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在樹上也聞到了血腥味,驚道:“你們殺了蛟?”


    薑小白笑道:“看來你的鼻子比狗還管用!”


    蜘蛛女就指著他怒道:“你知不知道它是我的朋友?它經常來看我的!”


    薑小白道:“不要說是你的朋友,你的小情人我還不一樣殺?”


    蜘蛛女咬牙道:“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一聲長吟。


    圍困三人的蜘蛛就得到了命令,奮不顧身就衝三人撲了過來。風言雙手握住定海神針,一陣突突突,戳穿幾十隻蜘蛛。薑小白和花紫紫也把手裏的劍密不透風,片刻也斬殺幾十隻。


    但這些蜘蛛心裏沒有恐懼,悍不畏死,前赴後繼,有的甚至等不及,直接跳進來撲向他們的麵門,如同飛蛾撲火,殺之不盡,三人麵前的蜘蛛屍體越堆越高,如同小山一般。


    蜘蛛女就衝樹梢上十幾隻大蜘蛛遞了個眼色,那十幾隻大蜘蛛會意,一人就射下一道蛛絲,分攻三人。風言的定海神針殺蜘蛛倒是方便,但是麵對蛛絲,卻是牛唇不對馬嘴,沒有一點辦法,急得哇哇直叫。


    倉促之下,薑小白急忙從食物鐲裏煞出幾處樹葉,攻向撲過來的蜘蛛,手上分出劍來,仰天抖動劍花,好在三人站得緊,十幾道蛛絲比較集中,刹那之間被他盡數斬斷。


    但他現在畢竟隻有白鬥修為,隻能控製幾片樹葉,而地上的蜘蛛卻如潮水一般,隻擋住了幾隻,其它的蜘蛛又撲了上來,而且樹上的大蜘蛛還在虎視眈眈,一道蛛絲被斬斷,又有十餘道蛛絲射了下來,忙得薑小白手忙腳亂,眼看就要被潮水一般的蜘蛛給吞沒了。


    風言手裏的定海神針突突不停,嘴裏也開始突突叫道:“少爺,看來我們今天真的要喪命於此了,你心中可有感慨?”


    薑小白手中長劍不停,又要顧上,又要顧下,還要照顧樹葉,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感慨?便道:“屁感慨!”


    風言道:“反正我現在心裏特別想念雨晴,看來我這輩子再也見不著她了,一想到她以後就要被別的男人給睡了,我心裏就特別難受!”


    薑小白道:“你可以迴去找她啊!”


    風言急道:“我想找,可蜘蛛不同意啊!”


    薑小白道:“既然橫豎都是死,要不要賭一把?”


    風言精神一振,道:“臥槽,你還有賭注?都什麽時候了?要賭趕快下注,要不然我們連賭得資格都沒有了。”


    薑小白猛地從儲物鐲裏煞出一桶火油,猛地砸在了蜘蛛群裏,不過油桶結實,竟沒有摔毀,薑小白意念一動,幾片樹葉就跟了過去,仿佛跟油桶有仇一般,在油桶上胡亂切割,橫七豎八,黑色的火油就從細縫裏流了出來,那些蜘蛛聞到火油的味道,竟有些焦躁不安,紛紛避開那隻油桶。


    薑小白在外領兵這幾年,常用火油攻敵,對此物頗為中意,仗著儲物鐲裏空間巨大,臨來之前便帶了十幾桶,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薑小白這時便在左手指尖上煞出一團火苗,對準油桶就彈了過去,同時大叫一聲:“臥倒!”


    三人連忙斬殺了幾隻撲過來的蜘蛛,及時臥倒。


    就聽“轟”地一聲巨響,油桶炸開,大地顫抖,幸虧三人四周及時臥倒,四周又堆滿了屍體,緩衝了衝擊波,要不然人都要被炸糊了。三人抬頭一看,滿天都是火團,蜘蛛也被炸得四分五裂,殘肢如同冰雹一般往下掉。


    三人站了起來,隻見前方已成一片火海,火焰衝天,那些蜘蛛果然懼火,紛紛後退,再也沒有蜘蛛撲過來了。


    那個蜘蛛女臉色劇變,叫道:“你瘋啦!”


    薑小白見她害怕,愈發振奮,笑道:“這才剛剛開始!”


    又從儲物鐲裏煞出兩桶火油,扔進了火海裏,又趕忙臥倒,接著又是兩聲巨響,火焰愈發旺盛,一直衝上了樹冠,驚得樹梢上的十幾隻大蜘蛛也紛紛後退。


    蜘蛛女嚇得臉色慘白,大聲叫道:“你是個瘋子!”邊叫邊往後退,肚子上的小毛都被燒掉好大一片。


    三人又站了起來。風言喜道:“少爺,你可以啊,這麽好的賭注為什麽不早拿出來呢?害得我褲子都差點濕了。”


    薑小白道:“誰知道這麽管用呢?我也是孤注一擲,萬一拿出來也跟蛟血一樣,肉包子打狗,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風言道:“不過少爺,這火油一會就燒完了,到時它們再卷土重來,我們該怎麽辦呢?”


