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大連忙堆起笑容,道:“閣主這說得是哪裏話?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這些聖火對閣主來說,一文不值,偷他幹嘛?我是為了閣主的安危著想!”


    薑小白怔道:“下麵有危險?”


    柏大大點頭道:“非常危險!不怕閣主笑話,雖然我是木行宮尊木堂的堂主,但我都不敢下去,一旦下去就小命不保!”


    薑小白道:“這些還沒變幻成人的聖木有這麽大的能耐?”


    柏大大道:“我不是說了嗎?這裏是神木的地盤,聖木雖然沒多大能耐,但神木有能耐,聖木在沒有幻化在人之前,基本是沒有意識的,所以這些聖木基本都在神木的掌控之中,我知道北野閣主道行通天,不懼神木,但就怕有個意外,這樣不就傷了和氣了嘛!”


    薑小白怔道:“這神木是你木行宮的神木,長在你木行宮的地盤上,難道不受你的控製嗎?”


    柏大大也覺得難為情,老臉一紅,支吾道:“叛變了!”


    薑小白遲疑道:“神木也會叛變?”


    柏大大點頭“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薑小白看他的表情,估計這也是木行宮的醜事,家醜不可外揚,他不想說,他也不能逼著他說,畢竟自己是個假貨,也不敢太過放肆,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把這隻兔子逼急了,就不是咬人了,而是吃草了,他們脫掉身上這張虎皮,在人家的眼睛,就是一根草,弱不禁風。便道:“那我能去看看神木嗎?”


    柏大大略一遲疑,才點頭道:“這沒問題!不過閣主,我們要飛得高一點,被神木纏住可就麻煩了,這神木大概瘋了,見人就殺,可得小心。”


    薑小白點了點頭。


    柏大大剛浮上半空,忽覺身後有動靜,轉頭一看,兩道人影從西邊疾速飛來,離他們有十幾丈遠,就停了下來。


    薑小白等人也看到了,臉色不禁一變,因為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北野鬆和左藍。北野鬆既然去而複返,這可不是好兆頭,肯定是看出了端倪才迴來的。


    五大假冒閣主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柏大大嚇了一跳,心道,這個小畜生被打上癮了嗎?又跑迴來找打?連忙就衝到北野鬆的身邊,急道:“北野公子,你怎麽又迴來了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先迴北野劍閣,等閣主的氣消了,你再來見他不遲!”


    北野鬆雖然認定他爹是假冒的,但正如左藍所說,萬一是飛劍出了問題,這人確實是他爹,如果他不問青紅皂白,衝過去就打,可能會釀成慘劇!何況對方的身份他還不了解,萬一是高手,他衝過去簡直就是找死,所以他才停了下來,決定先揭穿這幾個騙子,反正有木行宮在,他們也跑不掉。便指著薑小白,轉頭對柏大大道:“柏堂主,你上當了,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五大閣主,他們是假冒的,他們根本就是騙子!”


    柏大大怔道:“你說什麽呀?你爹你不認識嗎?”


    北野鬆急道:“他不是我爹,我爹現在還在北野劍閣,這幾個人是假冒的,不信你看,一見到我他們就不敢說話了,因為一說話就露餡了,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又指著薑小白道:“如果你真是我爹,你說句話呀!”


    五大閣主頓時就變成了五大癟三,神情木訥,一言不發。


    柏大大疑竇頓生,看著薑小白道:“北野閣主,你說句話呀!”


    現在對薑小白來說,沉默是金,說話就等於送命,但現在人家已經懷疑上了,他不說話也不行,不說就等於默認是騙子,對麵站著這麽多高手,他可沒有信心跟他們一決高低。心中權衡再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他也知道,對方高手如雲,跑是跑不掉的,便向布休遞了個眼色。


    布休跟他朝夕相處這麽多年,一個眼神就什麽都懂了,倆人心有靈犀,同時轉身,就向聖木穀俯衝而去。


    雖然薑小白剛剛已經得知,聖木穀裏極度危險,連柏堂主這樣的高手都不敢涉足,以他們的修為衝進去,肯定兇多吉少,但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北野鬆急忙叫道:“不好,他們要逃——”


    他因為不知道薑小白等人的修為,所以也不敢衝過去。


    柏大大也不傻,也看得出來薑小白是準備跑路,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幾人果然是騙子,但他實在忌諱這片聖木林,也不敢跟著衝過去,剛好他懸浮在半空中,沒等北野鬆把話說完,這時右手猛地探出,就變成一根粗壯的樹枝,分出無數細須,像是章魚的爪子,疾速向薑小白二人抓去。


