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藍忽然靈機一動,道:“既然是篝火,烤肉那自然是不錯的,你們不是喜歡吃人肉嗎?”


    蛟天怔道:“喜歡吃也不能吃公子啊?”


    左藍道:“不用吃我,我有人給你吃。我們來的時候,島上不是留下上百人嗎?你們可以把他們抓來烤了吃呀!最好是洗幹淨了,然後再剝個皮,再撒上五香粉,烤得外焦內酥,吃起來口感一定很棒!”


    蛟天怔道:“公子跟他們有仇?”


    左藍道:“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不是我跟他們有仇,是他們跟你們有仇,我是神派來的使者,來解救你們的,而他們是魔鬼派來的使者,來阻撓我解救你們的!”


    蛟天驚道:“還有這迴事?”


    左藍道:“千真萬確!”


    蛟天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他們了,剛好給我們打打牙祭。”


    左藍道:“沒錯,為免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去把他們抓過來剝皮烤了,萬一讓他們跑了,你們可就完了。”


    蛟天忽地站起,道:“他們就是長著翅膀也飛不掉,走,跟我抓人去!”說完大步踏出洞外。


    眾人連忙就跟了出去。


    左藍和秦玉蓮相視一笑,喜不自禁,剝薑小白的皮,吃薑小白肉,是他們一生的夢想,但如果真讓他們抓住了薑小白,讓他們啖其肉,飲其血,他們還真下不了嘴,現在有人代勞,如何不喜?


    秦玉蓮就小聲道:“左藍,你真厲害!”


    左藍一臉得意,笑道:“你現在才知道,我一直都很厲害啊!薑小白在我眼裏,永遠隻是跳梁小醜!”


    秦玉蓮點了點頭,道:“薑小白讓我家破人亡,我心裏是恨他的,但如果沒有他,我們又不可能在一起,說起來,我倒還應該感謝他!”


    左藍道:“對,我們應該感謝他,用我們的熱情似火來燒烤他!”說完吃吃一笑,就追上了蛟天,道:“老伯,要不要把我的人馬帶上?”


    蛟天輕笑一聲,道:“公子太小瞧我們了,就那區區上百人,還需要公子出手?公子盡管一旁看著就是了。”


    在沒有確定左藍是有緣人之前,他把這幾十萬人帶過來,就是為了大快朵頤,好好慰勞族人的。現在雖然確定左藍就是有緣人,也不想讓左藍帶著這幾十萬人亂跑,畢竟人心難測,萬一讓他們趁亂跑了,跑到他族的地盤上,成了別人的美餐,他可就無可奈何了。


    自從左藍帶著幾十萬人走後,薑小白就蹙緊眉頭,苦思脫困之策,其他人也幫忙出謀劃策,但謀劃了半天,卻是一籌莫展,這座孤島已經被龍虱團團圍住,遠處還有十幾個蛟族的人在看守,水裏又有蟲蛇翻滾,眼前又有巨蛟盤桓,稍微有點異常的舉動,黑蛟便會發會一聲咆哮,一副很能的樣子,嚇得眾人不敢亂動,感覺真的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黑蛟甘願充當左藍的巡邏兵,來迴遊弋,島上也有龍虱,見到它紛紛避讓,感覺驚恐萬狀。


    待黑蛟去得遠了,風言便小聲說道:“少爺,實在不行,我們殺出去吧!”


    薑小白緩緩搖了下頭,道:“這麽多龍虱,就是不動,也要殺到我們手軟,又怎麽可能殺得出去?”


    風言道:“那難道就要站在這裏等死?等左藍迴來了,我們一定會死得更慘!”


    薑小白豎了下手,道:“別出聲,我想靜靜!”


    靜靜就湊了過來,道:“我在這裏,想我就說,什麽事?”


    薑小白苦笑一聲,道:“我想的不是你這個靜靜。”


    靜靜道:“難道還有別的靜靜?”


    薑小白笑了笑,便沒有理她,就望著那些紛給避閃的龍虱發呆,忽然腦光一閃,喃喃道:“這些龍虱好像非常懼怕黑蛟?”


    風言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懼怕我們?它們是蛇鼠一窩!”


    薑小白道:“以龍虱的智商,應該是不認識黑蛟的,它們之所以害怕,是因為天性!”


    風言道:“那它們能認識我們呀!”


    薑小白道:“在龍虱的眼裏,人跟人應該都是一樣的,為什麽對我們虎視眈眈,而剛剛那群本地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卻紛紛避讓呢?”


    風言道:“少爺,什麽意思?”


    薑小白道:“我的意思是,它們應該是靠氣味分辨敵我,我們跟那些本地人身上的氣味應該不一樣。這些龍虱之所以懼怕黑蛟,並不是因為黑蛟巨大,而是懼怕黑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就像老鼠害怕貓一樣,不管貓有多大,哪怕是剛出生的小貓,隻要聽到貓的叫聲,老鼠都會膽寒,這是天性!”


