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玉淡然道:“我怎麽騙你們了,朝廷的軍隊沒有攻打封心穀,難道不是好事嗎?難道你們更加希望他們打來?真看不出來你們竟然是這麽想的。”


    她看起來麵色淡然,心中卻有隱憂,陶妄絕對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人,他沒來找他算賬,絕不可能是決定要放過她,隻可能是因為朝廷中發生了意外。


    “趙冰玉你放肆!”大長老怒喝。


    趙冰玉端坐在高位之上,麵容冷肅地看著他們:“諸位長老,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紫微道宗的宗主。既然你們都不服我,那便請你們離開紫微道宗,我紫微道宗不需要你們這些目無尊上的人。”


    她的聲音冷漠,帶著無上的威嚴。


    五位長老當即愣住了,他們五人在穀中德高望重,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趙冰玉竟敢和他們這麽說話,竟敢讓他們離開紫微道宗。


    “趙冰玉你放肆!”大長老更加憤怒。


    “你們一定要我說明白嗎?”趙冰玉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寒冷。


    “諸位既然已經歸順了九天,又何必還留在紫微道宗?”


    五位長老都不禁瞳孔驟縮!


    趙冰玉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你們是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是嗎?”趙冰玉說道:“父親說他是死於九天之手,所以我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所以一不小心就多查到了你們的頭上。本來我也不想多說什麽的,畢竟不是你們親手殺的他,畢竟你們是我的長輩。然而你們如今要這麽對我,我可不願意任由你們擺布。”


    “一派胡言!”二長老的臉漲得通紅,眼睛中充滿了憤怒,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三長老亦是憤怒不已。


    “趙冰玉,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自己投奔了昏君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誣陷我們!”四長老大聲喝道。


    五長老目光陰沉:“趙冰玉別以為你是宗主,就可以為所欲為!”


    “是不是一派胡言,你們心裏明白我心裏也明白。”趙冰玉負手而立:“本來你們安靜地離開,或者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留在穀中也好。可你們卻步步緊逼,逼得我不得不這麽做!”


    這才是趙冰玉原本的樣子,自信、堅定、不容置疑。


    而她處處忍受陶妄,不過是因為他是帝王,雖然看不順眼他,可既然已經決定要效忠於他,沒有打算要背叛他。


    後來事情發展成那個樣子,隻是因為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來人,將五位長老逐出封心穀。”


    趙冰玉一聲令下,便有幾名紫微道宗弟子走上前來,虎視眈眈看著五位長老。


    這些日子,趙冰玉一邊修建防禦工事,一邊收攏人心。


    弟子們也並非全都是無情無義之輩,先前威逼她的人是已經被蠱惑,可更多的弟子是被蒙在鼓中。


    宗主有命令,他們自然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們可是紫微道宗的長老!”


    趙冰玉卻隻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幾名將人拖了出去。


    “趙冰玉你這是欺師滅祖!”


    “趙冰玉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們聒噪地咒罵著,趙冰玉厭煩地捂住耳朵,卻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襲來。


    她立刻搭上自己的脈搏。


    隨後她愣在的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又給自己仔細診斷了一下。


    “是啊,月事已經三個月沒有來了。”


    隻是這三個月太多的事要忙,所以她忽略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趙冰玉隨後令人找來落胎藥。


    “宗主,是夫人有喜的嗎?這可是好事啊,為什麽?”尋藥的弟子不解的問道。


    趙冰玉淡然道:“娉婷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孕育子嗣,所以是先打了比較好,子嗣將來會有的。”


    尋藥的弟子領命而去。


    很快一碗湯藥放在了趙冰玉的麵前。


    弟子離開後,趙冰玉立刻端起湯藥,毫不猶豫喝了一口。


    隻是在要咽下的時候她卻猶豫了。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她真的要舍棄他嗎?


    她吐出了口中的湯藥,愣愣地坐在原地。


    柳娉婷前來尋找趙冰玉,那名弟子恰巧看到她,關切道:“夫人,您可不要怨恨宗主,宗主讓您打掉孩子,肯定有他的苦衷。”


    柳娉婷眨了眨眼睛,什麽打掉孩子她怎麽聽不明白。


    冰玉是個女子,自己怎麽可能懷孩子?她又沒做對不起冰玉的事。


    然而下一刻,一個想法猛然竄入她的腦袋。


    該不會是冰玉她……


    柳娉婷立刻加快腳步進入大殿,卻見趙冰玉端起了碗,低下頭……


    “冰玉,不要!”柳娉婷撲了過來,打碎了趙冰玉手裏的碗。


    “娉婷,怎麽了?”趙冰玉茫然問道。


    柳娉婷抱住趙冰玉的肩膀說道:“打孩子太傷身體了,生下來我們一起將他養大好不好?”


    “怎麽可以生下來。”趙冰玉看向柳娉婷:“你知道封心穀是個怎樣的地方嗎?”


    柳娉婷不解看著趙冰玉:“封心穀怎麽了?紫微道宗的駐地。”


    “在封心穀裏女子隻是生育的機器,男子可以隨意打罵女子。你沒發現嗎?隻有男子才配成為封心穀的弟子,女子什麽也不是。”趙冰玉幽幽說道。


    她的父親也是為了讓她不被人欺辱,才讓女扮男裝。


    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察覺到這一現狀,她曾經為此鳴不平,想要提升穀中女性的地位。


    可是她失敗了,不說五大長老,即便是穀中的一個普通弟子,都看不起女性。


    她那時的努力簡直就和笑話一樣。


    而這一切的根源,是因為她的先人看到封心穀會毀在一個女子的手裏。


    所以封心穀不準女子修行觀星術,相術,女子在穀中地位低下。


    可是趙玄宿卻無視了那讖言,讓她女扮男裝,讓她繼承紫微道宗。


    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是否是讖言裏的那個人。


    曾經她覺得不可能,封心穀是她的家,紫微道宗弟子是她的家人,她怎麽可能毀了這裏。


    就算如今她也不這麽認為。


    她怎麽可能毀了封心穀!


    柳娉婷愣住了,其實她察覺到了,不說穀中平日甚少看到女性的蹤影,就說平時男弟子看到她的時候多有鄙夷。


    隻是那個時候,她以為是五大長老想要奪權,所以她身為趙冰玉的妻子,她受到敵視。


    可原來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若是被人發現我是女子,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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