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白道:“那又如何?”說完不再理會他,上前一步,四朵淫.花此時已經站在一處,薑小白拿目光在她們四人身上看了一遍,冷冷道:“人是你們殺的?”


    納蘭小妹哈哈一笑,道:“你就是薑小白?”


    薑小白道:“我在問你話!”


    納蘭小妹想不到一個小小黑鬥,說話竟如此有氣勢,倒是一怔,接著咯咯一笑,笑得枯枝亂顫,道:“也不枉我們這麽多人等你一場,果然不一樣,憑良心講,小夥子長得不錯,人中龍鳳,合我的胃口,如果你識相一點,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說話,找個房間泡壺茶也未嚐不可!”


    薑小白道:“不是我們應該換一種方式說話,而是你應該換一種方式說話,處在什麽樣的年紀,就要說什麽樣的話,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應該端莊一點,學著年輕姑娘搔首弄姿,比老黃瓜刷綠漆還要讓人覺得惡心!”


    上了年紀的女人,內心是最脆弱的,最聽不得別人說她老,特別是納蘭小妹這種老了還想風.騷的女人,薑小白的話就像刀片一樣在剜她的心,破滅了自己還風韻猶存的幻想。臉上明顯就有了怒氣,冷冷道:“小子,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你這句話會讓你死得很慘!”


    薑小白道:“廢話少說,老人家要靜心!”


    納蘭小妹手指動了動,卻沒有出手,眼中卻有了寒光,冷冷道:“我問你,寶藏帶來了沒有?”


    薑小白道:“寶藏沒有,命倒有一條,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來取了!”


    納蘭小妹冷笑一聲,道:“果然都是一路貨色,怎麽就不開竅呢?非要教訓一下才知曉好歹。”轉頭對穀幽蘭道:“既然如此,你就教訓教訓他吧,先留他一命!”


    穀幽蘭本來心裏就憋著一肚子火,早已迫不及待,點頭道:“好!我倒想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說時劍花一抖,就衝了過來,但沒有刺向薑小白的要害,畢竟要留他一命。


    薑小白早已蓄勢待發,穀幽蘭的劍還沒有動,他已經把淩雲戰甲煞了出來,化作一道道流光,轉眼之間,就已經穿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輝。與其同時,製天神劍也出手了,握在手中,冒著幽藍的光芒。


    九大山門的人被這副劍甲傷害得太深,遠遠看見,都要倒吸一口涼氣。


    四朵淫.花和北野鬆卻是眼前一亮,光看這氣勢,就知這是神兵仙器,心裏均想,看來這寶藏是真的。眼中就流露貪婪。


    薑小白雖然隻是黑鬥修為,眼看一道淩厲的劍氣疾射而來,卻是不躲不避,手腕一翻,還是那種粗魯的打法,隻攻不守,就煞出一道藍色的劍氣,斬向了穀幽蘭的劍。


    穀幽蘭雖然聽掌孤燈提醒過,薑小白手裏的劍很厲害,削鐵如泥,無堅不摧,但穀幽蘭卻不以為意,就像一隻老虎聽雞說,狗有多麽的厲害,她隻會認為是九大山門太無能了。這劍雖然看著也確實像好劍,但到了她們這個修為,劍本身就已經是次要的了,她是靠真元煞出劍氣,真元越強,劍氣越淩厲,當然,如果劍特別出色,肯定也有很好的輔助作用,不過她和薑小白之間的修為相差十萬八千裏,那點輔助作用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


    所以她也是不躲不避,劍上裹滿劍氣,就迎了上去,斬向了薑小白的劍,心裏估算著,這一劍下去,肯定可以震得他長劍脫手,口吐鮮血,也讓他知道,他那點雕蟲小技根本不值一提,要不然尾巴真要翹到天上去了。


    其餘三朵淫.花也在想,這薑小白真是井底之蛙,仗著有了神兵仙器,真以為天下無敵了,竟敢如此托大,花鬥七品的劍也敢硬接,真是不知死活。


    結果兩劍相遇,令穀幽蘭意外的是,她並沒有聽到震耳的碰擊聲,甚至手上都沒有感覺到力道,仿佛劍在水麵上劃過,就聽“噝”的一聲,劍斷成了兩截,而且是她的劍。


    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睜大了眼睛,到此都不敢相信她看的是真的,一時手足無措。


    但薑小白卻早有準備,對自己的製天神劍充滿信心,所以這一劍刺出去並沒有留有餘地,就準備一招就取了她的性命,所以劍勢未頓,劍氣如虹,就聽“啊”的一聲慘叫,穀幽蘭的胸腔就被斬開了,血柱就從兩座小山之間噴發出來,飛向了製天神劍,兩座小山隔血相望。