    薑小白道:“做個火把,我們撤!”


    風言點頭道:“好主意,就不知道火頭小了,蜘蛛還怕不怕?”


    薑小白道:“試試才知道!”


    風言急道:“那快快快,熱浪襲人,燙死我了!”


    薑小白便從儲物鐲裏煞出一桶火油和幾件衣服,準備製作火把。


    山穀裏的陰楠生長極慢,樹圍千年才增一寸,所以材質堅硬,極難引燃,但一旦引燃,就如同炭木一般,自我燃燒極有熱情。火海裏的陰楠經過火油燒烤,一會就被引燃了,開始自我燃燒,整棵樹都變成了火紅色。


    而且山穀裏的所有陰楠,本為一樹所散,根係相連,內火迅速在地下傳遞,遠處的陰楠原本黢黑如鐵,慢慢就變成了紅色,由內而外,快要熔化一般,接著撲地一聲,樹幹上就燃起了火焰,如同傳遞聖火,一棵接著一棵就傳遞了下去。


    薑小白和風言正蹲在屍堆裏,埋頭製作火把,把衣服撕成布條,然後蘸上火油,在劍刃上細細纏繞,纏得越緊,燒得越久。花紫紫就蹲在一旁默默觀看。


    現在整片山穀都已經燒成火海,而他們卻在吭哧吭哧地製作火把,實在匪夷所思。


    風言擦了一把汗,道:“少爺,這火怎麽感覺越燒越旺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薑小白道:“火隻有越燒越小的道理,怎麽可能越燒越旺?再忍忍就好了!”


    風言道:“不行,實在熱得受不了,我要脫衣服,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待會光屁股跑出去才過癮!”說完真準備鬆腰帶。


    花紫紫急道:“不可以!”


    風言道:“你不說話我倒把你給忘記了,臭不要臉的,看的那麽認真,是不是想偷學我們做火把的手藝啊?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把風去,把大爺我惹得不高興,現在就捅死你!”


    花紫紫被她罵得莫名其妙,還以為他們對自己甚有好感,不免怔道:“我得罪你了嗎?”


    薑小白轉頭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認識蛟族的人?”


    花紫紫點頭道:“我認識蛟族族長的女兒!”


    薑小白道:“怪不得!是她讓你帶我們來這裏的?”


    花紫紫道:“你怎麽知道的?”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看來你真把我當作了傻子!不過話說迴來,我確實像個傻子!”


    花紫紫急得就站了起來,道:“我沒有把你當成傻子……”這時就瞥見了遠處的樹木已經燒成了海,連地麵都冒著青煙,急忙叫道:“你們快看!”


    薑小白和風言就站了起來,四下望去,頓時目瞪口呆,他們三人已經站在火海的最中央。


    風言喃喃道:“哪個狗-日的放的火?我們還沒出去呢!”^轉身就一把抓住薑小白的胳膊,急急道:“少爺,這可如何是好?”


    薑小白歎道:“難道真的是天要絕我?”


    風言道:“我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啊?天為什麽要絕我們?”


    薑小白道:“我燒死那麽多人,這是報應!”


    風言道:“那有那麽多報應,真有報應的話,左藍也不會活到現在了!要不我們衝出去吧?”


    薑小白道望著火紅色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頭,道:“你覺得你能衝出去嗎?”


    風言也覺得不可能,當初他們從穀口走到這裏,就花了老半天時間,不是三兩步就能衝出去的,估計跑著跑著他們就糊了。倒是所站之地,因為四周有屍堆隔離,反而是最涼快的地方。


    左藍站在穀口,透過那張巨大蛛網的網洞,除了黑幽幽的森林,其它什麽也看不到,張望了半天,也覺得無聊,就想打道迴府,後來想想在這裏也沒有府,與其迴那個蛟洞,不如留下來看戲,雖然看不到演戲的人,但畢竟也是一場戲。


    這時,忽然就見到山穀裏的樹竟一棵接著一棵亮了起來,仿佛樹是空心的,裏麵點著燈,再過一會,樹就自燃了,穀裏火光衝天,熱浪滾滾。


    左藍又驚又喜,轉頭問是蛟天道:“這樹怎麽無緣無故就燒著了?生氣了?發火了?自己把自己燎著了?”


    蛟天也是莫名其妙,說不出所以然。


    左藍道:“肯定是薑小白作惡多端,遭了天遣哪!”


    蛟天忙點頭道:“沒錯沒錯,肯定是蛟神顯靈,在懲罰他們!”


    左藍喜道:“太好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轉頭又跟秦玉蓮道:“玉蓮,趕快把耳朵豎起來,馬上就能聽到他們的慘叫聲了,小猴最得瑟,他的聲音一定叫得最慘!”


    秦玉蓮也是興奮,點了點頭,結果耳朵剛豎起來,沒聽到薑小白的慘叫聲,倒聽左藍一聲慘叫,因為離她最近,倒是嚇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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