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焱見到“開長老”,沒想到他已經身受重傷,全身血汙,倒是一陣意外,但也不妨礙他愉悅的心情,這時哈哈一笑,道:“開長老,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迴來了,本宮沒有看錯人,就知道你不會令本宮失望的。”


    薑小白嘴裏含著一口蛟血,這時就噴了過來,把胸前又染紅一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表示感謝宮主的信任。


    呂焱忙道:“你沒事吧?怎麽受的傷?”


    薑小白不敢說話,一說話就露餡,便無力地搖了下手,表示自己沒有大礙。


    呂焱現在感興趣的不是他的傷勢,趁著他還能喘氣,忙道:“萬年妖木帶迴來了嗎?”


    薑小白點了點頭。


    呂焱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長籲一口氣,臉露喜色,道:“太好了!這是天意啊!開長老,萬年妖木在哪?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呢!普天同慶哪!”


    薑小白氣得忍不住在心裏問候他祖宗,老子都傷成這樣了,你不讓人先把我送下去養傷,還在惦記著萬年妖木,簡直就是畜生哪!如果開長老在天有靈,此時肯定也在九泉之下破口大罵。


    五大閣主因為已經猜測到薑小白帶著萬年妖木進入火行宮,生怕他們一鼓作氣點燃聖火,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派人在天上嚴密監視,天空的監視之人,如同雨後蜻蜓,飛得滿天都是,火行宮的人因為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所以視若無睹。


    薑小白剛從地火殿出來時,就被監視的人給發現了,其中有幾人昨日還跟薑小白鏖戰過,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薑小白,哪裏敢怠慢?急急忙忙就去找五大閣主了!


    五大閣主並沒有走遠,心裏不放心,正在憫天仙海的上空親自檢視,生怕哪裏出了紕漏,聽說薑小白在火行宮出現了,自然大吃一驚,二話沒有,連忙趕赴過去,順便招了下手,周圍上萬人就一起跟了過來。


    呂焱見“開長老”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心下就有些著急,畢竟隻有親眼見到萬年妖木,他心裏才能踏實下來,這時便道:“開長老,把萬年妖木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哪,看完大家也就放心了!”


    薑小白想再吐一口血,表示自己傷得很重,無奈他就備了一口血,現在想吐也吐不出來了,看著眾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裏就有些著急,便抬頭看了眼天,見天上人來人往,便“吃力”地用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呂焱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別管他們,他們也不敢下來,你把萬年妖木拿出來,他們也不敢下來搶!真若下來,我讓他們有來無迴。”


    正說著,五大閣主領著上萬人疾速而至,如同飄來一團烏雲,一下就把火行宮的天空給塞滿了,連太陽都遮擋得嚴實,火行宮頓時就黯淡了下來。


    本來五大名閣在天上小打小鬧,呂焱可以假裝看不見,沒想到現在一下來這麽多人,跟土匪一樣,連五大閣主都來了,一定是得到風聲,覬覦他們的萬年妖木,不免火冒三丈,就指著空中,怒道:“北野老賊,皓首匹夫,有種就下來,別在上麵鬼鬼祟祟的,也好意思自稱劍神,我看你就是賤種!”


    北野通天假裝沒聽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北野鬆站在他的身邊,這時遠遠指著薑小白,道:“爹,那個人就是薑小白假扮的,他好像受了傷!”


    北野通天點頭道:“原來他真的沒有死,命好大!”說時,已經煞出神識,籠罩住整座火行宮,就想聽聽薑小白他們在說些什麽。


    風言幾人這段時間倒是沒受委屈,火行宮把他們奉若上賓,每天好吃好喝供著,不過他們卻沒有心思吃喝,心情跟呂焱一樣,每天都是望眼欲穿,度日如年。


    院子裏長著一顆高大的香樟樹,樹下有一張石桌,他們剛吃過午飯,閑著無事,正圍坐在石桌旁,喝茶聊天。


    這時就聽風言歎道:“已經快兩個月了,夏天都快過去了,少爺還是沒有迴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查理一臉無所謂,道:“你放心,我那兄弟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迴來營救我們的。”


    風言瞪了他一眼,道:“你永遠都是這句話,能說一點新鮮的話嗎?”


    查理道:“你不也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嗎?我們每天也在過著翻來覆去的日子啊?能有什麽新鮮的話說?那又能怎麽辦?”


