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一臉氣餒,道:“這麽大的蟒蛇竟然沒有仙靈珠?”


    布休道:“如果這樣都沒有的話,可就棘手了,這應該是靈獸了,這兩條蛇差點要了我們的老命,如果這樣都不算靈獸的話,難不成靈獸比它們還要強大?就憑我們幾個人能殺得死嗎?”


    薑小白也有些猶豫,深吸一口氣,道:“不可能啊,這兩條蛇不像是普通的蛇,已經可以用鱗片殺人了,甚至能控製鱗片,說明體內應該有仙靈之氣了,怎麽會找不到呢?”


    布休道:“那怎麽會沒有呢?難不仙靈珠長在肉裏?可範家兄妹都說在內髒之中啊!”


    風言接口道:“也有可能蛇不一樣。那我們把蛇肉給切開看看吧,拚了老命打下來的,就這樣放棄了多可惜?”


    其他幾人都已經放棄了內髒,隻有查理一個人蹲在內髒堆中,一寸一寸地拿捏著內髒,神情專注,真的是一絲不苟,染得一身血汙也不以為意。邊捏邊道:“我也覺得這肯定是靈獸,不是靈獸我把它吃了,太沒天理了!”


    風言道:“那你慢慢找吧!”


    其餘幾人就走到蛇身前,準備給蛇身分屍,可惜蛇身太大了,他們又沒幹過庖丁解牛的勾當,雖然以他們的修為,片刻可以把蛇身砍成渣,又怕傷及仙靈珠,所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下手。


    正躊躇間,查理卻跳了起來,叫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幾人轉頭,就見他手裏握著一個圓形物體,外麵裹著一層膜衣。查理這時撕掉膜衣,那圓形物體就露了出來,隻有雞蛋大小,上麵粘著一層血汙,看不清它本來的顏色,查理把那圓珠放在衣服上擦了擦,那圓珠就變成白色,而且是潔白無瑕。


    查理就把那圓珠遞到薑小白眼前,晃了晃道:“兄弟你看,是這個嗎?”


    薑小白眼前一亮,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了。”


    布休就從他手裏接過仙靈珠,仔細觀摩一遍,道:“怎麽才這麽大一點點玩意?我以為蛇膽都那麽大了,仙靈珠怎麽也得有豬頭那麽大吧?”


    其實他們幾人都是這樣想的,看王青虎割了那麽大的蛇膽,以為仙靈珠就算沒有蛇膽大,肯定也差不了多少,所以翻找的時候才會大意。


    查理嘿嘿一笑,道:“說明我心細。”


    布休道:“查理,你體內就有仙靈珠,這玩意你是用不上了吧?”


    查理急道:“我都跟你說了幾萬遍了,我體內沒有仙靈珠,你再這樣說,我又要翻臉了。”


    布休就把仙靈珠遞還給他,撇了下嘴,道:“看把你急的,好像我會吞了它似的。”


    查理接過仙靈珠,又放在衣服上擦了擦,道:“不是我怕你吞了,是你不能冤枉我,萬一被俞大狼那種傻瓜聽見了,會把我開胸剖腹的。”就把擦幹淨的仙靈珠遞到薑小白麵前,道:“喏,兄弟,給你。”


    薑小白怔道:“給我幹嘛?”


    查理道:“你是老大,肯定你先用了,我們又不急!”


    薑小白心裏一陣感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找到的,當然你自己用了。”


    查理怔道:“我用?我是跟著你們混的,怎麽能我先用呢?你看布休都朝我翻白眼了,我要先用了,他說不定還會背地裏捅我刀子。”


    薑小白道:“以後別說這樣的話,沒有誰跟著誰混,咱們都是兄弟,沒有尊卑之分。”


    查理怔了怔,動容道:“兄弟,你太仗義了!”


    薑小白道:“這顆就你用了,另一顆就老王用,要不然你們兩個老是拖後腿!”


    王青虎急道:“我什麽時候拖過後腿?”


    薑小白道:“你剛剛是不是又受傷了?每次就你叫得聲音最大!”


    王青虎撇了撇嘴,就不說話了。


    幾人又走到另一條蛇的屍身旁,這次有了經驗,很快就把仙靈珠找了出來,放在了王青虎的手裏,王青虎心裏也是一陣感動,畢竟斬殺這兩條蛇,他的功勞最小,甚至還拖了後腿,沒想到盟主卻把仙靈珠讓給了他,怎能不感動?


    風言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裏?要迴去嗎?越往裏走越危險啊!”


    薑小白道:“迴去肯定是要迴去的,但不能原路返迴,要不然撞見俞大狼,也是一件麻煩事。而且時間長了,這仙靈珠就沒用了,所以要先找個地方讓查理和老王突破,先往裏走走吧,這裏也不安全,萬一再有蛇冒上來,可不是好事!”