    薑小白在俯衝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把素蘭劍煞了出來,這時轉頭一看,臉色一變,連忙拔劍出鞘,挽出一個劍花,以阻擋那些樹枝的進攻。


    柏大大雖然覺得這個北野通天是假冒的,但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他的腦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心中還有些許疑惑,也怕鬧了烏龍,所以這樹枝中並無殺機,隻是想捆住薑小白二人。


    也正因如此,薑小白才來得及作出反應,幸虧他手裏握的是神兵利器,而柏大大又沒有用了全力,而他為了逃命,所以用盡全力,劍氣煞出,就聽“噝”地一聲,就被他砍斷幾根樹枝。


    對他來說,隻是幾根樹枝,無足輕重,但對柏大大來說,卻是他的血肉,不免吃痛,像是抓到了燙手山芋,猛地把樹枝縮迴,臉上滑過一絲痛苦之色,心裏不免惱怒,想這個假冒的北野通天實在可恨,自己給他麵子,出手留有餘地,就想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沒想到對方卻是恩將仇報,完全不講情麵,虧得他還擺了酒席為他們接風洗塵,雖然他們還沒吃,但翻臉這麽快,實在令他生氣。


    雖然他動了怒氣,但薑小白的修為雖然不如他,速度卻也是極快,他想要再次出手攻擊,卻已經來不及了,薑小白和布休就一頭紮進了聖木穀的薄霧之中,不見人影。


    開長老和火行宮的弟子也沒有閑著,見薑小白都跑了,雖然他們的人多,但也多不過木行宮的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所以薑小白剛動身,他就領著上千弟子也一齊衝向了紅元穀,因為他們的修為都比薑小白高,所以速度更快,況且木行宮的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薑小白的身上,讓他們鑽了空隙,一轟而下,轉眼也鑽進了聖木穀的薄霧中。


    左藍認得薑小白的素蘭劍,以前在清涼城的時候,他還把玩過,後來又被素蘭劍斬斷了一條胳膊,所以記憶深刻,這時叫道:“臥槽,是薑小白,是薑小白!”


    北野鬆臉色一變,驚道:“什麽?你確定是薑小白?”


    左藍急道:“我確定,百分百是薑小白,我確定得不得了,我就說憫天仙海關不住他,你還不信,愚蠢!現在好了,人家這麽快就出來了,還做了你的爹!”


    北野鬆經左藍提醒,迴想一番,這個假冒他爹的人,形態確實像極了薑小白,不免又羞又怒,竟然扮成他的爹,還打了他一耳光,關鍵是打完以後他還要恭恭敬敬地叫他爹,全世界最大的恥辱也莫過於此,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哪裏還有臉見人?


    北野鬆頓時怒不可遏,低吼一聲,像一頭激怒的野獸,身形一閃,就向聖木穀追去,既然是薑小白,他可不怕他,這次他一定要撕了他。


    柏大大卻是身形一閃,一下就攔住了他,急道:“北野公子,你別激動,這裏不能下去,下去死路一條!”


    北野鬆怒道:“這是你的地盤,薑小白能下去,我還不能下去?”


    柏大大急道:“公子一定要相信,下去真的是死路一條,不管是誰,就算我下去,也不可能活著上來,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斟酌。”


    北野鬆雖然怒火中燒,但腦子還沒燒壞,聽他說得鄭重,當然也不敢貿然衝下去送死,怔道:“為何?”


    柏大大道:“此事說來話長,反正下麵很危險!”


    柏小小這時也道:“就是,公子,我大哥沒有騙你,你真的不能下去,下去真的是九死一生,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不好跟北野劍閣交待啊!”


    北野鬆急道:“既然下麵那麽危險,那薑小白下去怎麽沒事?”


    柏大大道:“你放心,他會有事的,必死無疑!”


    北野鬆雖然不相信,但也不敢衝下去,心裏一口怒氣實在無法發泄,這時便衝著聖木穀大聲吼道:“薑小白,你這個縮頭烏龜,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的話,你就上來,咱們一決高下!”


    話音剛落,就聽聖木穀的深處傳來一個聲音:“孩子,你太不孝順了,竟然罵你爹是縮頭烏龜,天理難容!不過呢,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不是我跟你媽親生的,認我也沒有用,我不認你,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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