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迴春怔道:“你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姓花?你跟我說冷顏宮有個叫紫紫的姑娘,進了往生之門,又是梨幻的徒弟,那肯定是花紫紫了。”


    九兒就感覺心跳加速,好久不能平息,道:“當初在雪域高原,我就聽到有人叫她紫紫,卻不知道她姓花,所以我才沒當迴事,隻是閑著無聊才讓你打聽的,早知道她姓花,就不用你打聽了!”又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肯定是了,長得那麽像,又姓花,還取名紫紫,他那麽喜歡紫色,肯定是他的女兒了!”忽又哈哈大笑,如同瘋了一般,喃喃道:“你騙得我好苦啊!”


    華迴春被她弄得很緊張,道:“九宮主,花紫紫是誰的女兒啊?”


    九兒沒有迴答他的話,卻是怒道:“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她姓花?”


    華迴春道:“我以為你知道,再說你也沒問我呀!”


    九兒怒道:“前兩年我問你的時候,你也隻說紫紫,怎麽不說花紫紫?為什麽今天要帶上姓?你是故意的吧?”


    華迴春嚇了一跳,感覺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道:“前兩年我跟她師父關係好呀,所以我都叫紫紫,現在我跟她師父撕破臉皮了,也不好叫紫紫了,明顯就生疏了!”


    花紫紫也懶得過問他們為何撕破了臉皮,咬牙道:“可惡!我要自己去冷顏宮問個究竟,指望不上你了!”


    華迴春心裏也是有氣,真是吃力不討好,她懶得告訴她冷顏宮的情況,沒有作聲。


    九兒就從大殿內疾衝而出,直奔冷顏宮。


    大明仙島雖然在下雨,冷顏宮卻是晴空萬裏。九兒到了冷顏宮才發現,冷顏宮已經空無一人,山上山下找了幾遍,除了到處是暗黑的血跡,連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九兒又急又惱,又迴了紫華宮,準備找華迴春問個究竟,結果紫華宮的人告訴他,華迴春已經出去了,去哪裏沒人知道。


    九兒也是沒轍,憋了一肚子火就迴九屠魔域了。


    華迴春其實是去了火牙宮,收到了火中栗的飛劍傳書,一刻都沒有耽擱,就急急忙忙趕去了,因為可以殺薑小白了,薑小白辱她的妻,殺他的兒,此仇不共戴天,就算得不到往生之門裏的寶貝,他肯定也要去的。


    六大宮主昨天如同癟三一樣從冷顏宮跑了迴來,今天又如同打了雞血,雄赳赳,氣昂昂,又去了冷顏宮。一路上火中栗都在構思大方得體的說辭,不但要在肉體上重創梨幻,還要在精神上摧殘她,一定要把昨天丟掉的場子找迴來。


    結果他們跟九兒一樣,到了冷顏宮卻是傻眼了,冷顏宮空無一人,連條狗都找不到。


    六大宮主麵麵相覷。


    火中栗喃喃道:“跑了?”


    冉通道:“現在他們的靠山都倒了,敢不跑嗎?”


    火中栗道:“那怎麽辦?”


    冉通道:“不會再跑迴去吧!”


    六大宮主就覺得難為情,如果就他們六個人來也就罷了,就當出來散散心,空手跑迴去也無人知曉,可他們每人又帶了幾十個高手隨行,都是宮裏的頂梁柱,總不能把他們殺之滅口,要不然把這麽丟人的事情再傳迴去,他們做宮主的臉真的是丟盡了,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天漫宮宮主艾道便道:“傻站著有意思嗎?”


    火中栗道:“那你說怎麽辦?”


    艾道不喜歡戴儲物鐲,嫌礙事,隻戴了十隻儲物戒,這時便從其中一隻儲物戒裏煞出一副棋盤,道:“來,反正嫌著無事,就當來冷顏宮下棋了!這個地方環境優美,紫海無盡,確實是下棋的好地方!”


    幾人宮主心裏均想,這個台階找得不錯,日後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來冷顏宮下棋敘舊的,合情合理。


    冉通道:“我來陪你殺一盤!”


    艾道對他,心裏其實是排斥的,水平臭也就罷了,棋品還差,一驚一乍的,極壞心情,但想想不過是走走過場,便也同意了,一行人真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就去了望仙台,搬了桌椅出來,又讓弟子們去燒了茶水,喝著茶水下著棋,望著紫海濤濤,好不愜意。


    但心裏有多苦,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好不容易撐到天黑,月亮爬上樹梢,華迴春實在待不下去了,心煩意亂,道:“迴去吧!”


    幾人見裝得差不多了,無人反駁,火中栗便道:“迴去再商議吧!”