    風言道:“那又如何?”


    薑小白道:“賭一把!”


    風言道:“怎麽賭?”


    薑小白道:“先幹掉這條黑蛟!”


    風言道:“怎麽幹?我看這條怪物的皮挺厚的,也不知定海神針能不能戳透?”


    薑小白道:“那就戳它最柔軟的地方!”


    風言點了點頭,道:“好,我試一下!”


    布休道:“風言你要小心一點,別自個先死了!”


    風言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就這樣的畜生,我在九屠魔域一天都要殺幾百條!”


    黑蛟能聽懂人言,聽到有人哈哈大笑,又罵它是畜生,頓時咆哮一聲,就遊了過來。


    風言上前幾步,就指著它大聲道:“你這個畜生,做畜生還喜歡拍馬屁,畜生做到你這份上,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黑蛟勃然大怒,仰天長嘶一聲,邊上的龍虱聽聞,驚懼不已,紛紛後退。


    風言以為激怒它以後,這家夥肯定要張口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下,他便可以煞出定海神針,一下戳穿它的咽喉。不料這家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竟沒有張嘴,而是用蛇尾掃了過來,如同一堵移動的牆,快若流星。


    風言的心思全在上麵,就等它張嘴,沒想到對方守口如瓶,竟用尾巴攻擊他,等他反應過來,蛟尾已經擊中他,頓時就被擊飛了,飛出去十餘丈,在空中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薑小白大吃一驚,連忙就奔了過去,其他人連忙跟了上去,薑小白轉身叫道:“你們別過來,過來隻會添亂!”


    眾人便停下了腳步。


    風言這時已經躺在地上,薑小白衝過去一把把他攬在懷裏,急道:“風言,你沒事吧?”


    風言又吐出一口鮮血,道:“我沒事,這狗-日的畜生不上路子。”


    話音剛落,黑蛟的尾巴又掃了過來,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眼前,薑小白不及猶豫,連忙拔出素蘭劍,迎著蛟尾就刺了下去,素蘭劍畢竟是神劍,跟秦玉蓮手中的劍不可同日而語,就聽“嘶”地一聲,劍刃就刺進了黑蛟的身體,直至劍柄。


    不過蛟尾的慣性仍在,速度基本未受影響,薑小白還沒來得及拔劍,兩個人又被蛇尾給掃飛了,風言幸虧有薑小白護著,要不然再掃一次,肯定要氣絕身亡,但薑小白沒有遮擋,可就慘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黑蛟也是痛得不行,屁股上還插著一把劍,嗷嗷直叫,本來就已經惱羞成怒,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怒吼一聲,忍痛又把尾巴掃了過來。


    薑小白現在手裏沒了劍,暗自著急,風言卻急道:“少爺,抱緊我!”


    若在平時,薑小白肯定要啐他一口,此時卻沒有猶豫,一把抱緊了他,風言就對地煞出定海神針,一半進了土石中,一半卻把他們二人頂起,懸在了半空中。


    他們的速度很快,黑蛟根本來不及轉換方向,就聽“轟”地一聲,蛇尾就擊在了神針上,神針隻是晃了晃,卻沒有移動半分,更不談損傷。


    但黑蛟雖然強悍,終究是血肉之軀,而且撞在神針上的位置,剛好還插著劍,被這麽一撞,連劍柄都陷入血肉之中,那種疼痛,真的是抓耳撓心。如果把這二人拍死也就罷了,可這二人還懸在半空中好好的,尾巴已經疼得發麻,提不起力氣,便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下來,剛好兩人串在棍上,如同肉丸子,非常便於下嘴。


    那張巨嘴就如同一個澡池子倒扣了下來,本來天空就昏暗,被這麽一遮,愈發黯淡。比大腿還要粗長的舌信先探了下來,幾乎觸碰到倆人,風言臨危不亂,猛地收迴定海神針,兩個人就從空中落了下來。就在他們已經被黑蛟的上下頜快要合圍的時候,風言猛地又將神針向上煞出,就聽“嘭”地一聲,如同窗戶紙捅破的聲音。


    黑蛟吃痛,嘶吼一聲,頭顱猛地一甩,幸虧風言及時鬆開神針,要不然肯定要被甩到峽穀裏去。


    倆人落地以後,就地一滾,一段蛟身就從他們身邊壓了下來,差點把他們壓成人渣。


    黑蛟頭頂上冒出神針,如同避雷針,痛得如同下了油鍋的油條,拚命翻滾,尾巴到處抽打,抽得大地顫抖,轟隆作響,驚起碎石滿天。


    薑小白和風言也不顧得傷重,拚命躲閃,抽打的蛟尾,就如同一座座大山從天而降,一不留神,又要變成人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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