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犬金雕畢竟智商有限,聽不懂他的刻薄之言,沒再說話。


    刻薄嘴又道:“半個時辰馬上就到了,你們槍門究竟想搞出什麽幺蛾子?給個痛快話!”


    陸逍遙笑了笑,便從儲物鐲裏煞出那塊帶血的石頭,道:“山洞裏確實有個通道,我不知道這個通道是什麽時候挖出來的,不過剛剛我下去的時候,卻在洞底發現一團血跡,血跡說幹未幹,應該是早上留下的,我不知道這是誰的血,有可能於長老的血,也有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血,不論這是誰的血,隻要這個人在神墓園內,我的玉犬金雕都可以找到他,到時便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薑小白內心一覺,暗道不妙,如果陸逍遙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團血跡肯定是自己留下的,因為於長老的血已經被製天神劍吸得一幹二淨。


    刻薄嘴這時道:“如果你真的是在下麵發現這團血跡,那不用問,這血肯定是於長老留下的,因為我們沒有下去,隻是我想不明白,於長老為了逃命也是蠻拚的,竟然逃到吐血了,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實在是可敬可佩啊!”


    陸逍遙道:“如果這真是於長老的血,待會我們就可以找到他,向他問明緣由,如果真是他盜了白晶,我槍門絕不輕饒,一定給諸位一個交待,我們現在就去找於長老,還請諸位一起隨行,作個見證,見證我槍門的光明磊落。”


    刻薄嘴道:“好,我也想去問問於長老,為什麽要幹出這種令人不恥的事情來,最關鍵的是,還要給我們下毒,我們把他當作兄弟,他卻把我們當作了墊腳石,我要讓他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陸逍遙點了點頭,道:“那好,那就請諸位隨我一起出發吧!”就把帶血的石頭放在玉犬金雕的鼻孔前,道:“聞好了,不要出差池!”


    玉犬金雕點了點狗頭,使勁地嗅了嗅那塊石頭,接著就展翅而上。


    眾人以為,於長老既然已經盜得白晶,肯定遁到十萬八千裏外,此番前去尋找,肯定要長途跋涉,都已經做作了準備,性子急的已經騰空而起。


    結果那玉犬金雕飛了不過兩三丈高,卻又落了下來,落在了薑小白的麵前。


    眾人大跌眼鏡。


    薑小白卻是心地一沉,故作鎮定,道:“你想幹什麽?”


    玉犬金雕道:“我聞聞!”說時就使勁在他身上嗅了嗅。


    薑小白道:“有什麽好聞的?我討厭狗,滾!”


    玉犬金雕卻忽地撲動翅膀,急速向後退去,同時嘴裏叫道:“就是他,就是他!”


    範思哲心裏有數,臉色一變,就有些後悔把薑小白帶過來了,不過轉念想想,這玉犬金雕嗅覺那麽靈敏,就算不把薑小白帶過來,肯定也會找到無敵劍門的,心裏頓時變得亂糟糟。


    陸逍遙的臉色就有些難看,眾目睽睽之下,感覺這狗頭雕就是為了偷懶,隨便找個人來糊弄他,便喝道:“不要胡說八道!”


    玉犬金雕急道:“我沒有胡說八道,就是他,就是他,不會錯,就是他!”


    陸逍遙心中頓生疑竇,畢竟這玉犬金雕忠誠無比,從不會信口開河,起初以為它是在偷懶,現在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便道:“你確定?”


    玉犬金雕點頭道:“確定確定,我用我的項上狗頭擔保,絕不會錯,如果錯了,今晚吃狗肉!他身上的氣味太濃烈了,不會錯的!”


    確實,薑小白當時來得匆忙,雖然新換了衣服,卻沒來得及洗澡,所以身上還殘留著血腥氣,陸逍遙嗅覺也特別靈敏,雖然不及玉犬金雕,但現在注意了,也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這位朋友看著麵生哪?”


    薑小白道:“我不常露麵,看著麵生也正常。”


    陸逍遙緩緩搖頭,道:“你不是不常露麵,你根本就不是無敵劍門的人!”


    薑小白道:“我是插班生。”


    陸逍遙怔道:“什麽意思?”


    薑小白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陸逍遙笑了笑,道:“敢問朋友尊姓大名?”


    薑小白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薑小白!”


    陸逍遙道:“薑小白?從未耳聞!”


    薑小白道:“無名小輩而已!”


    陸逍遙道:“看來你出現不是太久,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薑小白道:“你猜的全對!”


    陸逍遙笑道:“你剛出現,白晶就被盜了,你覺得這之間有關連嗎?”


