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句話不說,一個表情都沒有,卻表示了最大的輕蔑。


    她討厭死了顧南煙這高高在上的姿態!


    清婉兒猛地從角落裏撲過來,麵目猙獰地抓著鐵欄杆。


    “我恨你,你為什麽連情緒都沒有?在太子府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奪走了皇上的寵愛,皇上獨寵我,冷落了你那麽久,你本應該恨我的,為什麽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有時候還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你真以為你是什麽渡世的大善人嗎?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你應該生氣,鬧脾氣,摔東西,跟皇上吵一架!又或者欺負我,甩我臉色!


    你偏偏不應該......”


    兇狠的說著說著,她鼻子一酸,忽然哽咽了。


    她用肮髒,沾有血漬的雙手捂住臉,小聲抽泣著。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對我們這些人這麽好,明明我們都是來跟你爭寵的!


    我知道為什麽皇上獨寵你了,因為你太冷靜聰明了,不會給他招惹麻煩,而且你那張臉無人可代替。”


    聽著她的自言自語,顧南煙保持沉默。


    等她沒話說了,直到聽到清婉兒的最後一段固執的話:“我很討厭你這種女子,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設計弄掉你的孩子,如果你那天沒闖進來,或許我現在已經成為皇後了呢。


    我討厭你,討厭你......”


    顧南煙才開始用最簡單的話迴擊。


    “其實本宮早知道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清婉兒瘋癲地抬起頭,目眥欲裂。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


    忽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嘴巴微張,恨不得將臉從鐵欄杆的縫隙裏擠出來。


    這動靜發出很大的聲響,在陰冷漆黑的地牢裏迴蕩著。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皇上從來沒碰過我,所以聽到我有孕了,你才會視若無睹,對我沒有任何敵意?!”


    顧南煙不冷不熱地望著她,那雙眼睛比珠寶還要好看。


    不迴答,就是無聲給予了答案。


    清婉兒沿著鐵欄杆緩緩滑落在潮濕地麵上,軟趴趴的失去了力氣。


    空洞的眼神,仿若一具屍體。


    片刻,顧南煙轉身離開。


    清婉兒在身後有氣無力地問道:“最後一個問題,算我求你了,一定要迴答我,那段時間皇上沒來我這,是那男人來的,那皇上當時...是在你那嗎?”


    顧南煙不浪費時間,直接迴答:“是。”


    得到不滿意的答案,清婉兒緩緩合上眼,心如死灰地往後倒在地上。


    原來皇上一直獨寵皇後,獨屬於皇後的寵愛從未被她搶過來過。


    偏偏那些天,她像個小醜一樣,時不時在皇後麵前炫耀,在宴會上挑釁和得意......


    ...


    快要走到門口時,有一道熟悉的好聽男聲喊了句:“皇後娘娘,好久不見。”


    顧南煙莫名迴頭,朝著聲源處看去。


    是一個頭發亂糟糟,臉很髒,像乞丐的男人,身上皮包骨,幾乎沒什麽肉。


    顧南煙第一眼沒認出來:“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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