    風言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幹等下去嗎?”


    查理道:“如果你不想幹等,你就打桶水,每天泡在水裏等,那就是濕等了。”


    黑三郎這時道:“如果我那臨時兄弟再有兩個月不迴來,我們都小命難保啊!誰會願意養著這們這些閑人哪?我好擔憂!”


    風言道:“有什麽好擔憂的?大不了我們殺出去!”


    黑三郎幽幽地說了一句:“若是能殺得出去,我們也不會在這裏苦苦等候了。”


    風言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陳靜儒道:“沒錯,大不了魚死網破!”


    正說道,耳旁就傳來一陣哈哈笑聲,若隱若現,好像是呂焱的聲音,又聽呂焱好像在說話,好像還提到了開長老,隻是離得遠了,幾人聽得都不太確切,不免神情一動。


    白漠王道:“你們聽到了嗎?”


    風言道:“你們也聽到了?好像是呂焱的聲音,他好像提到了開長老,你們聽到了嗎?”


    查理道:“我好像也聽到了?難道是開長老迴來了?”


    風言猛地站聲,臉色明顯就變得激動,道:“說不定真是少爺迴來了,走,去看看!”


    其他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幾人身形一動,剛踏上半空,監視他們的幾名火行宮弟子就出現了,站在屋頂之上,道:“幾位客人這是要去哪啊?”


    風言急道:“我們不亂跑,我們要去找呂宮主,開長老好像迴來了,我們去看一下!”


    那人的修為比風言他們高,自然聽得比他們清楚,也聽到了宮主的笑聲,這時便道:“那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稟報宮主!”


    風言道:“這有什麽好稟報的,我們就過去看看,看完就迴來了,又不亂跑!”


    那人道:“我們隻是按規矩辦事!”


    正說著,天空就暗了下來,就見五大閣主領著上萬人把火行宮覆蓋得嚴嚴實實,幾人就知道,今天真的不一樣,有大事發生了,心裏愈發焦急。風言就想到了查理這個擋箭牌,伸在他在胳膊上掐了一下。


    查理頓時會意,仗著自己是火行宮的紅人,這時啐了一口,道:“睬他個屌,我們走!”就指著攔住他們的人,道:“你們給我讓開,若是不聽話,我死給你們看,一個個不要臉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讓開!”


    說完就招了下手,也不等對方說話,就朝地火殿飛去,因為聲音就是那個方向發出來的。監視他們的那夥人也不敢強行攔截,畢竟他們隻是過去看看而已,萬一這隻火麒麟真的要死要活的,他們也不好交待。


    呂焱罵了半天,見北野通天不答理他,罵著也是無趣,北野通天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北野通天,隻能過過嘴癮。這時又看著薑小白,道:“開長老,別理他們,就當是螞蚱上了天,讓他們慢慢蹦躂吧,不過隻要我們妖木到手,他們就是秋後的螞蚱,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你把妖木拿出來,讓他們看看,一個個人模狗樣的,我倒想看看他們還能有什麽手段?”


    薑小白見這個呂焱死活要見妖木,連大敵壓境都不管,心裏急得不行,但他卻是連一根樹枝都拿不出來,如果他能說話,倒也能隨便敷衍幾句,拖個一兩個時辰不成問題,但此時有口不能言,一言就露餡,所以隻能幹瞪眼。


    呂焱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就覺得奇怪,道:“開長老你怎麽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薑小白依舊沒有說話,腦袋就在飛速運轉,考慮要不要翻臉?如果翻臉的話?能不能把他們一舉擊破?


    北野通天這時對北野鬆道:“這個呂焱為會要叫薑小白開長老?難道薑小白也在欺騙他?他們之間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北野鬆也看不懂,便道:“我也不知道,那要不要提醒這個呂宮主,揭破薑小白的真麵目?”


    北野通天豎了下手,道:“先看看再說!”


    北野鬆就應了一聲。


    呂焱見開長老死活不說話,雖然他受了重傷,難道連句話也不能說了嗎?不免疑竇頓生,上前一步,道:“開長老,你怎麽了?一句話也不能說了嗎?”


    薑小白就知道,若是他再不說話,肯定要露餡,但如果開口說話,露餡得更快,看來隻有賭一把了。


    剛準備向柳嬌陌遞眼色,忽然發現風言幾人出現在了屋頂之上,心下一沉,這下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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