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一次來臨,兩個小女孩也準備睡覺了,在我發現自己擁有靠意識“看”的能力後,隻要靠近我三米的範圍內的東西已經無所謂白天和黑夜,不過這樣靠意識“看見”的東西隻有黑白兩色,我無法分辨另外的顏色,其他就如同眼睛直接看見一樣。


    兩個小女孩羞澀地解開了她們的圍裙和布條一樣的獸皮圍胸,就這樣赤裸著一左一右抱著我睡覺,這時我明白了村落不隻是安排她們來照顧我,或許村落的決定就是讓她們成為我的女人,這裏的人相對比較強壯,救我的男人一般都在一米八以上,十二個獵人裏甚至有三個應該超過二米,三個年輕女人也在一米七左右,所有人的肌肉都極為強壯,目視下就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身體蘊含著極大的爆發力,跟隨他們的兩天裏我雖然沒有能夠“看見”他們捕獵,但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強壯。


    相對而言我的肌肉就遠沒有他們強壯了,不過我對自己還是自信的,我的爆發力自信不會低於他們,有這樣的身體條件,在這樣的環境裏捕獵應該是不難的事,山林也能夠提供足夠的食物,為什麽這兩個小女孩會因為這一小塊肉幹和一小碗米粥就滿足和享受?


    一切都令我無法理解,相對村落將這兩個小女孩安排來做我女人我還更能夠理解,在一些落後貧窮的地方,女人作為男人附屬存在是很普遍的事,很早就結婚生子也是可能的,我相信這兩個小女孩在村落裏應該就是這樣的人,她們的家人因為什麽變故成了孤兒,所以才被安排來照顧我並成為我女人,如果我恢複過來自然就要肩負起養活她們的責任,但如果我長時間不能恢複過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這個村落的條件按理是不會長期免費供養我的,而這兩個小女孩之所以被安排成為我女人來照顧我恢複就證明她們同樣是被村落視為包袱的可憐人。


    隨後的幾天我仍如同活死人一樣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兩個小女孩顯然也有工作要做,所以很多時間她們並不能留在草屋裏照顧我,來到這裏感覺上已經有十天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在被村落的獵人發現前我就在山野裏待了三天,那三天除了晚上山林的露水我可以說是不吃不喝,隨後就來到了這個村落,這段時間裏我實際隻喝了一點水,但卻一直沒有饑餓、饑渴的感覺,就算沒有人喂水好像問題也不大,一、兩天這樣我的確可以支撐,但饑餓、饑渴的感覺應該有,半個月沒有吃喝按理我是無法支撐的,不可能雷擊還能夠補充我身體對食物的需要。


    還有我意識能夠“看見”三米範圍內東西的事也令我無法理解,一定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可惜我現在完全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麽,雷擊那一瞬間我仿佛還看見了不遠處麗蚌和東海八俊的驚呃表情,不知道她們後來的情況怎樣了,也不知道我多久才能迴去或是否還能夠迴去,好在三個孩子已經大了,希望小倩和麗蚌能夠在孩子的陪伴下忘卻我這樣突然離開的痛苦吧,現在師兄他們應該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我相信沒有人能夠想到我會被雷擊赤條條送到另外的地方,這個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


    正在為我清洗上身的妹妹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在替我擦腿的姐姐也聞聲看過來,此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睜開了眼皮在看她們,姐妹倆馬上湊到我眼前興奮說著什麽,可惜我還是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麽。


    而且除了眼皮,我仍無法控製自己的四肢,妹妹很快跑了出去,我知道她是去通知其他人了,果然很快那個年輕女獵人就跟隨著妹妹趕來了,她身後還有一個強壯的年輕獵人,我猜那應該是她男人,她們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相互交流著什麽,可惜我還是聽不懂,不過相比於以前,三個女孩的眼神自然有了更多的喜意,能夠睜眼皮總比完全是活死人好。


    從這天開始我的身體的確在逐漸好起來,以前兩個小女孩幫我清洗身體時我根本無法做出任何配合,手腳也極為僵硬,現在卻能夠多少有一些活動或彎曲了,在我剛開始睜眼時她們幫我清洗身體時還有一些羞意,後來也很快就適應了我睜開眼的注視,畢竟在我睜眼之前她們早就熟悉了我的身體,何況我相信現在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呆滯且沒有光彩的,或許她們同樣會認為我看不見。


    能夠睜眼三天後我也可以勉強吃一些米粥這樣的半固體流食了,也能夠利用睜眼閉眼這樣簡單的動作來表達一些自己的意願,譬如我會用拒絕吞咽米粥來逼她們也多少吃一點,她們也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慢慢地我們之間就有了默契,她們知道至少要吃掉一半我才會吃,開始她們急著想告訴我米粥珍貴要盡量讓我吃恢複身體的意思,但在我的堅持下她們最後還是妥協了。


