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拽在地上,一陣冷風吹來,花瑟笙從袖子中探出來了一個瓷瓶遞給了廣衍。


    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廣衍,你姓疏吧。”寬大的衣袖垂下,夜明珠的光暈下,花瑟笙的麵容顯得有些蒼白。


    白皙的手指握緊了手上的飛鏢,她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


    一手扶著應風,廣衍思考著如何能夠一擊殺了前方的女人,她很強,這廣衍一直都知道,可是……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也隻能滅口了。


    花瑟笙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前方的路,“這兒的香是獨有的,隻有對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不會有影響。”


    手上一動,飛鏢擦著臉頰而過,一縷發絲被削斷,悄然落在了地上。


    心神一驚,廣衍猛的迴頭,那隻飛鏢穩穩的插在了牆上,尾上墜著的流蘇在空氣中輕輕搖晃,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


    “主子說什麽呢,廣衍隻是廣衍。”在這兒,他殺不掉花瑟笙,這個認識讓他很挫敗。


    不過廣衍很識趣,收斂起了身上的殺氣,將已經暈過去的應風打橫抱起。


    腳步慢了一些,指尖劃過牆壁,大紅的裙擺逶迤,蠱惑又悠遠的聲音直擊心底,恍若是遠古傳來的一般,“孤的父親……喚做疏鍾。”


    聽著她的自稱轉變,廣衍正疑惑,眼前的女人可從未自稱過孤……


    而且這個稱唿,可不是一般是用的起的。


    而後一句……如同驚雷一般砸在了心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走不動一步。


    她說什麽……


    疏……鍾。


    聲音有些嘶啞,失聲道,那聲音中帶著驚訝,不可置信……“殿下?!!”


    怎麽可能,殿下不是在三年前便已經遇難了嗎?!!這到底……又是怎麽迴事。


    眉眼微挑,花瑟笙緩緩轉身,冰冷的眸子中倒映著廣衍驚愕的麵容,“孤曾見過你。”


    冷漠的聲線很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出口近在眼前,外頭一輛馬車已經侯著了,四角上纏著鈴鐺,窗上刻著精致的雕花,是曼陀羅。


    看了一眼懷中的應風,廣衍將藥放好,並沒有喂給他,駕車的人一襲白衣,氈帽籠罩住了整張臉。


    “主子,請。”低沉的聲音傳來,撩開了馬車的簾子,鈴鐺輕想,莫名有幾分蠱惑的意味。


    ……


    馬車中。


    “殿下……”廣衍麵色複雜,殿下還活在世上,這個消息著實太過於驚愕,平日裏也沒怎麽覺得,如今卻是越來越覺得她這張麵容熟悉。


    “喚主子罷,如今,沒有殿下。”從父親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是殿下了。


    點了點頭,一個稱唿而已,算不得什麽重要的,馬車裏的熏香嫋嫋生起,很熟悉的味道。


    電光火石間,廣衍猛的想起,這裏的味道……和暗室裏一模一樣。


    可是,看她的模樣並不想談起那些事,罷了,遲早也會知曉的,不急在這一刻,廣衍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見著她不開心,沉默了一會兒,廣衍自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主子……這是從國師那裏拿來的迷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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