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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月剛擺過二十三歲生日宴的王守。是王家的獨子,素來忠厚老實,父親王默已亡故四年,母親王氏從小就性情好強,雷厲風行。她也確實有幾分治家的能耐,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說了算。在王父亡去後,迎來送往,倒把一個從父親手上接過的生意,打理得頭頭是道,竟然隱隱有西城棺材行行首的架勢,在這城中也算是有一些名聲的人物。/p


    此時距太宗開國,大雍朝已經綿延了二百餘年,國家的一切規矩、律令早已完備。百姓們也已經習慣了過這樣的日子,安居樂業。隻是近幾年,時時傳來各地‘匪亂’的消息,真假難辨,委實讓人不得安生。不過,那都是一些蠻夷之地的刁民,安寧的日子久了,總想鬧出點花樣來,那是他們識不得官兵的厲害。朝廷一旦認了真,還不是兵鋒所指,亂民頓時就如雪遇炭火,化著了一灘汙水,徒增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就連先前幾年,鬧得聲勢浩大的‘紅巾匪’不也在官兵的圍剿中,煙消霧散了嗎?這樣的事,自有朝廷官家去管,普通百姓還不是雙眼一睜,為一口吃食辛苦奔勞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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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不是生病,更不是神經錯亂,是真的迴到了曆史深處的某一處。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並且還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初時,他驚慌失措,就像做了一場夢,不敢相信這一切,腦子裏一片混亂。/p


    腦子混亂,也是情有可原,任誰在前一刻還在現代化的大都市裏,為微薄的工資加班,後一刻卻莫名其妙的躺在了炕上,還看到一張滿麵笑容的老臉衝自己傻笑,不當場嚇尿就算是神經大條了。他也確實尿了,嘴裏還大叫了一聲:“媽呀”不過發出的卻是清脆的啼哭“哇啊·····哇啊···/p


    原來,他當時正在工地上幹活。因為甲方要求,必須在近期內完成承建大樓的基礎土建部分,趕在房地產旺季“金九銀十”前封頂,好方便預售圈錢。於是他也就隻好不顧五月間下午毒辣的陽光,滿頭大汗的站在這修建了一半的樓上,指揮催促工人們澆築圈梁。搞過建築的都知道,現澆圈梁必須一次澆築完成,否則會出現接縫,達不到施工質量要求。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震動泵的原因,心還說‘怎麽迴事?今天這震動泵動靜挺大的’,接著就看見打好的模板,鐵架紛紛的往下掉,不僅是這些,還有站在樓上的工人也往下掉,摔在殘磚碎瓦上,鮮血四濺。四周發出很大的聲音,把他的耳膜震得生痛。他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時遠遠地,不知是誰喊出了聲音:“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然後他就覺得腳下一沉,也往樓下掉····掉啊掉··閉上眼··周圍漆黑,失重的感覺····再然後,感覺被泡在了熱水裏······有光了,就看到一張老臉衝他傻笑····。/p


    他現在總算相信了自己是一個新生兒。身長兩尺,赤身裸體,細胳膊小腿,口裏隻能發出“唔哇,唔哇”的聲音,隻是現在他已經不敢這樣做了。幾天前他曾這樣做過,沒想到引來的是豐滿的乳--乳汁把他嗆得淚流。這樣幾次嚐試後,他學老實了,再不敢輕易發出聲來,隻是排泄卻不由他控製,有時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滿身的惡臭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事故的後遺症。多數時間是由一位女人為他做善後工作,笨手笨腳的,一點也不專業。/p


    等到第四十天時,他才被人抱出來參加了一次酒宴。匆匆的抱來,又匆匆的抱走,連人都沒認全。他是被那個笨手笨腳的年輕女人抱迴房裏的,讓他鬱悶了好久。要知道,這可是他被關了四十天後,才有的一次‘放風’時間啊,也是他了解現在處境的絕好機會。唉,算球了,看在她平日幫自己換尿布、洗澡的份上,就原諒她一次吧。誰讓他這人一向喜歡原諒別人呢?再說了,自己也不能走迴去吧?/p


    在匆匆出來的時間裏,他短暫地巡視過四周。發現一個大廳裏,擺了有七八桌酒席。全鋪著大紅的桌布,大紅的地毯,大紅的燈籠···晃得他眼花。坐在桌子邊的人也是穿得五花八門,全是奇裝異服,看著就有喜感。年齡也是參差不齊,有老有少。還有帶著冠帽的,像極了‘僵屍片’裏的道士,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和電影裏一模一樣。/p


    他不由得向那‘冠帽人’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那‘冠帽人’竟然也正看著他。當然,大家都在看他,他沒注意而已。/p


    ‘那人應該是一個道士吧,好奇怪喔,還真是道士呢’。/p


    那人年約三十,麵目含笑,一派仙風道骨,倒是生就一副好皮囊。他的雙眼就像是帶電,深邃幽靜,像是能把人的內心看透一樣,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自己是誰,來自那裏,並且好像還知道是一個‘重生’的人一樣。好奇怪啊。/p


