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宿星宮位於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


    此時大殿之中,井宿星君正帶著一幫文武百官坐在裏麵喝酒,井宿星君坐在最裏麵,文武百官分坐兩旁,中間正有幾個舞女在跳舞,身材曼妙,舞姿嫵媚,看得百官一臉陶醉。


    這時一名手下進殿,繞過百官,緩緩走到井宿星君的身邊,小聲道:“藥閣長老求見!”


    井宿星君問道:“在哪?”


    那手下小聲道:“在殿外等候!”


    井宿星君就點了下頭,站了起來,向殿外走去。


    奚長老正站在殿外的屋簷下,見到井宿星君,行禮道:“見過星君!”


    井宿星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奚長老,你呈上來的奏折我看了,不錯不錯,終於把青黛粉的難題給攻克了,你放心,隻要下一批出來的仙丹沒有問題,你的那份賞賜跑不掉。”


    奚長老小聲道:“星君,我來不是為了此事!”


    井宿星君怔道:“那為了何事啊?”


    奚長老道:“我報上來參加符兵大戰的名單被人給改了,所以我想問問星君,能不能再改迴去?”


    井宿星君道:“誰這麽無聊,改這個名單幹嘛?不過都是一些下仙一品,有必要嗎?而且值得長老親自跑過來嗎?”


    奚長老道:“我收了幾個徒弟,星君聽說了沒有?”


    井宿星君點頭道:“聽說了,聽說你一口氣收了六個徒弟,不得了啊,還是從凡界上來的,能自己過了過仙陣,確實不容易。”


    奚長老點頭道:“確實不容易啊,但不知道是誰,把參加符兵大戰的人員名單改成我徒弟的名字報上來了。”


    井宿星君怔道:“還有這迴事?誰這麽無聊?”


    奚長老因為沒有確切證據,也不敢說是督山閣的人改的,而且現在說了也沒有意思,便道:“我也不知道!”


    井宿星君忽然話鋒一轉,道:“你這幾個徒弟是用兵還是用符?”


    奚長老道:“他們剛到仙界,肯定是用兵!”


    井宿星君點了點頭,道:“難道是天意?”


    奚長老怔道:“什麽天意?”


    井宿星君道:“自從擺了過仙陣,就從沒有人能從過仙陣走過來,但你的徒弟卻走了過來,說明他們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天賦異稟,身懷絕技,現在剛到仙界,你沒有報他們的名字,他們卻鬼使神差地出現在符兵大戰的名單上,你說不是天意嗎?”


    奚長老急道:“這不是天意,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井宿星君卻擺了擺手,道:“就算有人在搞鬼,那也是天意使然!”


    奚長老道:“星君什麽意思?”


    井宿星君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這是天意,不妨就讓你這幾個徒弟參加符兵大戰,說不定他們會展示出讓我驚豔的一麵,我也太需要這驚豔的一麵了,我一直認為,兵優於符,但最近上萬年來,兵符演練,每次都是兵完敗,讓我對兵的信心也是大打折扣啊!”


    奚長老急道:“但……但他們是我的徒弟啊!”


    井宿星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收他們做徒弟也沒有


    幾天,不可能有感情的,就算他們死了,你們也不會悲傷的,想收徒弟不容易嗎?如果這幾人輸了,到時我送點徒弟給你!”


    奚長老急道:“這……”


    井宿星君卻打斷他的話,笑道:“你別說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你把你幾個徒弟看好了,別讓他跑了,跑了我可就要拿你是問了!”


    這話說得半開玩笑半認真。


    奚長老還想再爭取一下,井宿星君卻揮了下手,道:“你迴去吧!”


    奚長老便知道這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便黯然迴頭了。


    薑小白幾人焦躁不安,坐在房間裏,聽到外麵有動靜,幾人都走了出來,果然是奚長老。


    奚堯就衝了過去,急急問道:“師父,怎麽說?名單是不是已經改過來了?”


    奚長老長歎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薑小白幾人心下一沉。


    奚堯急道:“怎麽可能?以你長老的身份,不過是改個名字而已,星君也不給麵子嗎?”


    奚長老歎了一口氣,就把他見井宿星君的過程簡略說了一遍,說完又看著薑小白幾人道:“為師無能,沒能保住你們,早知道就把你們留在下麵做奴隸好了,起碼還能保得一條命!”


    薑小白幾人雖然心情沉重,但他們也知道,他們這個便宜師父對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薑小白便道:“師父不必自責,這不怪師父,這是命,我們認了!”


    奚長老歎道:“早知道我就不去找星君,偷偷放你們走了,現在星君反而下了命令,讓我看著你們,真的好生讓我為難!”


    薑小白道:“師父不必為難,我們不走!”


