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鬆臉色一變,道:“出來了?他現在人在哪裏?”


    左藍本想告訴他,薑小白被豬妖婆救走了,沒想到話剛到嘴邊,澤黑卻輕輕咳嗽了一聲。


    左藍頓時會意,因為薑小白身上還帶著龍門陣,若是被眼前這個家夥抓了去,龍門陣也要被他一起劫走了,便打個哈哈,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反正出來了。”


    北野鬆看在眼裏,哈哈一笑,道:“你們也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你們不就是想得到薑小白身上的寶貝的嗎?”


    黑白雙龍使臉色一變,他怎麽會知道這麽絕密的事情?其實北野鬆說的寶貝是指薑小白在白漠部落挖的寶藏,但他們心虛,卻以為是龍門陣。澤黑道:“你怎麽知道的?”


    北野鬆笑道:“這又不是秘密,你們是從神墓園出來的,神墓園裏誰不知道啊?”


    這倆人震驚得更深了,沒想到這事已經傳到神墓園了,這就有些棘手了,原以為就北野鬆一個人知道,還打算殺人滅口的,現在看來滅口也沒有必要了,免得得罪北野劍閣,那就得不償失了。澤黑哈哈一笑,道:“這都是謠言,北野公子不會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吧?”


    北野鬆道:“我當然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有人信啊!你們就信了!”


    澤黑硬笑一聲,道:“我們也不信!”


    北野鬆道:“薑小白就一個人嗎?”


    澤黑點了點頭。


    北野鬆道:“他身邊沒有帶一個白胡老頭?”


    澤黑道:“你也見到了赤龍使?”


    北野鬆驚道:“那人是赤龍使?”


    澤黑點了點頭,道:“是的!”


    北野鬆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赤龍使我見過,那人不是赤龍使!”


    澤黑本來就不想跟他多說廢話,不信拉倒。


    左藍卻道:“兄弟,那人真的是赤龍使,我們也剛見過,可能赤龍使因為中了毒,毒得麵目全非,所以你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北野鬆見他們說得信誓旦旦,心裏不由也有些信了,畢竟他也曾聽聞,赤龍使的道行深不可測,已經超越了聖龍王,甚至他爹北野通天,如此說來,當時能一舉擊敗他們,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何況赤龍使確實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這樣說起來,倒還真有點可能,怪不得這麽高的道行卻無人認得,連父親也不認識,原來竟是赤龍使!便冷笑一聲,道:“原來打傷我的人是赤龍使,看來這筆賬要好好跟他算算了。”


    左藍道:“沒法算了,他可能已經死了!”


    北野鬆怔道:“死了?怎麽死的?”


    左藍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已經中毒,後來就遭了薑小白暗算,就死了!”


    北野鬆道:“當真?”


    左藍道:“當然當真了,我們親眼所見!”


    北野鬆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便也信了,何況他也曾聽過赤龍使中毒的傳聞,便笑了笑,道:“他費盡心機保護薑小白,沒想到竟然被薑小白殺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因為他是仇人的仇人,所以左藍把他當作了朋友,知無不言,但黑白雙使卻不想跟他有過多交集,便道:“北野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要趕迴去複命,恕不奉陪,告辭了!”


    北野鬆忙道:“好好好,你們慢走!”


    澤黑澤白便領著眾人走了,路上,澤黑就跟左藍道:“護法,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我知道你來自仙界,那裏的世界比較純潔,但這裏畢竟是凡間,人心險惡,跟這些人沒有什麽實話好講!”


    左藍心道,我也是人啊!但這話他沒敢說出來,說出來就無法再融入這些畜生的圈子了,現在他還指著這些畜生給他撐腰呢!便道:“這個北野公子是壞人?”


    澤黑歎道:“人都是壞的,他更壞!他是北野通天的兒子,北野通天你聽說過嗎?”


    左藍點頭道:“略有耳聞,劍神!”


    澤黑道:“沒錯,現在北野劍閣是人類的中流砥柱,也是人類的精神領袖,我們獸族若想在這片大陸翻身做主,與北野劍閣遲早會有一戰!”


    左藍嚇了一跳,道:“要打仗了?”


    澤黑點頭道:“應該快了!”


    左藍道:“那龍淵澤打得過北野劍閣嗎?”


    澤黑道:“北野劍閣從來都不是孤軍奮戰,我們也不是!”


    左藍道:“打群架啊?”


    澤黑道:“差不多吧!”


    左藍歎道:“我隻恨我在渡劫,要不然換成我以前的脾氣,就北野劍閣這種地攤貨,我彈指間可滅兩三個,哪裏需要你們操心哪?”