    他強做笑臉,向那道士甜甜一笑,道士也向他微笑,隻是落在他眼裏,總覺得那微笑中,散發出一種冷意,刺得人身上發痛。他不由打了一個顫,就想轉過頭,避開道士那深邃的眼眸,誰知,那眼神竟緊緊的吸住他,好像要把他的神魂吸進去。他嚇了一跳,馬上就感受到了那惡意,頓時就憋了嘴,發出很響的哭聲。那個自稱他小娘的年輕女子,趕緊從他娘懷裏抱過他,一溜小跑著進了後院。/p


    在院子七彎八拐的小道上,他竟然睡著了。醒來後,他發現身下的尿布換過了,很舒服,於是也就忘了那道士,連同道士的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現在‘腦迴路’太小的原因?總會很快忘掉一些事情。/p


    他現在整天就躺在搖籃裏,想一些哲學問題:“我是誰?發生了什麽事?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p


    他想著這些事,想得頭痛,特別容易疲倦,每天隻想睡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腦袋已經裝不下他那些問題了?他有時擔心,會不會哪一天它會突然爆開,讓自己再‘死’一次。有時他又暗暗高興,還好,仍然是在神州大地,因為他們的衣裝和語言他能分清,雖然不熟悉,可離得還不遠。/p


    現在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王祁。家裏人現在都這麽叫他,他隻好被動的接受了。說實話,這名字比他原來的名字好太多。原來那名字就一‘進城務工者’的名字,這大概也是他如此快接受的原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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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他就想了三年,也沒有想出什麽東西來,好在總算搞明白了自己的處境:/p


    他家,是現在的家,不是原來那個現代化的家啊。雖然那個家有還不完的房貸、車貸······估計到退休時能還完吧。唉,又扯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的後遺症,現在老是愛扯離題,還遠得離譜。/p


    現在的時間是大雍朝天兆帝光華四年,也不知中國曆史上是哪個朝代,可惜他上一輩子讀書時學的是工科,農民工的工哈,對曆史不熟。唉,管球它的,反正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沒用,愛啥朝代是啥朝代吧,當初送他到這裏來時也沒同他商量過,是吧。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問誰,也沒人能迴答得了他。/p


    現在的家是這個什麽,什麽都畿道,河南郡,一個叫洛水城的地方,他反正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所以對他是沒作用的,知不知道,沒啥用。看樣子得抽時間找份地圖查一查,唉,也不曉得有沒有地圖啊,他懷疑。/p


    家裏是做棺材生意的,據說在這城裏還有點名氣。剛開始時,他聽院子裏的人說話,開口閉口說什麽棺材,壽木什麽的,嚇了一大跳,後來聽慣了,也就不以為然了。事實上他家隻負責用木料打出棺材來,人家花錢買迴去裝東西,再找塊地埋了。人們買迴去有時會裝糧食,有時會裝金銀,有時也會裝死人,但大多數時候是裝死人的。在他看起來,名為棺材鋪,其實就是一個木匠鋪子,隻是生產出的產品比較小眾而已,也不知道民政部門管不管,繳沒繳專利費,會不會被人告,說他們侵權,唉,真是讓他操不完的心啊?/p


    家裏人不多,有個自稱老太婆的中年奶奶,估計隻有四十多歲,比他原來沒‘死’之前還小,唉,沒處講禮去,現在自己還得叫他奶奶。還有一個年輕的老爹,老媽,小媽··。唉···/p


    開始的時候老太婆對他不好,在他一歲前根本不管他,連麵都沒怎麽露過,也不曉得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還是經常出去跳‘廣場舞’,沒時間?直到他兩歲後,才開始對他有點笑容,隨時給他買點東西送過來。在院子裏看到他時,也對他笑咪咪的,把他嚇得,以為看到了他欺負王禮。/p


    喔,對了,那個自稱他小娘的年輕女子,是他爸爸的小妾,叫月桂,名字起得好聽,長得卻一般,身材壯實,行動敏捷,去年剛生了一個男孩,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已經一歲了,叫王禮,還說不清話,他經常捉弄他,把他弄得哭哭啼啼地,家裏人都不知道。每次他哭,他就嚇唬他,說要把他扔進棺材裏關起來,每次他這麽說,他就不敢哭了,隻是傻傻地看著他。/p


    那次奶奶對他笑咪咪時,他正在嚇唬王禮,背對著她,沒看見她過來。他害怕挨罵,忙找話說“奶奶,我要上學讀書。”在他腦子裏,他之前那個時代,如果哪個孩子能像他這樣主動要求學習,家長還不得高興壞了,哪還管他做出了多少使人氣憤的事情,並且,他還想找個地方查找資料和地圖,好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可家裏沒有這些東西,想來想去,估計學校裏會有他需要的。於是他就講了想上學的話。/p


    他以為,這個要求一定能夠使老太婆高興,也一定能夠轉移老太婆的注意力,不會責罵他的所作所為。沒想到,老太婆卻半晌沒吱聲,後來才摸著他的頭說,等他老子迴來了,商量商量再說。你說這老太婆是不是更年期還沒過?把他的頭發都弄亂了,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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