    奚長老聽了這話,倒是一陣意外,道:“你們有把握?”


    薑小白道:“有沒有把握總得試一下!”


    奚堯急道:“但用兵的人已經上萬年沒人贏過了,一個都沒有,你哪來的把握?”


    薑小白道:“上萬年前不是有嗎?既然有過,那就有可能,一切都有可能!”


    奚堯急道:“但那種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薑小白道:“比過過仙陣的機率還低嗎?”


    奚堯就不說話了,怔怔地看著他。


    奚長老這時煞出一個木盒,這時扔給了薑小白,道:“師父也沒什麽能幫助你們的,這裏麵是三十顆小羅仙丹,你們這段時間就不要亂跑了,專心修煉吧,雖然是杯水車薪,但努力一下,生存的希望總是大一點!”


    薑小白點了點頭,道:“多謝師父!”


    奚長老又看著奚堯道:“等他們修煉的空暇,你找一些懂得符紋之道的弟子陪他們練練手,符紋的破解之道,以及弱點,你讓你大師兄講給他們聽。”


    奚堯鄭重地點了下頭。


    奚長老又長歎一口氣,轉身就走了。


    布休就湊了過來,道:“盟主,我們真的要去參加什麽符兵大戰啊?”


    薑小白歎道:“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布休道:“參加了死路一條啊!上萬年都沒有人活下來。”


    薑小白道:“我們走的死路還少嗎?哪次不是絕處逢生


    ?”


    布休道:“這次有點懸,我的槍還沒拿出來,就有點自卑了,好像不夠高檔一樣!”


    薑小白道:“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有信心!”


    奚堯這時道:“要不你們逃走吧?我掩護你們!”


    布休怔道:“你是在試探我們吧?”


    奚堯急道:“誰試探誰是小狗,我是真的想你們能夠活下去,哪怕在外麵逃亡,活得希望也比參加符兵大戰來得大一些。”


    布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想不到你如此善良,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哪!”


    奚堯道:“那你們收拾一樣,我帶你們走!”


    薑小白卻道:“我們不能走!”


    奚堯急道:“為什麽?不走你們就得死!”


    薑小白轉頭看著幾人道:“你們還想過逃亡的日子嗎?”


    查理道:“雖然逃亡的日子不好過,但總比送命強吧?”


    薑小白道:“那你覺得我們能逃得出去嗎?你知道外麵有沒有布下監視之人嗎?如果有,我們被活捉,那是丟完臉還得去符兵大戰,那就真的是給臉不要臉了。如果沒有人監視我們,那說明師父放心我們,如果我們走了,你讓師父怎麽交差,奚堯對我們又這麽好,上麵降罪下來,真的要這父女倆幫我們背鍋嗎?畢竟出了這檔子事,不是他們的錯。”


    布休道:“那我們要留下來嗎?”


    薑小白道:“我不想去逃亡,再被抓到,就算不被殺頭,再派我們去奴隸,我們也很難再翻身了!”


    布休點頭道:“盟主說得極是,與其被人家抓到殺頭,還不如上去拚一次,拚贏了,就出人頭地了,而且我的三尖兩刃槍陪我征戰多年,就這樣放棄了,我也覺得可惜,它是神兵,注定一生帶著榮耀,而不是恥辱!”


    風言道:“你那破槍扔掉也就算了,我的定海神針扔掉那才叫可惜,我的定海神針稱為天下第一神兵,我都覺得有點謙虛了!”


    布休道:“拉倒吧,你那就是一根攪屎棍!”


    奚堯怔道:“你們真的打算留下參加符兵大戰了?”


    薑小白點了下頭,道:“這是我們唯一的路。”


    奚堯看向他們的眼神就有些複雜,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沉默良久,才道:“那隨便你們,你們趕快修煉吧!”


    薑小白卻拿出小羅仙丹,道:“這玩意怎麽用啊?內服還是外用啊?”


    奚堯道:“內服也可以,外用也可以,但內服的效果好一點,走吧,進屋,我教你們怎麽用。”


    幾人進屋以後,畢竟事關自己的生死,所以也不敢怠慢,按照奚堯的指導,就服下了小羅仙丹,但王青虎沒有服用,讓他服他也不服,畢竟他也不參加符兵大戰,服了也是浪費。


    幾人服食了小羅仙丹,就盤膝坐下,起初沒有多大反應,就像是吞下一顆普通的肉丸,但過了一會,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那顆小羅仙丹如同變成一顆炙熱的太陽,散發出驚人的熱量,又像是一根烙鐵,不停地烙著他們的心肝脾腑腎,燙得他們隻想發出慘叫,想吐又吐不出來,因為痛苦,臉都變了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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