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向前大喜,一聲令下,百萬兵馬,如同離弦之箭,疾速向敵營衝去,頓時大地顫抖,轟隆作響。他現在可不怕被敵軍發覺,發覺也已經晚了,以龍麟馬的速度,十幾裏的距離也就是撒泡尿的功夫,睡下的敵軍還沒穿上褲子他們就已經到了。


    轉眼之間,敵營就在朦朧的夜色裏出現了,營中的敵人似乎現在才知變故,幾個巡夜的嚇得大喊大叫,慌忙向敵營深處逃去。瞭望台上也有幾名哨兵,直接從台上跳了下來,連滾帶爬地跑了。


    封向前看得愈發欣喜,果然這布休隻會吹牛皮,毫無防備啊,連忙大聲喝叫,加快馬速。


    眼看就要衝進敵營,大軍已經拔劍出鞘,準備砍殺,忽聞撲通幾聲,跑在最前麵的幾匹龍麟馬竟毫無征兆地摔倒了,由於速度太快,一下子摔出去幾十米,馬背上的修士有的當場就被龍麟馬給砸死了。


    後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就聽慘叫聲四起,龍麟馬瞬間中邪一般,連續摔倒數千匹,砸在地上,如同擊鼓一般。龍麟馬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前麵的龍麟馬摔倒了,後麵的根本刹不住,幾百萬兵馬一下子就撞在一起,互相踐踏,人喊馬嘶,死傷無數,亂成一鍋粥。


    其實並不是因為龍麟馬中邪,而是芊如秘密在地上布置了絆馬索,裝有機關,由繩牽引,待大軍到達,躲在遠處的人用力一拉,上千條絆馬索便彈了上來。


    封向前便知中計,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整合兵馬,四麵八方就衝出上百萬兵馬,把他們團團圍住,個個手持弓箭,就聽一聲令下,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密密麻麻地射了過來。前麵一排-射完,後麵一排接上,一波接著一波。


    其實,修士爭鬥,極少用上弓箭,特別是養氣境的修士,無法將法力外附,箭速全靠弓的張弛力,在修士眼中,速度終是太慢了,極難傷到人。但此時卻是不同,中夏國的修士自顧不暇,夜裏視線又差,耳旁亂糟糟的一片,慌亂中根本無法聽聲辨位,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中箭者數以百萬計。


    沒有中箭的,連忙穩定心神,開始突圍,根本不需要相約,方向是來時的路,此時不退,更待何時?但他們本來人就少,受此伏擊,又死傷過半,芊如又料定他們肯定往迴突圍,那個方向布置人馬最多,中夏國的修士衝了幾次,也沒能突出去,越突人越少,再突幾次,就要死得幹幹淨淨。


    中夏國的修士頓時就絕望了,心裏越戰越寒,知道再戰下去隻有死路一條,不知誰大喊一聲:“我們投降哪!”


    中夏國的修士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誰喊出來的,但感覺比領導的話還有號召力,還要令他們信服,絕對不是信口雌黃,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喊出來的,紛紛附和大叫:“我們投降哪!”


    聲音齊整有力,倒把長象國的修士嚇了一跳。


    芊如見狀,一聲令下,兩軍罷手。


    中夏國的修士倒也識得好歹,不等敵軍領導下令,紛紛棄劍下馬,抱頭蹲在地上,動作非常嫻熟,仿佛生來就具備投降的氣質。


    芊如這時就騎著龍麟馬走了過來,掃視了一遍蹲在地上的中夏國修士,大聲道:“封向前在哪裏?”


    封向前此時正蹲在人群裏,腿上還中了一箭,痛得不得了,但他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痛?把牙關咬得緊緊的,就是不說話。


    其實他是不想投降的,但手下都投降了,他一個人想要殺出去,無異於以以卵擊石,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活下來再說。此時心裏想著,隻要大家一條心,不把他供出去,那他也可以蒙混過關,畢竟他們還有上百萬人,夾在裏麵哪裏看得出來。


    沒想到他的手心倒是忠心,確實沒有供出他,一個個噤若寒蟬,不過心裏卻是關心他的,附近的士卒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他,恨得他隻想破口怒罵:有什麽好看的?不能說我死了?


    這些士卒細微的舉止迅速被芊如捕捉到了,向邊上遞了個眼色,就過去兩個修士把封向前押了出來。


    封向前腿上有傷,一路痛得呲牙咧嘴,被按跪在芊如的麵前。


    芊如冷冷道:“你就是封向前?”


