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藥!侍藥!!”


    秦九猛地的衝入駕駛室,可目光所及根本沒有侍藥的身影。


    擇天一把拉住秦九,轉頭便跑。“別找了!他定然是跑出去了!我們快些迴甲板上!!”


    “這傻孩子!他連一招半式都未學過,怎敢就這麽跑出去了?”


    “就以他這兩日的模樣,怕是連同歸於盡的決心都有,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秦九心頭極跳,當下加快腳步,身形如疾風般衝向甲板的方向。他當真是既惱又怕,氣惱侍藥不顧安慰擅自涉險,又害怕他一時衝動有傷性命。


    “他必然藏在了甲板附近,咱們分頭去找!”


    “好!”擇天高聲應和,亦是急忙加快了步伐,焦急尋找著侍藥的身影。


    澹台緣淺見兩人無功而返,不由得心中一緊。她緩緩靠進赤木與那左長老交手的戰圈,神色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與左長老精巧老道的刀法相比,赤木在力量上的優勢當真毫無用武之地,加上他本就有傷在身。此消彼長,兩人孰高孰低讓人一眼便能瞧得出來。


    澹台緣淺有意接近二人卻不是擔心赤木會落敗,赤木此時雖然落了下風,但自保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次對戰是他難得的學習機會,隻要他領悟了刀法更加精妙的奧秘,反而會讓他獲益匪淺,功夫突飛猛進。


    她擔心的,是侍藥。澹台緣淺一雙鳳眸眨也不眨的掃視著周圍昏暗的角落,當真是害怕他會突然的就從哪裏衝了出來。


    “哈哈...老不休!你莫不是想逃嗎?”


    赤木粗獷的聲音如悶雷一般乍然響起,那左長老身形陡然頓住,狹長的三角眼惱恨的瞪著赤木。


    “無恥小輩!老夫同你拚了!!”


    話音未落,左長老猛然衝向赤木,手中的薄刃寬刀舞的飛快,一時間,刀鋒如網,如真似幻,竟分辨不出那一道才是真正的殺招所在。


    赤木收起了臉上的輕視,握緊手中的長刀,嚴陣以待。雙目死死盯著飛速逼近的刀網。


    本以為摸清了這老家夥的招式,不想他還留了一手。這避無可避的一招一時還當真尋不出破綻啊!


    赤木雙目圓瞪,緊咬牙關,正要提刀硬拚,不想異變突生。一道飛快的人影陡然闖入兩人交鋒的正中。


    “老賊!我殺了你!!!”


    “侍藥!”


    “侍藥住手!”


    “侍藥快躲開!!”


    澹台緣淺眼看著那瘦小癲狂的身影衝入密不透風的刀網中,瞬間驚怒交加。


    她猛然揮手,冷厲如冰的寒針瞬間如雨幕般向著那刀網包裹而去。


    “侍藥!退下!!”


    從未有過的冰冷聲音陡然在耳邊乍響,讓侍藥癲狂的神誌不由得清醒了幾分,他瞪著赤紅的眸子,怔愣的停下腳步。


    然而心魔難消,當那左長老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時,他便再一次失去了理智。


    他不顧身前轟然相撞的針雨和刀網,竟然如同一隻失魂的猛獸般直直衝向了左長老。


    “啊!!!!殺啊!”


    血肉凡胎絞入暴虐的爭鋒隻中,瞬間,髒腑皆損,血痕遍身,可侍藥卻好似全然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舉著手中短小的匕首,血紅的眼眸中隻要那驚慌失措的左長老。


    “瘋子!都是瘋子!!”


    左長老與赤木打得難解難分,不但沒能速戰速決,反而被他纏住,套去了不少的招式,心中已是惱怒不已。


    想著奮力一擊,伺機撤離,卻又被這狀若瘋癲的少年給盯上了。


    他咬牙切齒的舉起手中的寬刀,心中煩亂的殺意瞬間暴起。“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夫剁了你!!”


    “老不休你敢!”


    “放肆!”


    “住手!”


    寬刀揮出的一瞬,幾聲嗬斥同時響起。擇天與秦九一道飛奔向左長老背後。一個軟劍如風,一個鐵拳如雷。


    終於在侍藥衝到左長老身前的一瞬,攔下了這淩厲一刀。


    “啊!!!!!”


    赤木氣喘籲籲的奔到幾人身後,不由得心中一鬆,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隻見那左長老雙目圓瞪,麵色驚恐的矗立在原地。他眉間滴血,脊背塌陷,持刀的右手被齊肩削斷,若不是侍藥死死握著沒入腹部的匕首不肯鬆手,左長老的屍體早已軟倒在地了。


    “侍藥!侍藥鬆手!!”擇天小心翼翼的拉開侍藥,急忙將手裏的清心丹,和傷藥一股腦塞進他的嘴裏。


    秦九扶著他另一邊胳膊,神色擔憂的看著他渾身的血跡。“如何?可是痛得厲害?”


    侍藥虛弱的搖頭。“無事,吃了丹藥便不覺得痛了。”


    “赤木與秦九清理甲板,擇天把侍藥帶進來。”


    澹台緣淺說罷,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甲板。清冷的背影瞬間驚得幾人心頭猛跳。


    “完了,完了!小姐生氣了!”赤木猛地站起身來,慌亂的拉住侍藥的手。“哥哥告訴你啊!待會兒進去了立馬給小姐認錯,小姐心軟,隻要你誠心悔改,她必然舍不得罰你的。”


    “赤木說得對。你若還想繼續留在夫人身邊,便一定要真心悔改,決不能再如方才那般冒然行動了。”


    “哎呀!你們放心吧!我會給侍藥求情的。”擇天攙扶著侍藥緩緩走向船艙。“再說了,他如今渾身是傷,姐姐不會罰他的。”


    秦九擔憂的看著侍藥背影,心裏當真不如擇天那般樂觀。“赤木,你說夫人真的不會懲罰侍藥嗎?”


    赤木翻了個白眼。“你是第一天認識小姐不成?小姐雖然平日裏從不責備我們,可若是果真犯了錯,哪有不責罰的道理?你忘了我在藥圃裏拔草的事了?”


    “可侍藥受了傷啊,夫人最是心善,應是不會重罰的吧。”


    “什麽是重罰?”赤木搖頭歎氣。“哎!小姐太了解我們了。我沒甚耐性,便偏偏罰我去拔草,寫字之類的。當真是比打我一頓板子還要難受。你說侍藥最怕的是什麽?”


    秦九眸光一暗,聲音不由得有些發緊。“侍藥,最怕小姐不要他了。”


    “是啊!哎!但願小姐能看在他心魔纏身,不由自主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甲板上,兩人憂心忡忡的清理屍體,血汙。而此時的船艙裏卻是一片陰冷的死寂,侍藥便是連開口認錯的勇氣的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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