    她們先將小碗米粥分成兩份,示意我先吃然後她們再吃,我當然清楚她們的想法,所以堅持要她們吃完那一半我才會吃,很多時候她們都是含淚吞下那可憐的一點米粥的,我知道這淚水是源於她們的感動,如此做我沒有一點想獲得她們感激的想法,我隻是單純地希望同樣給予她們更多的滿足。


    第一次“看見”她們分食那點米粥時的滿足和享受表情是如此深刻地刺痛著我,當時我就發誓如果能夠恢複過來一定會讓她們吃飽,無論是肉食還是米粥,即使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長老們的決定具體是什麽,而她們又到底是我什麽人,如果隻是單純安排她們來照顧我,她們是不會這樣陪伴我睡覺的,這隻能是村落或長老們已經視她們為我女人才能出現的情況,所以如果我恢複了並有那能力就一定會承擔這樣的責任,無論她們是否隻是硬塞給我的女人。


    那個年輕女人這幾天都沒有再來,我猜應該是她外出捕獵去了,我就是她們外出捕獵時救迴來的,幾天後村落的長老帶著幾個人來看了我一次,他們應該也是聽說我身體在恢複後來查看的,不過檢查的結果自然令他們失望,因為我的情況也僅是比剛來時那活死人的情況稍好了一點。


    在這些村落的長老麵前兩個小女孩根本不敢主動說話,隻是在長老們詢問時才說幾句,很多時候都是長老們在交流什麽,可恨我還是無法聽明白更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這些長老離開後兩個小女孩就忙起來,原來是要將我抬到草屋外去曬太陽,的確我來到村落近半個月就一直睡在草屋的草墊床上沒有再外出過,這應該是長老們提醒她們的。


    很快她們就將我抬出了草屋放到了不遠處顯然剛製作好的躺椅上曬太陽,這躺椅當然極為簡陋,不過我現在自然沒有抗議的資格,也沒有表達抗議的能力。


    躺椅是放在樹蔭下的,並沒有直接受到太陽的直射,兩個女孩還時不時幫我按摩活動手腳,這也應該是長老們剛才要求的,一會後來了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他給兩個女孩帶來了一小袋米和一小塊臘肉一樣的肉幹,兩個小女孩含淚收下了。


    隨後又有兩個小孩同樣帶來了一些米和肉幹,我馬上意識到這些是剛才來看我的其中三個長老自己的東西,對村落的情況及他們分配食物的方式我自然不知道,不過隻需要看兩個小女孩對米粥和肉幹的珍視就明白村落是相當貧瘠的,同時村落也沒有給我們多少東西,所以剛才收下的是三個長老自己的食物。


    我相信在村落現在的條件下這些東西對他們也是重要的,但我現在連活動身體的能力都沒有,也隻能將這份恩情暫時記在心裏,希望以後有能力感恩和補償吧。


    但在看見天空的“太陽”後我現在懷疑自己是否還有這個機會和能力,這是我來這裏十多天後第一次能夠用眼睛看外界,雖然我現在能夠靠意識“看”附近三米左右的東西,躺在野外時也感受過“太陽”的溫暖,但這還是第一次用眼睛看見它。


    在我被兩個小女孩抬出來時就意識到現在的地方絕對不是我原來的世界了,因為天空上的太陽是那樣的巨大,視覺裏直徑絕對超過十米,遠不是家鄉那個木盆大的太陽,而且它的光線溫和卻不刺眼,說明這裏與我家鄉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結合帶我來這裏的那詭異雷擊,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師兄告訴我的成神傳說,難道我真來到了可能成神的世界?可這裏的貧瘠落後會是神的世界?


    我還不能活動自己的身體和與這裏的人交流,不過短暫的驚訝後我就決定在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前絕對不能輕易告訴別人我來自於另外的世界,因為我不知道這裏的人知道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後果。


    兩個小女孩或許因為我能夠睜眼證明身體在恢複,或許因為剛才得到了更多的食物而高興,如同兩隻快樂的小粉蝶在我身前身後忙碌著替我按摩活動身體,我不知道她們心裏是如何想的,但這些天來她們對我的照顧的確是盡心盡力,真的如同妻子對自己深愛的受傷男人無微不至。


    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我的臉頰,來到這裏時我曾經還幻想恢複後盡快趕迴去安慰小倩和麗蚌,如果這裏是與我家鄉完全不同的世界,迴去就已經是一個夢想,何況我現在連自己是否能夠恢複身體都不敢想,她們是不知道那個成神傳說的,不過我相信在我被詭異雷擊失蹤後師兄會告訴她們,因為這是唯一的解釋,而且也可以算是事實。


    希望她們真的相信這個傳說吧,這樣在她們孤寂的等待裏總有一個念想,一個某一天我還可能迴去的念想,這對小倩是尤其重要的,至於這裏是否是神的世界對她們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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