    封向前本想否認,卻看見了芊如邊上的布休,他們是見過麵的,頓時心就涼透了,硬著頭皮,道:“正是在下!”又轉頭看著布休道:“布大人,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還望布大人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饒過在下吧,在下願為布大人效犬馬之勞!”


    布休還沒開口,芊如卻道:“早幹嘛去了?我在這裏等了十幾天,為什麽不投降?非要等到打殘了才投降?”


    封向前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長得醜也就罷了,還多管閑事,真想喝斥她兩句,但終究是不敢,忙道:“直接投降,無法體現布大人的威猛,所以我才故意領兵來輸了一陣,這樣投降,布大人臉上也有光彩!”


    芊如道:“你倒是用心良苦啊!”


    封向前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芊如冷笑一聲,道:“最討厭不老實的男人!砍了!”


    封向前大吃一驚,還想掙紮,雖然是紫鬥五品的修為,可惜腿上有傷,手中又無兵器,何況長象國也不缺紫鬥修士,隻見劍光一閃,封向前人頭就落了下來,真元潰散,血噴如柱。


    布休看得脊柱一涼。


    王青虎就湊近說道:“你老婆下手真是狠辣啊,比起我們土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特別是她最後一句話,明明就是說給你聽的,如果你以後不老實,就是這個下場!”


    布休忍不住打個寒顫,轉頭望向芊如,諂笑道:“老婆,我愛你!”


    芊如本來神情肅穆,臉冷如霜,聽了這句話,頓時寒霜消融,轉頭赧然一笑,道:“眾目睽睽之下,說這些幹嘛?我又不會砍你的頭,難不成你心虛了?”


    布休急道:“不不不,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怎麽會心虛呢?我就看他忽然就死了,感覺生命太過無常,特別是我們現在天天征戰,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有些話趁著活著的時候一定要說出來,要不然死了就沒機會說了!”


    女人總是這樣,對待不喜歡的男人,最討厭別人花言巧語,但對待喜歡的男人,花言巧語聽著卻比蜜還要甜,心中永遠是雙重標準。芊如頓時就感動了,動容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死的!”


    王青虎就朝布休偷偷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小布啊,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芸芸眾生,我就服你!”


    布休瞪了他一眼,道:“滾!”轉頭又看向芊如,道:“芊如,那下麵該怎麽辦呢?”


    芊如就道:“投降的這些人,編入我們的隊伍,跟他們說清楚了,他們投降的不是長象國,而是他們國家正統的皇帝,等到我們鏟除反賊,中夏國正統皇帝即位,他們還是有機會升官發財的,讓他們不要三心二意,要不然死路一條!”


    布休應道:“這個你放心,我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迷途知返,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芊如又道:“把這裏的戰事派人報知清涼侯,讓他心裏有所準備!”


    布休道:“沒問題!”


    芊如道:“同時這件事要多派些人去關內散播,特別是中夏國的京城,我要讓整個中夏國都知道,蘭倉關已破!”


    布休點頭道:“好主意!”


    芊如道:“把封向前的人頭派人送到中夏國的皇宮,我要讓韓一霸和中夏國的文武百官司都看到,先讓震懾震懾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小覷我長象國了?就憑這五百萬兵馬就想阻攔我長象國千萬兵馬,太不自量力了!”


    布休依舊點頭,道:“又是一個好主意!”


    芊如忽然緊緊盯住他,道:“你是主帥,這些事應該你拿主意,我隻是參謀!”


    布休故作不悅,指了下他,道:“你太見外了,我有些不高興,我們分什麽彼此啊?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芊如點頭笑道:“聽你的!”


    同樣的話,男人和女人聽著感覺完全不一樣,王青虎卻是心知肚明,撇了下嘴,心道,他要是拿得了主意,會把這好的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你?誰搶跟誰急!


    繁龍江邊,薑小白的糧草終於枯竭了,牛宣古天天來哀訴,並不是擔心軍心動搖,而是自己餓得實在難受,前皮貼後背,白水穿腸過,天天煮水喝,一天撒幾十泡尿,撒得軍營附近野草樹木都要死絕了,營養太足了。


    這天晚上,又來找薑小白,進帳便道:“侯爺,再等下去,我們不戰自潰啊!”


    薑小白也是著急,道:“還能撐多久?”


    牛宣古道:“已經有些修士開始吃樹葉了,畢竟是借來的兵,士氣不穩,我怕再耽擱下去,會軍心失控啊!”


    薑小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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