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之前說殺了薑小白有三千紅晶,他們並不抱希望,那種機率太渺茫了,但現在隻要表現好,每人都有賞,而且還是一千顆,誘惑之大,令他們難以抗拒。


    眾人一陣歡唿。


    龍麟馬便兵分兩路,從兩翼包抄,這裏對於龍麟馬來說,確實是有了用武之地,撒開馬蹄,風馳電掣,而黑三郎經過一夜的拚命狂奔,早已精疲力竭,兩旁的龍麟馬就慢慢從他兩側越了過去。


    布休就急了,道:“盟主,這裏是草原,你用拈火訣放火燒死他們!”


    薑小白搖了搖頭,道:“我試過了,這種草燒不著。”


    布休就在查理屁股上踢了一腳,道:“那你呢,你不是火麒麟嗎?就算變不了身,噴火燒他們啊!”


    查理就轉頭朝他臉上長長地吹出一口氣,道:“我現在吐出來的火氣就這麽燙!”


    布休沒好氣道:“你滾!”又看著薑小白道:“盟主,既然你現在拈土拈花拈火都不行,但你可以拈金啊,對啊,他們身上有劍,可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啊!”


    薑小白依舊搖頭,道:“我現在修為太低了,隻有養氣境,就算能用意識抽出他們的劍,被他們一把就抓住了,根本沒有殺傷力!”


    布休的臉頓時就變成了苦瓜,道:“那我們隻有等死了?”


    薑小白抿了下嘴,道:“隻有殺出去了!”


    從兩翼包抄的龍麟馬這時已經超過了他們,開始在前麵合圍,風言就想拿神針偷襲,隻是他現在的修為受到了壓製,神針隻能煞出幾丈長,而那些修士已經有了防範,所以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如果一直不給他近身的機會,倒也好辦,一直跑到天荒地老,但前麵合圍的修士卻又分了開來,不過他們之間卻是多出一張網來,兩邊由兩個修士拉著,高有丈餘,攔在他的前麵,雖然也跟著他們移動,但龍麟馬的速度卻慢慢緩了下來。


    黑三郎不敢硬衝過去,隻能跟著把速度降了下來,同時嘴裏叫道:“怎麽辦?怎麽辦?快說快說,怎麽辦哪?我們就要被網住了!”


    薑小白幾人現在被壓製了修為,手裏的劍煞不出劍氣,所以根本無法斬斷前麵的網,又不敢讓黑三郎太過接近,萬一斬不斷這層網,剛好被人家一網打盡。


    薑小白就準備讓黑三郎從側翼突圍,沒想到轉頭一看,心都涼了,隻見後麵又有兩個修士拉著一張網,快速向前移動,跟前麵那張網遙相響應,前後夾擊。


    由於前麵那張網在降速,後麵這張網在提速,薑小白等人想從側翼突圍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兩張網就要靠在一起,薑小白跳到黑三郎的頭上,抽出素蘭劍,揮劍就砍了下去,就聽“嗤”地一聲,網上冒出一溜火星,卻是絲毫未破。


    薑小白臉色一變,還沒作出反應,兩張網就合攏了,前後拿網的修士將網邊合在一起,猛地一轉,前麵的修士就拿著後麵那張網,而後麵的修士就拿住前麵那張網,這時前麵的龍麟馬又開始加速,後麵的龍麟馬就開始減速,猛地一拉,就將薑小白幾人和黑三郎牢牢地網住了,掙紮之中,黑三郎由於腿多,腿上又有倒刺,被網纏得死死的,現在不說要網在人家的手裏,就算人家把網扔了,他自己整理一天,都未必出得來。


    幾千人馬就停了下來。


    北野鬆就驅出走出人群,不過他也怕風言偷襲,離有幾丈遠,這時仰天哈哈大笑,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還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長這麽大,也沒有此時這般痛快過。


    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才臉色一冷,指著薑小白道:“你這個小雜碎,竟敢幾番羞辱我,現在知道我北野劍閣不是你這種小雜碎也能招惹的吧?你不是很能跑嗎?怎麽不跑了?”


    薑小白冷哼一聲,道:“小人得誌!最瞧不起你這種人,現在本事大了,在神墓園,還不是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就算你爬得再高,但你也不要忘記,你也曾經跪在我的麵前!”


