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是何等冷靜的人,但是這一刻,他的手裏捏著薄薄的畫紙,愣在了原地。


    他甚至是質疑自己的決定的,真的會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但是當他看到簡桉背對著他,耳朵尖卻悄悄地紅了的時候,容墨的唇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本來的那一點挫折感全部都煙消雲散,容墨沒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把設計稿放了迴去。


    簡桉的心裏並不是完全沒有他的位置,暫且就先饒過這隻小鴕鳥吧。


    第二天容墨就帶著簡桉搬出了酒店,說是搬出去,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東西,司機把車開到了新家門口,就停了下來。


    這是一棟非常漂亮的獨棟小別墅,隻有兩層高,掩映在重重疊疊的綠樹之後。


    院子裏有一個小型遊泳池,泳池已經經過專人打掃,現在有滿滿一池清澈的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粼粼波光。泳池邊還放著白色的木質躺椅,躺椅上架著大大的遮陽傘。


    容墨帶著簡桉走進院子,一處處地慢慢看著,讓簡桉熟悉環境。別墅還帶著精致的露台,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把院子裏的情景一覽無餘。


    但是讓簡桉的眼睛真正亮起來的是院子裏一叢叢美麗的玫瑰花。


    所有的玫瑰都經過了精心的照顧打理,一叢叢玫瑰開的正好,從香檳玫瑰到粉紅佳人,各種各樣的顏色卻不顯得花哨,顯然是有專人設計過的。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開在窗邊的大片紅色玫瑰,熾熱的顏色如同火焰,第一眼看過去就無法移開目光。


    “這裏是你的房間。”


    容墨把二樓的一間房間的房門打開,裏麵的布置一覽無餘。


    所有的裝修是簡桉很喜歡的簡約北歐風,地上還鋪著昂貴的羊毛地毯,大大的床上擺著一張小原木工作台,這是方便簡桉坐在床上的時候工作用的。


    屋子一角支著畫夾,架子上擺著容墨讓人從各國采購來的畫具,整整齊齊的一架子,沒有想不到,隻有找不到的。


    容墨走了過去,把架子後麵的簾子拉開,裏麵是成衣製作的工作台,光是工作台上的縫紉機就價值百萬不止。


    容墨幾乎把巴奈爾工作室裏所有東西都原樣複製到了簡桉的房間裏,甚至是更多。


    “喜歡嗎。”


    從進入到這個房間裏開始,簡桉就一直在好奇地到處看,聽到容墨的問話,她才轉過身來。


    “謝謝。”


    簡桉輕輕開口,但是她想說的卻不止於如此。


    容墨讀懂了她眼睛裏的疑問:


    “我就住在隔壁。”


    隔壁果然就是容墨的房間,相比於簡桉的房間東西少了很多,甚至衣櫃裏也隻是清一色成套的西裝,房間中間同樣是一張大床,鋪著絲綢地毯。


    簡桉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容墨卻沒有忽略她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黯然。


    其實就在昨天,容墨的房間裏擺的還是兩張床,但是就在拿起簡桉的那張設計稿的時候,容墨臨時改變了他的決定。


    如果隻是習慣,而不願意打破現在的狀態,那麽也許他和簡桉之間會這麽一直僵持下去,但是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簡桉,讓我看看,我在現在的你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而你願不願意為了我而走出你的世界?


    這是簡桉和容墨在簡桉蘇醒過來之後第一次在晚上分開。


    偌大的房間好像因為少了一個人的存在而更加大了。


    簡桉試著拿起畫筆想要繼續自己沒有完成的畫稿,卻看見了放在工作台上的溫水和藥片。


    容墨甚至把巧克力放在了藥片的旁邊,完全不介意簡桉會先吃掉巧克力不去吃藥。


    這一次不需要容墨敦促,簡桉就痛痛快快地吃完了所有藥,但是她卻沒有剝開巧克力,拿著巧克力在床邊坐了半天,簡桉才打開糖紙。


    奇怪的是,原本濃甜醉人的巧克力今天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味,反而有隱約的苦澀在口腔中縈繞。


    也許是今天的藥實在是太苦了吧。


    簡桉心煩意亂地搖了搖頭,把另外一個不願意去想的猜測從自己的腦海裏趕了出去,重新開始繪製服裝設計稿。


    想要進入巴奈爾設立的子品牌,光是一張設計稿可是完全不夠的,簡桉在畫紙上寫寫畫畫,但是都不滿意,心裏難免沮喪。


    簡桉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容墨已經處理完了容氏集團所有的事情,甚至和霍炎喬揚開了一場跨國視頻會議,但是簡桉房間裏的燈卻依然沒有熄滅。


    外麵的夜已經深了,一街之隔的巴黎主道還燈火通明,年輕人們在廣場上踩著華麗的華爾茲舞步跟著音樂起舞,酒吧裏的酒杯碰撞,深紅的酒液迷人地飛濺。


    但是這一邊的燈光卻已經幾乎都熄滅掉了,本來別墅裏除了已經休息的女仆就隻有簡桉和容墨兩個人,此刻就連庭院中央的小噴泉也熄滅了燈光。


    從隔壁射來的燈光分外的顯眼。


    容墨猶豫了一下,慢慢起身。


    簡桉不知道的是,雖然她和容墨並不在同一個房間,但是容墨並沒有讓工匠把兩個房間的露台隔開。


    做工精良的落地窗推開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簡桉的房間裏的窗簾隻拉了一半。


    房間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容墨輕輕滑開了簡桉房間裏的落地窗,簡桉背對著他趴在工作台上,仔細看身形有均勻的一起一伏。


    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工作台邊的廢紙簍已經滿了,幾張被團成一團的畫紙被打開的落地窗外的風一吹,滾落在了地板上。


    容墨輕輕地走過去,低頭撿起來一張畫紙打開。


    裏麵是一張畫了一半的服裝設計稿,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淩亂的線條完全可以看出創作者根本心煩意亂,無心創作。


    容墨無聲地勾起唇角,伸手把簡桉抱了起來。


    簡桉很輕,抱在懷裏毫不費力,倒是容墨皺了皺眉,該給她增增重了。一下子被報到半空,簡桉也隻是無意識地動了動,緊接著又陷入了夢鄉。


    看起來確實是累壞了。


    容墨動作輕柔地把簡桉放到了床上,還替她蓋好了被子,最後輕輕地靠近簡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今夜無眠的人,看來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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