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白等人坐在黑三郎的背上,眼看那座宮殿越來越近,磚瓦清晰可見,本來心裏就很緊張,可轉頭一看,北野鬆他們卻故意放緩了速度。


    眾人心頭就湧上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布休道:“盟主,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你看北野鬆他們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好像對前麵那座宮殿很忌憚啊!”


    薑小白也有些猶豫,但看後麵的追兵,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兩翼的兵馬依舊跑得不依不饒,不過看他們所跑的方向,已經不打算包抄他們,而是擴大範圍,向那座宮殿的兩側跑去,大概是怕他們不進那座宮殿,也好及時截殺。


    薑小白便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已經跑到這裏了,就已經沒得選擇了,如果我們不進那座宮殿,你有把握殺出去嗎?”


    布休道:“北野鬆他們有十幾萬兵馬,如果把萬字去掉,我倒有把握!”


    薑小白道:“那就是沒把握了?”


    布休點了點頭。


    薑小白道:“既然沒把握,那就不如把我們的未來交給未知!”


    白漠王便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黑三郎忽然叫道:“兄弟,我有點怕!”


    布休便道:“你若害怕,你就停下來,我們走過去!”


    黑三郎道:“那還不如跟你們死在一起!”


    布休道:“那你就別作聲,為自己祈禱吧!”


    黑三郎嘀咕道:“跟你們在一起,心髒根本就受不了,真的是大起大落,我搶了那麽多紅元仙果還一顆沒用呢,好不甘心哪!”


    那座宮殿就越來越近,幾人的心都懸到嗓眼裏,已經不管後麵的追兵了,就緊緊盯著前麵的宮殿,不過宮殿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看不到一個人,一條狗。


    此時正值午後,本來山穀是暑氣正盛,五行土裏又有火元素,幾人一路走來,隻覺熱浪撲麵,大汗淋漓,可當接近那座宮殿時,大概離有百丈的距離,幾人忽覺涼風撲麵,雖然隻有一步之遙,卻恍如兩個世界,轉眼間從夏季進入了秋季。


    幾人暗暗稱奇,這地方果然非比尋常。


    黑三郎就停了下來。


    北野鬆也放緩了馬蹄,漸漸停了下來,跟他們相距幾十丈遠,虎視眈眈。


    令薑小白更震驚的是,丹田裏忽上湧上無窮的力量,他的修為竟然恢複了。


    布休這時就黑三郎身上跳了下來,一下竄起幾丈高,又落了下來,喜道:“盟主,我的修為忽然就恢複了,你們呢?”


    眾人皆點頭。


    黑三郎這時怒吼一聲,瞬間幻化成人的模樣,伸了下懶腰,叫道:“終於可以重新做人了,太爽了!”


    不過幾人見北野鬆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遠遠地站著,也不過來,就知道這不是好兆頭。


    布休便道:“盟主,我們好像高興得太早了,按理來說,北野鬆他們應該知道來這裏可以恢複修為,就算他們不知道,剛剛見我一下跳了幾丈高,也應該看得出來,可他們卻依舊無動於衷,一點都不羨慕,甚至不敢過來,如果他們進來了,以他們的修為,殺了我們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北野鬆不傻,這裏可能暗藏殺機啊!”


    薑小白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宮殿依舊安安靜靜,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王青虎便道:“莫非這裏是鬼宅?”


    布休道:“就算鬼宅,大白天的他們也不用怕啊?”


    薑小白便朝著宮殿的方向抱拳大聲道:“請問這裏有人嗎?我們隻是路過此地,並無歹意,叨攏之處,還請見諒!”


    這座宮殿仿似真的是一座鬼宅,薑小白叫得這麽大聲,裏麵依舊安靜如初,沒有任何迴應,隻傳來迴音陣陣。


    布休便道:“怎麽感覺讓我頭皮發麻!越安靜越可怕!”


    火行宮占地幾十畝,宮殿成群,屋舍無數,這時裏麵就出現一道人影,急速奔向其中一間大殿,殿門上掛著一個匾額,上書“地火殿”。


    那人推開大門,進入大殿,地上卻不是鋪著地板,如同一池海水,湛藍無比,平靜如鏡。那人像跳水一樣,一頭就紮進了湛藍的“海水”裏,蕩起一圈圈漣漪。


    其實那隻是一層隔離結界,隻有薄薄的一層,過了那層結界,就進入了另一片天地,一個直徑三四丈的深洞,深不見底,往下望去,隱約可以見到地心的熔漿,隻有指甲大小。


    那人修為不低,疾速向下,那個指甲大的熔漿就在視線裏變得越來越大,溫度也越來越高,比火爐還要熱。越往下,洞越寬廣,就見四周陡峭的石壁上挖了許多石窟,足有幾千個,大多數的石窟裏都坐著一個人,盤膝閉目,似在修煉。


    那人繼續向下,下麵熔漿翻滾,熱浪撲麵,若是換作普通的凡人,眨眼間就要被烤熟了。那人來到最下麵的一個的石窟前,就停了下來,懸浮在熔漿之上。


    石窟裏盤坐著一個老頭,麵容消瘦,顴骨突起,頭發花白,此人便是火行宮的宮主呂焱。


    那人輕輕叫了一聲:“宮主!”


