞地叫出來了這兩個字。


    容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簡桉表情的不正常。


    現在的簡桉雖然還在和他打招唿,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容墨卻注意到了她的臉上不正常的緋紅色。


    “……你迴來啦,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簡桉接著慢吞吞地說道,大概是對自己的話很滿意,在自己說完話之後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說的話的滿意。


    容墨一眼就注意到了簡桉手邊的那個小小的清酒瓶子。


    ……這是喝了多少。


    容墨不聲不響地走了過去,坐在了簡桉的對麵。


    簡桉還覺得她自己掩飾的特別好,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讓容墨看出來她現在其實已經有點喝多了。


    簡桉的腦袋不自覺地晃了一下,接著馬上努力地用手支住了自己的腦袋。


    “吃飯吧。”


    容墨沒有揭穿簡桉,坐在簡桉的對麵拿起筷子。


    “……哦,好。”


    簡桉乖乖地答應了一聲,她倒是很穩當地把筷子抓到了自己的手裏,但是眼前的菜碟此時此刻忽然都變成了雙倍或者是三倍的,在簡桉的眼前晃來晃去。


    簡桉疑惑地歪了歪自己的頭。


    為什麽忽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嗎?


    簡桉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去看容墨,發現容墨竟然在穩穩當當地夾菜吃。


    隻不過是容墨本人好像也有一點模糊,看上去周圍帶著重影。


    唔……


    容墨能做到的事情,她應該也能做到的吧。


    簡桉用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的智商遲鈍的思考了一下。


    這麽一想的話,一定就是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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