    穀幽蘭根本沒來得及掙紮,就被製天神劍吸成了木棍。


    現場死一般寂靜,隻剩下製天神劍吸血的聲音,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一個花鬥七品的高手,竟被一個小小黑鬥給砍死了,而且隻用了一招。


    九大山門的人又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前兩天的遭遇又要重演,忍不住往後退,萬一薑小白追殺過來,也可以跑得及時。


    納蘭小妹睜大眼睛,喃喃道:“師妹——”


    薑小白一劍得手,並沒有見好就收,而且也收不住,剩下那三朵淫.花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所以踏過穀幽蘭的屍體,就向那三朵淫.花衝了過來。


    納蘭小妹咬牙道:“找死——”


    但她現在有了前車之鑒,不敢再輕視他手裏的劍,退了一步,就從儲物鐲裏煞出幾千把劍來,攻向了薑小白。


    七月竹和風中菊見狀,也跟著煞出幾千把劍,上萬把劍就像蝗蟲過境,遮天蔽日,一起攻向了薑小白,嗡嗡作響。


    薑小白怒吼一聲,就在周身挽出無數劍花,劍氣交織,嚴密如同蛛網,如同快刀斬亂麻,轉眼間就斬落上千把劍,不過控製這些劍的人畢竟是花鬥小圓滿,速度極快,快若流星,很多劍就衝破了他的防護網,刺在他的身上。幸虧他身上穿著淩雲戰甲,要不然此時已經變成了馬蜂窩。


    不過這些劍上都裹挾著高手的真元之氣,威若雷霆,讓薑小白覺得擊在他鎧甲之上的不是劍,而是錘子,大錘子,錘得他氣血翻騰,幾欲吐血,若不是淩雲戰甲幫他緩衝了不少力道,就算不被刺死,也被錘死了。


    薑小白知道這淩雲戰甲極耗元神,必須要速戰速決,所以隻能咬緊牙關,揮舞製天神劍,劍氣如瀑,傾瀉而出,那些飛劍都同飛蛾撲火,來得快,斬得也快,須臾之間,又被斬落幾千把劍。


    天上的飛劍就漸漸稀少了,薑小白就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壓力頓減,能夠擊到他戰甲的劍越來越少。


    三朵淫.花看得暗自著急,卻又忌諱他手裏的劍,不敢近身,就有種狗咬刺蝟的感覺,根本無處下嘴。等到天上的劍被薑小白全部砍光了,她們真的就成了撥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了,臉也丟盡了。


    九大山門的人又往後退了一點,感覺隨時都要掉頭跑路。


    白漠部落的人卻是精神一振,特別是白漠王,眼中就有了異彩,剛開始薑小白殺了穀幽蘭,還以為是偷襲得手,沒想到現在光明正大地跟三個花鬥境的高手過招,竟也絲毫不落下風,看來今天他們絕地逢生也不是不可能。


    北野鬆自從出現後,除了起初說了幾句話,後來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時見三朵淫.花久攻不下,模樣甚至有些狼狽,便搖了搖頭,嘴角帶著笑意,撩起額前的一縷長發,他出手了。


    身形一動,如光似電,薑小白隻覺眼前一花,北野鬆已經穿過三朵淫.花的劍陣,到了他的麵前。


    眾人無不驚歎:好快!


    薑小白大吃一驚,連忙揮劍防守,不料北野鬆已經欺近,左手探出,就擋住了他的手腕,薑小白門戶頓開,北野鬆右掌拍出,就聽“砰”地一聲,就擊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薑小白就被震飛了,本來心中就氣血不平,這時再也克製不住,在空中吐出一道血虹。


    薑小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塵沙飛揚,連身上的戰甲都被震飛了,或者說是拋棄了他,在他還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他的身體,等他落地時,又組裝成人形,站在他的麵前,就像薑小白在地下第一次見到它時的模樣。


    薑小白意念一動,想把它再穿在身上,但淩雲戰甲似乎被打怕了,死活不上他的身,德性跟查理一模一樣。


    白漠王和布休等人急忙就衝了過來,風言蹲下身子,扶住了他,急道:“少爺你沒事吧?”


    薑小白便收起製天神劍,又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潔白的衣襟,緩緩搖了搖頭,咬牙道:“我沒事!”


    三朵淫.花見北野鬆出手,便收起殘餘的飛劍,臉上略顯尷尬,納蘭小妹幹咳一聲,道:“其實不需要北野公子出手的,我們馬上就可以殺了這個小畜生。”


    北野鬆笑了笑,道:“我知道,我隻是燒把火而已!如果惹得納蘭掌門不高興了,我給掌門道個歉!”


    納蘭小妹道:“那倒不必!我隻是怕這個小畜生髒了北野公子的手。”


    北野鬆笑道:“洗洗就好了。”


    納蘭小妹這時上前一步,咬牙道:“我要殺了這個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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