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這條裙子嗎?”


    容墨俯身問簡桉,簡桉依舊沒有一點迴應,但是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思思身上的裙子。


    容墨卻不氣餒,馬上命令天堂淚的員工從國內往返帶迴了簡桉曾經的國風係列作品。


    衣服送到的時候,容墨正在喂簡桉喝粥,簡桉的腸胃因為長時間不工作所以還很虛弱,容墨小心翼翼地喂著簡桉一勺勺地喝著肉粥,喂了大概半碗,簡桉卻突然一張嘴,哇的一聲全都吐在了容墨的身上。


    送衣服來的員工臉都嚇白了,捧著盒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容墨根本沒有像她預想中的一樣大發脾氣,反而先拿出手帕耐心地擦幹淨了簡桉嘴角的粥漬,然後才收拾簡桉吐在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


    “不想吃了嗎?那我們就先不吃。”


    員工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容墨是什麽人,他收購天堂淚雖然隻是是因為簡桉在這裏工作的一時興起,但是短短幾個月之內,天堂淚許多原本管理高層不好的風氣就被他整頓一新。


    之前有個秘書沒有擦幹淨容墨的辦公桌,容墨在坐下的時候袖口擦到了辦公桌上遺留的一滴水漬上,那位秘書當天就收拾東西被辭職了,更別提什麽女員工匯報工作因為說不出來公司的重要數據被容墨罵得當場哭出來這種事情。


    可是如今他卻眼睜睜地看著容墨在用這麽溫柔的態度對待一個女人。


    公司裏一開始傳聞的簡桉和總裁關係不淺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啊!


    還在感歎之中,容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馬上站得筆直,再也不敢亂看。


    開什麽玩笑,他還需要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怎麽可能會把這種事情到處出去隨便亂說,到時候這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


    “把東西打開。”


    容墨終於整理好自己的西裝,員工應了一聲,不敢怠慢,連忙拍了拍手,幾個扛著木質模特架子的人就從外麵走了進來,依次把架子在簡桉和容墨的麵前放好。


    衣服是用精致的木盒子裝過來的,盒子上還雕刻著古香古色的花紋,剛一打開盒子,一股好聞的淡淡檀香氣息就輕輕溢散開。


    容墨好像看見簡桉的眼神亮了起來。


    一件件薄如蟬翼的衣服被帶著手套的員工小心翼翼地展開仔細地掛在衣架上,這件病房好像馬上變成了一個小型的設計師自主設計服裝的展示秀場。


    陽光透過薄薄的輕紗傾瀉下來,把質地細膩的綢緞的表麵反射出七彩的光暈。


    容墨推著簡桉的輪椅,把簡桉送到最正中間的那件衣服的麵前。


    正中間的衣服下擺上是一叢叢的蘭花和蝴蝶,正是簡桉曾經穿過的那件國風。


    簡桉第一次抬起了手,枯瘦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掠過衣服細膩的布料,最終停在了那一叢叢手工繡出來的精致蘭花上。


    那一刻,容墨幾乎看見了另外一個簡桉,一個在工作室熬夜到很晚,頭不抬眼不睜地不停畫出設計稿,穿針引線,用一雙靈巧的手上下翻飛繡出栩栩如生的圖案的簡桉。


    她的眼睛因為太晚和過於勞累而熬的通紅,但是當一件真正的成品展現在她的麵前的時候,容墨看到了她嘴角由衷的微笑。


    可是現在,簡桉手上那刺目的深深傷痕卻在不斷地提醒著容墨,以簡桉目前的狀況,她已經再也無法迴到那個巔峰時期了。


    容墨心下黯然,但是簡桉的眼底卻出現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光彩,她輕輕地一件件撫摸著這些由她親自設計製造而出的衣服,盡管還是沒有表情,但是眼裏的光越來越亮。


    那一刻容墨忽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如果她最初的夢想,她摯愛的服裝設計能夠喚起她求生的**,那麽不管有多大的可能,他也一定要試一試。


    “讓人把公司裏現在所有的布料全都送一份過來。”


    員工不解其意,但是還是按照容墨的吩咐去做了。


    “乖,如果把這碗粥吃掉,我就給你看更多好看的衣服,好嗎?”


    容墨以從沒有過的態度用一種誘哄的語氣勸說著簡桉,簡桉猶豫了一下,張嘴含住了容墨送到嘴邊的粥勺。


    這是簡桉吃飯以來第一次在容墨沒有一遍遍勸說的情況下主動地吃飯,容墨又驚又喜,但是語氣還是溫柔的:


    “來,再吃一勺。”


    簡桉吃掉容墨送過來的最後一口粥的同時,員工也把容墨要的布料全都送了過來。


    整個房間全部都被各種各樣的布料填滿了了,織金的,絲絨的,綢緞的,簡桉像是個小心翼翼的孩子一樣伸出手指去觸碰那些布料,眼底閃爍著好奇。


    這一次她沒有再把容墨喂她喝進去的粥全都吐出來,等到她累極了躺在床上睡著了之後,容墨走到了走廊上,撥通了電話。


    “啊?老大,你要迴國一趟?”


    霍炎聽到容墨的話簡直是又驚又喜,天知道他在國內一天到晚處理看不到頭的事物到底有多累,總算盼到容墨迴國幫他分擔負擔。但是容墨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什麽,你要迴國找醫生?這種事情我完全就能辦到啊!”


    “不一樣。”


    容墨站在窗邊注視著窗外新西蘭的夜景:“這位醫生不是你能請的動的。”


    這位醫生是為老中醫,也是容家的世交。


    當初容父容母的車禍由於傷勢太過於嚴重,幾乎可以說是當場死亡。


    不然的話,以這位老中醫的妙手迴春,說不定事情尚有一線轉機,明明或許有救迴容父容母的機會,卻隻能看著容父容母死去,當時的容墨對簡桉又怎能不恨?


    簡桉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不適合移動迴國,隻能他親自迴國一趟,對方年事已高,如果要請他出手救治簡桉,非要他親自去請不可。


    這或許是能讓簡桉重新真正地醒過來的最後的機會,他絕對不願意放過!


    “把我的私人專機派過來。”


    電話那邊的霍炎盡管不是很讚同,但是也知道簡桉在容墨心裏的位置,隻能答應。容墨放下電話,眉心漸漸皺緊。


    但是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誰又能來照顧簡桉?容墨各種念頭在心裏快速地旋轉,最後目光凝視在了新西蘭的夜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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