    幾人點了點頭,又走向了山林深處。臨走前,布休又斬下好大一塊蛇肉。


    天就慢慢暗了下來,幾人也沒打算深入,也就走下去幾十裏地,就遇到一個空曠的山坳,裏麵綠草如茵,沒有樹木,幾人都覺得合適,畢竟待在山林裏,到處陰森森的,心裏不踏實。


    這時天就黑透了,一輪彎月爬上天際,月雖殘,但在修士的眼裏,山坳裏還是照得明晃晃的。


    這個山坳像一張巨大的鍋,幾人就坐在鍋底柔軟的草地上,布休就把蛇肉拿了出來,準備讓查理來燒烤,但查理想著就要突破問仙境了,心情激動,急不可耐,不願幹火夫的勾當,蛇肉也沒有吃,就跟王青虎盤坐在地,手裏握著那顆仙靈珠,進入了修煉狀態。


    布休沒辦法,就拉著陳靜儒去山坳外撿了不少柴火進來,點起一堆篝火,就把蛇肉切開,放在火中細細燒烤。


    今晚無風,夜很靜,很靜,天地間似乎隻剩下柴火燃燒的聲音。


    布休轉動著手中的蛇肉,邊道:“盟主,你說今天晚上不會再有女人來勾搭我們吧?我真的怕了!”


    薑小白道:“這裏人跡罕至,既沒有人,又何來鬼?”


    布休道:“鬼這東西飄忽不定的,想到哪裏就到哪裏,也說不定哪!”


    風言道:“都什麽時候了,心裏還盡想美事?”


    布休道:“我呸!”


    風言道:“呸什麽呸?有點素質好不好,沒看見我們正在烤肉嗎?呸得到處都是口水!”


    這兩人就東扯一句西拉一句,有一搭沒有一搭,說到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上次差點命喪鬼修之手,心有餘悸,這幾日一直忙著逃命,要麽在跑,要麽躲在乾坤袋裏,倒是不覺得,現在又坐在荒郊野外,像極了那天晚上,心裏總感覺沒來由的恐懼,也許聊聊天心裏才會好受些。


    但這幾人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幾十年,比很多平凡夫妻相處的時間還要長,該說的話差不多也說完了,也沒什麽新鮮的話題,所以沒聊一會,山坳裏又安靜了下來。


    蛇肉烤得很香,但幾人都沒有興致,隨便吃了一點,薑小白知道他們心中戚戚,便讓他們睡覺,他來守夜。


    不過風言和布休卻沒有同意,不是他們不想睡,而是此情此景哪裏睡得著?不如陪著薑小白,哪怕隻是幹坐著,也能留下仗義的好形象。


    夜就慢慢深了,幾人坐在篝火旁,毫無睡意,望著火苗怔怔發呆。


    忽然,耳旁就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由遠及近。


    布休就巴不得安安靜靜到天亮,最聽不得這樣的聲音,猛一激靈,道:“盟主,你聽!”


    薑小白神情一凜,道:“我聽見了!”


    布休道:“是不是又有女鬼來了?”


    薑小白道:“不管是人是鬼,既然來了,就要招待。”說時就站了起來,就準備先把查理和王青虎收進乾坤袋,要不然到時施展不開,轉頭一看,卻見二人的頭頂已經冒出絲絲白氣,看來已經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便不敢輕舉妄動,稍有不慎,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可就難辭其咎了。


    聲音越來越近,沙沙作響,不過不是來自一個方向,而是從四麵八方傳來,不過他們待在山坳的底部,什麽也看不到。


    布休和風言陳靜儒也站了起來,都煞出了兵器,四下張望,凝神戒備,心裏卻是撲通撲通地跳,生怕又有幾個大美人猛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特別是風言和布休,從沒有想過這輩子竟會害怕見到漂亮的女人,如此良辰美景,應該興奮哪!


    但他們卻怎麽也興奮不起來。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他們知道,來的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忽然,在山坳的南邊,就冒出一根旗杆一樣的東西,高高豎起,不過是彎的,頂部帶著尖刺,月光下閃著森森寒光。


    待那東西整個身子都在山坳上全部露出來的時候,薑小白幾人的心裏就更寒了,竟是一隻蠍子,全身烏黑發亮,軀幹比野豬還要大,兩隻雄壯的長螯跟他們比劃著勝利的手勢,剪刀手剪得喀嚓作響,後麵豎著旗杆一樣的尾刺。


    一隻,兩隻,三隻,這樣的蠍子越聚越多,轉眼功夫,山坳的四周都爬滿了蠍子,虎視眈眈。


    薑小白幾人因為站在山坳的底部,究竟來了多少蠍子他們也看不到,但聽聲音,上麵的蠍子應該是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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