    薑小白道:“有!”


    眾人一陣意外,忍不住側目。


    陸逍遙哈哈一笑,道:“這麽說來,你是承認參與了盜走白晶的事了?”


    薑小白道:“我什麽時候承認了?白晶被盜關我屁事,我不過是來看熱鬧的!”


    陸逍遙臉色一冷,道:“你在耍我?”


    薑小白道:“是你在耍我,我不過禦氣境修為,你卻說我在幾大問仙境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盜走了白晶,我感覺你是在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陸逍遙倒是意外,怔道:“你是禦氣境修為?”


    薑小白便在眉間亮出修為,一顆孤零零的青星,道:“青星和綠星極為相似,但青星深,綠星淺,陸公子不會分辨不出來吧?”


    陸逍遙又是一陣意外,道:“你才青鬥一品?”


    薑小白道:“讓陸公子見笑了。”


    陸逍遙乜眼道:“那你剛剛為何承認與白晶被盜有關連?”


    薑小白道:“本來就有關連啊!這裏這麽多人,陸公子偏偏選中了我,正因為我修為低,又是新來的,好欺負,可以隨意栽贓嫁禍,反正我是軟柿子嘛,可以隨便捏嘛,所以說,怎麽能沒有關連呢?”


    陸逍遙怒道:“你放屁!”


    薑小白道:“陸公子的修養有待提高啊!”


    陸逍遙咬牙道:“你……”


    刻薄嘴好長時間沒說話,光看別人表演了,實在嘴癢難耐,這時哈哈一笑,道:“陸賢侄,你不會真打算把這個屎盆子扣在這個青鬥小兄弟的頭上吧?不是我說你哦,我感覺你們槍門今天就不是來辦事的,而是來搞笑的,你就算冤枉別人,也要找一個差不多的人,你說是範賢侄過來偷的,我還能憋住不笑出聲來,但你卻想把屎盆子扣在一個青鬥的頭上,我感覺你不是在侮辱這個青鬥小兄弟,而是在汙辱我們六個看守的人!我們當真就那麽沒用?讓一個青鬥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白晶盜走?”


    柯長老補充道:“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這個青鬥小兄弟來盜白晶的,那於長老哪裏去了?範賢侄不會告訴我們說,於長老憑借綠鬥六品的修為,在追擊一個青鬥一品的過程中,被青鬥一品斬殺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白晶被盜的全部過程倒也算是捋清了。”


    刻薄嘴仿佛遇到了知己,就朝柯長老豎了下拇指,道:“柯兄說得極是啊!槍門正愁沒有借口,你卻給他想到了,真的是雪中送炭哪,今天晚上槍門說不定要請你喝酒哦。”


    陸逍遙聽著他們冷嘲熱諷,臉都氣綠了,但他們說得也沒錯,如果他硬說是一個青鬥一品盜走了白晶,確實像個笑話,仿佛他在說他看見一個三歲孩童偷走一頭牛,還是扛走的。但他自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笑話,這個薑小白雖然隻有青鬥一品的修為,但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若換作普通青鬥修士,此情此景,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甚至告地求饒了,但他卻始終氣定神閑,不驚不怖,仿佛就是在跟他聊天一樣,臉上看不到一點慌張之色。


    薑小白越鎮定,他越覺得可疑。何況這個可疑的人物剛出現,白晶就被盜竊了,說沒有關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而且玉犬金雕已經證明了,此人必定在山洞內的通道裏出現過,至於怎麽出現的,他不得而知。


    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他心裏實在不甘心。


    自從他發現薑小白後,就一直注視著他,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雙手放到身後,還始終不拿出來,就這樣負手站著,像是在掩藏什麽?對了,他手上戴著儲物鐲,一定是心虛,才把手背到身後。


    心念至此,陸逍遙精神一振,上前一步,道:“朋友,如果你是清白的,可否讓我搜一下身?”


    範思哲臉色一變,因為他知道,臨來之前,王青虎把儲物鐲交給了薑小白,本來他們是來敲詐的,誰曾想會反主為客,被人家訛上了。


    陸逍遙目光銳利,範思哲的臉色全被他捕捉到了,心中愈發篤定。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我薑小白堂堂正正,豈是偷雞摸狗之輩?還需證明清白?如果我被你搜完身,就算我是清白的,也不再清白,這會成為我一生的汙點。”


    範思哲也臉露憤慨,道:“沒錯,你槍門今天有點過分了,自己人偷東西,還想賴在我劍門的頭上,真的欺我劍門無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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