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就看了眼布休和陳靜儒,苦笑道:“你們想辦法先溜走吧,不要趟這混水,我不能丟下我妹妹!”


    布休道:“這說得是什麽話?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何況你妹妹長得還真不錯,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親戚!”


    陳靜儒道:“而且花仙子有做我師娘的潛質,我也不能丟下她!”


    風言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兩人已經衝天而起,連忙就衝了上去,首先就把神針煞了出來,一陣突突突,上麵的人沒有注意,一下被他突死好幾個。


    花紫紫和風語並肩作戰,本來壓力極大,忽然被他突死幾個,壓力頓減。


    布休三人就衝到花紫紫的邊上,五人排成一條線,相互配合,一時之間,倒也不落下風。


    這時,其餘五大宮主帶領門下弟子也加入戰鬥,戰況立刻逆轉,冷顏宮的修士本來隻剩下幾十人,在幾百人的圍攻之下,隻剩招架之勢,毫無還手之力。轉眼間,就有幾名修士從天空落了下來,如同被弓箭射下的鳥兒,帶著聲聲淒鳴。


    華迴春為了尋找薑小白的下落,生怕冷顏宮的人被他們殺光了,找不到可以刑訊逼供的人,這時大喝一聲:“留幾個活口!”


    眾人就覺得為難,不知該留哪幾個活口,一時手中長劍就有些遲疑。


    不過盡管如此,冷顏宮終究是寡不敵眾,梨幻和呂元聯手,被火中栗逼得連連後退,梨幻手臂上還中了一劍,鮮血染紅了半截衣袖,眼看後麵已經沒有退路,冷顏宮的幾十名修士已經被逼到一起,被團團圍住,梨幻便知大勢已去,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花紫紫,眼中滿是憐惜,若不是火中栗也憐惜她的肉體,就在她轉頭的空隙,肯定已經在她身上刺了好幾個窟窿,劍走到她的胸前,也沒舍得刺,因為刺完了,就算他贏了,也沒得摸了,此時就想著把她耗到精疲力竭,然後躺在地上無力反抗。


    沒想到就在他做著春春大夢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火中栗頓時覺得頭都大了,在關鍵時刻最討厭聽到這兩個字,真是人也能叫,鬼也能叫,完全沒有把他火大宮主放在眼裏,轉頭一看,見月光下就飛來一個人,雖然速度極快,看樣子修為遠在他之上,但畢竟隻有一個人,心裏不由惱怒,忍不住怒道:“滾遠點!”


    冉通見了,卻覺脊背一涼,可沒有火中栗那樣的魄力,讓那人滾遠點,連忙收劍就退出戰鬥,長明宮的弟子非常有眼色,見宮主都退出了,一刻也沒有耽擱,急忙跟著抽身。


    除了火牙宮外,其他四宮見冉通如同老鼠見了貓,頓覺蹊蹺,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態,連忙就跟著撤了出去。


    梨幻轉頭一看,隻覺眼前一亮,頓時心花怒放,激動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


    花紫紫喜道:“爹——”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花滿天。今天他總覺得心神不寧,心頭總是縈繞不祥的預感,況且好久不見紫紫,心裏也是想了,晚上無事便去了冷顏宮。結果到那裏卻是大吃一驚,隻見冷顏宮空無一人,而紫華山下卻躺著幾百萬男人的屍首,就知情況不妙,好在花紫紫給他留了一把飛劍,便煞了出去,人便跟著飛劍追蹤而來,一路心急如焚,好在遠遠就見到紫紫還活著,心頭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火中栗見對方隻來了一個人,就把小夥伴們嚇得紛紛後退,心裏也捉摸不透,心道,來的是何許人也?雖然嘴裏叫著讓別人滾遠點,但見情況不對勁,自己就先滾了出來,先把情況摸清楚了再說,免得白白做了冤大頭,反正冷顏宮的人也跑不掉了。


    花紫紫見敵人退了,渾身一鬆,轉身就衝到花滿天的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喜道:“爹,你來得太及時了,再晚來一步,你就見不到我了!”


    花滿天見她滿身血跡,心都碎了,轉頭看著梨幻,咬牙道:“我把紫紫交給你,你就這樣照看她的?”


    梨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頭道:“我沒用!”


    花紫紫急道:“爹,你不能這樣跟師父說話,師父心裏也很難受的!”


    花滿天冷哼一聲,道:“她是咎由自取!”