    沒想到幾人剛準備離開,一柄飛劍破空而來,懸在了火中栗的麵前。


    火中栗頗感意外,接過飛劍,隻見劍柄上纏著一張紙條,便取下展開,隻見紙條上寫著:我們在臥龍山!勢單!


    火中栗看完,哈哈大笑,道:“這棋下得值!”


    幾大宮主也湊上來看了,冉通便道:“誰在臥龍山?”


    火中栗笑道:“還能有誰?是我們想要找的人!”


    冉通道:“勢單是什麽意思?”


    火中栗道:“勢單力薄唄!說明他們現在跟喪家之犬一樣,就等著我們去宰了!”


    冉通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火中栗道:“因為我在裏麵安插了奸細!”


    冉通道:“小火啊,你可以呀,梨幻手下都能安插奸細,我以前怎麽沒想到呢!你不會在我長明宮也安插奸細了吧?”


    火中栗道:“沒那興趣!”轉頭又看著眾弟子道:“誰知道臥龍山在哪裏?”


    紫華宮便有一名弟子道:“我知道,我去采過藥!”


    火中栗大手一揮,道:“帶路!”


    大明仙島的雨下了一天,到了晚上還沒有停歇的跡象,依舊纏纏綿綿。待到夜半時分,南紅和薑小白趁著夜色,就走出了四海如家。


    距離大明宮有幾百裏地,有一座環形大山,如同一座巨大的火山口,四麵高聳,中間卻圈出一塊平地,方圓幾十裏,長滿荒草,烏伯之就葬在這裏,墳看著還是嶄新的,據說這裏是風水寶地,大明宮死掉的修士都喜歡往這裏葬,不過等級低的,想葬還葬不了,要托關係的。


    南紅和薑小白遠遠就看見烏伯之的墳前擺放著八具屍體,都是赤身裸體,真如獻祭的牲口,雖然夜光很淡,看不清麵孔,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大明八子。


    倆人看得心如刀絞,南紅當即就紅了眼眶,就準備俯衝直下,薑小白卻沒有亂了理智,一把拉住了他,道:“前輩,一天都忍了,不在乎多忍一時三刻,先看看有沒有埋伏?”


    南紅咬牙點了點頭。


    倆人就在四周的山頭上穿梭一遍,也是走馬觀花,沒見異常,便在烏伯之的墳前落了下來。


    大明八子靜靜地躺在雨地裏,看著格外淒涼。


    南紅再也控製不住,就衝了過去,跪在尹不愁的頭前,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尹不愁冰冷的臉頰,顫聲道:“大哥,你死得好慘……”


    薑小白沒有禦氣,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一會就濕了他的頭發衣衫,心頭如同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這時仰望蒼穹,臉上就模糊一片,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薑小白想去勸慰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忍住心中悲痛,道:“前輩,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南紅此時反而變得平靜了,也沒有起身,道:“小兄弟,我已經走不了了,我的心已經跟著我幾位兄弟去了,我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幫我大哥照顧好笑笑,記得給我們報仇!”


    薑小白大吃一驚,這是要自殺的節奏啊,慌忙就衝了過來,同時急道:“前輩,你別想不開啊……”


    結果就聽見“砰砰”幾聲,南紅身上竟炸出幾個血洞,血液飛濺,等薑小白衝到他身邊,已經軟軟倒了下去,趴在了尹不愁的身上,竟是自絕心脈而死。


    薑小白電擊似地僵住了,一下跪倒在泥水裏,仰天大吼一聲,如同一頭咆哮的野獸,在山穀裏傳來迴聲陣陣,像是上天的嘲諷,聽著格外刺耳。


    許久,薑小白才緩緩站起,拖著疲憊的步伐,一身泥水,將大明九子的屍體收進了儲物鐲,剛準備衝天離去,卻發現天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領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烏坦。


    薑小白心如死灰,臉上竟沒有一絲波瀾,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烏坦這時哈哈一笑,道:“真沒想到南紅會自殺,真是白白浪費我布了這麽大的局,網剛撒開,魚卻自己漂上來了,好生無趣!”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烏坦,人在做,天在看,你作惡多端,終有報應!”


    烏坦又哈哈一笑,道:“我作惡多端?白小薑,你們殺我兒子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是作惡多端呢?終有報應的是你們,我兒子在天上看著呢!”


    薑小白咬牙道:“你兒子是畜生,就該死!”


    烏坦臉色一變,道:“白小薑,乖乖把尹天笑交出來,或許我還會饒你一條狗命!”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大爺是嚇大的嗎?”


    烏坦咬牙道:“既然你找死,那今天神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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