    澤黑安慰他道:“護法不必著急,真金不怕火煉,護法現在不過是龍落淺水,遲早有一天會潛龍升淵的!”


    左藍長歎一口氣。


    北野鬆望著龍淵澤一行逝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一群畜生!”


    不過他心裏還是高興的,因為他一直都想殺了薑小白,一雪當日之恥,可是忌諱他身邊的那個白胡高手,連他父親都吃不準這個人,沒想到搞來搞去,這個人竟是赤龍使,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赤龍使竟然中了毒,還被薑小白給殺了,他推斷,這個赤龍使之所以願意保護薑小白,肯定也是覬覦他身上的寶藏,隻是他畢竟是畜生,道行雖高,腦子卻蠢,才被薑小白找機會除掉了,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不過他喜歡。


    既然薑小白已經離開神墓園,來到他的地盤,身邊又沒有了高手保護,那一雪當日之恥,豈不是易如反掌?


    他便跟幾名弟子交待一下,獨自折返,往東而去,那裏是傾城居的方向。


    這一年來,隻要稍微有點借口,他便會三天兩頭往傾城居跑,雖然虞夢子經常在修煉,他不一定能看到,但對他來說,哪怕在島上站站,仿佛都能聞到虞夢子的體香,令他心神搖蕩,無比享受。


    虞夢子對他來說,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兩天正愁沒有借口去傾城居,沒想到龍淵澤這幫畜生體諒他,及時給他送來借口,令他歡喜不已。


    傾城居依舊海棠盛開,滿島花香。但虞夢子卻沒有心情去欣賞,最近她真的很煩心,身上的紫晶都已經耗光了,卻始終無法突破尊鬥,甚至連突破的跡象都沒有。


    她已經幾天沒有修煉了,此時站在沙灘上,獨自望著蒼茫的海水,一籌莫展。


    卻在這時,北野鬆從天而降,沒想到這次運氣這麽好,虞夢子這次竟然沒有閉關修煉,讓他一眼就瞧見了,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獨自站在海邊,像一朵綻放的海棠花,潔白無瑕,美豔不可方物。


    北野鬆心情激動,臉帶歡喜,抱拳道:“見過虞美人!虞美人今天沒有修煉啊?”


    虞夢子仿佛這時才緩過神來,轉頭看著他,道:“你又來了?”


    語氣非常平淡,說不出是喜歡,還是討厭。


    但北野鬆心虛,就也有些難為情,歉笑一聲,道:“我知道,我來的次數有點多了,打擾了你,但我這次來,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訴你的。”


    虞夢子道:“什麽事啊?”


    北野鬆道:“給穀掌門報仇有希望了!”


    虞夢子怔道:“你有本事殺了薑小白了?”


    北野鬆麵露不屑,道:“就薑小白那點微末道行,我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我們忌諱的不是那個白胡老頭嗎?”


    虞夢子又是一怔,道:“你有把握殺了那個白胡老頭?”


    北野鬆道:“你知道那個白胡老頭是誰嗎?”


    虞夢子道:“你親眼見到都不認識,我怎麽知道?”


    北野鬆拍了下手,一臉懊惱,道:“我們都被騙了,那個老頭其實就是龍淵澤的赤龍使!”


    虞夢子遲疑道:“赤龍使?他易容了?”


    北野鬆道:“他中毒了,我以前也曾聽過這樣的傳聞,聽說赤龍使因為道行太高,令聖龍王忌憚,所以聖龍王就串通了其它三大升龍使給他下了誅龍散之毒,而這誅龍散之毒無藥可解,沒想到赤龍王竟也能熬到今天,道行確實不容小覷啊!我原本以為這些隻是以訛傳訛的傳聞,但沒想到竟是真的!”


    虞夢子深吸一口氣,道:“就算他中毒了,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北野鬆笑道:“虞美人有所不知,這個薑小白詭計多端,赤龍使雖然道行高,但腦子蠢,天天跟薑小白混在一起,薑小白就算把他賣了,他還要幫著數錢,可能他也是覬覦薑小白身上的寶藏,被薑小白發現了,薑小白可能趁著他毒發療傷之際,把他給除掉了!”


    虞夢子怔道:“除掉了?你確定?”


    北野鬆點頭道:“百分百確定,龍淵澤的人自己說的,畢竟澤赤不是普通人,他們也不敢胡亂詛咒他!而且就算他沒死,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用怕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北野劍閣可不怕他!”


    虞夢子道:“那薑小白現在人在哪裏?”


    北野鬆支吾道:“這個……我不是剛得到消息嘛!不過隻要薑小白來到長空大陸,想找到他易如反掌,我迴去就安排人搜查,不過我感覺他挑這個時候出來,很有可能會去憫天仙海!”


    虞夢子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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