    呂焱猛地睜開眼睛,眼神陰鷙,冷冷道:“你來幹什麽?”


    那人明顯有些緊張,依舊小聲道:“有人闖入我火行宮的地盤!”


    呂焱愈發不悅,道:“這點小事你也來指示?要你何用?擅闖者死,這點規矩還要我教你嗎?”


    那人道:“這次來了十幾萬人馬,把我火行宮包圍了!”


    呂焱臉色一變,道:“什麽?十幾萬人馬?是誰?”


    那人搖頭道:“不認識!”


    呂焱道:“是人是獸?”


    那人道:“是人!”


    呂焱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當真欺我火行宮無人了嗎?越來越放肆了,看來我們還是沉默得太久了。”


    那人道:“宮主所言極是,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呂焱身形一閃,已經出了石窟,懸浮在半空中,不緊不慢道:“我倒想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火行宮撒野?”這時又提高一點音量:“都隨我來!”


    四周的石窟裏就睜開了上千雙眼睛,像是黑夜裏的貓頭鷹。


    北野鬆之所以不敢靠近這座宮殿,一是因為害怕裏麵的主人,二是怕薑小白真認識裏麵的主人,布個陷阱設計他,所以才按兵不動,也不敢太過狂妄,免得被扇臉。這時見薑小白忙著跟這裏的主人套近乎,看來確實隻是冒冒失失地闖到這裏,跟這裏的主人並無淵源,心裏就踏實了,這時便吩咐下去,把乾坤袋裏的所有修士都煞了出來,然後才哈哈一笑,道:“薑小白,實話告訴你吧,這裏是火行宮,你最好祈禱裏麵不要有人出來,有人出來之時就是你們喪命之時,你要麽待在裏麵等死,要麽出來讓我們殺死,隻有這兩條路,現在選擇還來得及!”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我們修為已經恢複了嗎?怎麽一點都不識相?”


    北野鬆哈哈一笑,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修為恢複了,也隻能作困獸之鬥,難道你還敢出來不成?你也就在裏麵瞎叫喚了!”


    薑小白道:“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作墊背!”


    北野鬆知道他已經恢複修為,也怕被他用暗器偷襲,這時就往人群裏退了幾步,同時說道:“既然想拉我作墊背,那你出來啊!”


    黑三郎這時卻跑到查理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不是說你是神獸嗎?變一個給我看看呢?讓我鑒定一下是不是梅花鹿?”


    查理白了他一眼,道:“我怕你見過以後會自卑!”


    黑三郎嘿嘿一笑,道:“那你就讓我自卑一下唄!”


    查理便大聲道:“好!剛好我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神獸的威嚴!顫抖吧,屎殼郎!”說時怒吼一聲,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火麒麟的模樣,又仰天怒吼一聲,威風凜凜。


    黑三郎仰頭望著高大的火麒麟,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驚得他目瞪口呆,喃喃說道:“真……真……真是麒麟神獸!”


    火麒麟這時低下頭來,用它帶火的蹄子拍了拍黑三郎的臉,道:“吃屎去吧,孩子!”


    聲音無比洪量,打雷一般。


    黑三郎顯然是被嚇著了,竟木木地點了點頭。


    五大名閣的人也沒想到薑小白的手下竟然有神獸,畢竟神獸這東西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他們從沒有見過,乍見之下,難免大吃一驚,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火麒麟這時卻猛地轉身,怒吼一聲,望著側翼的追兵,口中就噴出一束火焰,長達幾裏地,如同火紅色的江水奔騰而出,轉眼就把側翼的上萬兵馬給吞沒了。那些修士現在不過是養氣境的修為,在火麒麟的眼裏,真的如同是一群螻蟻,哪裏避閃得及?一時間,人叫馬嘶,如同紙糊的一般,眨眼間就變成了火人火馬,也就是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本來火麒麟想燒北野鬆的,但怕波及北野鬆的身邊的花紫紫,萬一傷了薑小白的心,他也不好交待,所以才拿邊上的這些小嘍囉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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