    梨幻緊咬嘴唇,卻沒有說話,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以梨幻的性格,哪裏容得被人這般數落?好像還是心甘情願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


    火中栗看得妒火中燒,梨幻在這個男人麵前,竟然變得像小鳥一樣溫柔,關鍵是這個男人長得奇醜無比,比他還要醜,是梨幻瞎了眼睛,還是蒼天瞎了眼睛?這時退到冉通身邊,沒好氣道:“這個人是誰?把你嚇得褲子都尿了!”


    冉通也沒好氣道:“你不怕你撤迴來幹嘛?”


    火中栗道:“我們本來就應該共進退!這個人究竟是誰?”


    其他四大宮主心裏也有此一問。


    冉通道:“代天執印使!”


    五大宮主均是一驚。


    火中栗硬著頭皮道:“就算他是代天執印使,我們這麽多人,又有什麽好怕的?”


    冉通道:“嗬嗬!”


    火中栗沒想到在這麽緊張的氣氛下,他竟然還嗬得出來,氣得直咬牙,真想唿他兩巴掌,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便不再理他,而是轉頭看著花滿天,道:“閣下是代天執印使?”


    花滿天冷冷道:“這不重要!”


    火中栗道:“就算閣下是代天執印使,但代天閣不問世事,閣下也不便插手我們的私事吧?”


    花滿天冷哼一聲,道:“你們的私事?你不會告訴我,你們這麽多人在欺辱我的女兒,這事與我無關吧?”


    火中栗表情一陣僵硬,道:“這是誤會,我們並不知道紫紫是閣下的女兒,如果知道,我們定然不會得罪的,俗話說,不知者不罪,得罪之處,還請閣下海涵!既然紫紫是閣下女兒,閣下盡管帶走,我們絕不阻攔!”


    花滿天道:“我想帶誰走,還要看你的臉色嗎?”


    火中栗臉色就變得難看,道:“閣下什麽意思?”


    花滿天道:“意思很簡單,這裏的人我都要帶走!”


    火中栗道:“閣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花滿天道:“過分又如何?我一向很過分!不服氣就放馬過來,隨時恭候!”


    梨幻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滿眼崇拜,他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麽霸道,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火中栗卻是恨得咬牙切齒,隻恨沒有把散元石帶過來,當時以為薑小白在這裏,此人手握素天劍,散元石帶過來也是雞肋。如果有散元石在手,就算他是代天執印使,憑他一宮之力,也可以將此人滅口。


    退一步說,如果六宮齊心,就算沒有散元石,他也不用忍氣吞聲,幾百人一哄而上,照樣取他性命,但照目前情形來看,其它幾宮噤若寒蟬,屁也不敢放一個,估計已經被人家唬住了,就憑他火牙宮一宮之力,也不敢擅自開罪代天閣,萬一滅口不成,讓此人逃脫,日後代天閣報複起來,火牙宮獨木難支,後果不堪設想。


    火中栗頓時也軟了,雖然心裏不服氣,卻也不敢放馬過來,轉頭看了眼五宮宮主,一個個一臉癟三樣,看樣子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看著氣都不打一處來,不過他還沒有認識到,自己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這時臉帶蔑視,看著五大宮主道:“你們來幹嘛的?來看我笑話的,還是看自己笑話的?”


    其實五大宮主不願開罪代天閣,並不完全是欺軟怕硬,隻是跟他的目的不一樣,他是為了征服梨幻,而其他人是為了找薑小白,既然薑小白不在這裏,完全沒有開罪代天閣的必要。


    冉通這時歎道:“聽你這話,我就知道,我們又要跑路了!”


    火中栗道:“你就不覺得丟臉?”


    冉通道:“我們都是跟著你混的,你都不覺得丟臉,我們怎麽會覺得丟臉呢?”


    火中栗氣得差點吐血,道:“你……”


    冉通道:“好啦好啦,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該進就進,該退就退,這才是男兒本色,人家執印使說得也對,不服氣你就放馬過去,我們在背後給你加油打氣,服氣的話,咱們掉頭就走,迴去喝酒,日子長著呢,總要好好過,沒必要爭個一時長短!”


    不止是火中栗,其他四大宮主也覺得冉通實在不要臉,這麽沒骨氣的話從他嘴裏冒出來,竟然也理直氣壯,但也無人反駁,要不然跟他爭論起來,不知道從他嘴裏還會冒出多少幺蛾子,估計臉丟光了還不夠,屁股還要拿上去湊數。


    火中栗二話沒說,掉頭就走,轉眼就消失在濃稠的月色裏。五大宮主見了,連忙也跟了上去,想著這兩天也真是夠倒黴的,每次都是翹著尾巴來,夾著尾巴走,感覺迴去都沒臉見人了。


    一會功夫,六大星宮的人撤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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