    當時在神墓園裏,北野鬆雖然確實曾跪倒在地,但不過那是受了傷,爬不起來,並不是跪地求饒,本來這件事對於北野鬆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提都不能提,沒想到薑小白死到臨頭,不但不知道求饒,還把這件提了出來,更可恨的是,添油加醋汙蔑他,往他臉上抹屎,還是當著手下們的麵,最重要的是,還是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麵,現在在虞美人的心裏,肯定已經腦補出他當時跪地求饒的場麵,當然怒不可遏,指著薑小白道:“你放屁!”


    查理卻大叫道:“我證明,你當時確實跪地求饒,還磕著頭喊我爺爺呢!”


    查理的嗓門又大,幾裏外的人都聽見了。


    北野鬆氣得渾身顫抖,咬牙道:“胡說八道!我斬了你們!”說時就拔劍在手,準備上前。


    薑小白之所以激怒他,就是想引他親自動手,當年他還是白鬥修為的時候,在九屠魔域,也曾被左藍用網這般網住過,後來他煞出製天神劍,斬碎了那張網,才得已逃脫,所以他想故伎重演,隻要北野鬆過來,他便可以賭上一把。


    但沒想到,北野鬆剛準備上前,卻被虞夢子一把拉住了,虞夢子笑道:“怎麽說你也是北野劍閣的驕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狗咬你一口,你一定要咬迴去嗎?”


    北野鬆急道:“但他們在胡說八道,我從來都沒有跪地求饒過!”


    虞夢子莞爾一笑,道:“我相信你!”


    雖然隻有一個笑容,一句話,但對北野鬆來說,已經足夠了,本來他感覺,自己是站在荊棘之中,周圍全是刺,現在卻覺得,他是站在花叢中,花香撲鼻。隻要她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他曾跪地求饒過,又有何妨?喜道:“隻要你相信就好!”


    薑小白又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風言咬牙怒道:“奸.夫淫.婦!”


    布休長歎一口氣,道:“我們都瞎了眼!”


    虞夢子這時冷笑一聲,看著薑小白道:“薑小白,你說你是何苦呢?害我顛簸一天一夜,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薑小白就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道:“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虞夢子冷笑一聲,道:“你別自作多情了,在我眼裏,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薑小白隻覺氣血上湧,“噗”地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陳靜儒急道:“師父,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這種女人不值得!”


    布休也道:“就是啊,盟主,你別想不開啊,實在不行,咱活著出去了,就去找柳毓,我現在發現,柳毓也比這種女人強!”


    風言就把手從網洞裏伸了出來,指著虞美人怒道:“花紫紫,我風言若是不死,必取你性命——”


    虞夢子就哈哈笑了起來,笑完就臉露不屑,道:“跳梁小醜!”


    納蘭小妹這時就湊了過來,道:“師父,這個薑小白詭計多端,免得夜長夢多,依我看,沒必要跟他多說廢話,殺了算了,也可以讓幽蘭含笑九泉!”


    虞夢子淡淡道:“那就殺了吧!留他幹嘛?”


    北野鬆道:“那好,這些小雜碎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這時大叫一聲:“給我把他們剁成肉醬!”


    薑小白雖然痛不欲生,但他知道自己身上還有責任,此時就準備煞出製天神劍,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沒想到就在北野鬆話音剛落,他的劍也準備煞出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大叫一聲:“且慢——”


    北野鬆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非常生氣,轉頭一看,說話的這個人騎在龍麟馬上,離他不遠,站在第一排,是個老頭,滿臉皺紋,胡須及胸。


    不要說北野鬆,五大名閣裏也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個人,不過這個人自從進入憫天仙海,就特別賣力,跟著北野鬆衝鋒陷陣,一路叫著喊著要活捉薑小白,幾次都衝在北野鬆的前麵,所以北野鬆對他特別有印象,估計他跟薑小白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心裏還想著,等殺了薑小白以後,這個人要多加賞賜。


    所以他見是他,倒也沒有發怒,以為他要親自動手,便道:“怎麽?你想親手殺了薑小白?”


    那老頭就跳下龍麟馬,向前走了幾步,忽又轉身指著北野鬆,怒道:“你放屁!”


    北野鬆一下就被罵懵了,長這麽大,除了薑小白之外,還沒有人敢罵他,北野劍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值錢了?現在是人是鬼都能罵他兩句?頓時就怒了,指著那老頭道:“老東西,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那老頭笑道:“當然知道,北野劍閣的小雜碎嘍!”


    北野鬆道:“你究竟是誰?”


    薑小白雖然認不出這個老頭,但此時已經聽出他的聲音,布休喜道:“白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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