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驚道:“卞公公,沒想到你修為這麽高啊?你既然修為這麽高,早就應該出來幫幫我們了,害得我們浴血奮戰,九死一生,差點小命都沒了,你太不夠意思了。”


    卞公公笑道:“清涼侯如此驍勇,我若早早出來,反而顯得多餘了,也就看不到這場好戲了。兩個金鬥一品竟然可以殺死兩個紫鬥二品,若非我親眼所見,怎麽也是不敢相信的,看來我還真是一直小瞧清涼侯了。”


    薑小白笑道:“僥幸而已!”


    卞公公搖搖頭道:“清涼侯可以從無生海活著迴來,也可以從九屠魔域活著迴來,如入無人之境,一次可以算是僥幸,兩次也可算是僥幸,但三次還說是僥幸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以前公主說你是天縱之才,我還不信,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現在看來,我是不得不佩服公主的眼光啊,中夏帝國有千億子民,她卻唯獨選擇了你,雖然你當時還隻是白鬥,公主目光之長遠,真的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薑小白道:“天下事,未可知。卞公公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卞公公道:“不,我已經看到了希望。”


    左敬天嚇得瑟瑟發抖,感覺這三個人毫無人性,如同幾隻貓圍著一隻老鼠在聊天,一點都不顧及老鼠的感受。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聽他們聊天,牆頭上那個竟然是個公公,那就是皇宮大內的人,而他算什麽?不過一個小小城主,在他們眼裏,就像一隻螞蟻,卻試圖參與龍虎爭鬥,被人家踩死了,人家可能都渾然不覺。一下就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道:“侯爺饒命啊……”


    薑小白蹙眉道:“你怎麽跟你兒子一個德性?就不能有骨氣一點嗎?”


    左敬天道:“虎父無犬子啊,侯爺!我也是被逼的,要不然給我借十個膽我也不敢冒犯侯爺啊!”


    薑小白心裏也有些好奇,道:“是誰逼你的?”


    左敬天道:“是天路大元帥路長海啊!這兩個紫鬥高手也是他派來的,他要滅你滿門,雞犬不留,其實這兩個人早就來了,但我一直勸慰他們,讓他們顧及老清涼侯為中夏帝國立下的汗馬功勞,放過侯爺一馬,但他們不聽啊,如果我不來,他們就會殺了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望侯爺明鑒!”


    薑小白沒想到這兩個紫鬥是路長海派來了,不免有些惱怒,咬牙道:“路長海?欺人太甚,奪我爵位也就罷了,還想滅我滿門?好,這個仇我記下了。”


    左敬天忙道:“對對對,冤有頭,債有主,我也是個受害者,求侯爺饒我一命,日後我一定報答侯爺不殺之恩。”


    薑小白眼中寒光一閃,看著他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正如你所說,虎父無犬子,以前你兒子也像這樣,跪在我麵前,我饒了他一命,但他不知感恩,卻恩將仇報,我去九屠魔域就是前車之鑒,所以這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左敬天臉色一變。


    沒想到薑小白又道:“但我不殺跪地之人,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贏了我手裏這把劍,你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


    這確實是一個機會,雖然他也沒有把握,但畢竟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如果不給他這個機會,牆頭上那個老家夥隨便一出手,他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便站了起來,道:“侯爺說話算話?”


    薑小白道:“你放心,雖然我現在不是侯爺,但身份還沒掉到跟你耍賴的程度。”


    左敬天點了點頭,道:“那好,侯爺,那得罪了。”


    雖然他也看過了薑小白精妙的劍法,但圍攻他的那些人畢竟都是白鬥,何況他跟紫鬥對陣時,也是狼狽之極,而自己跟他修為相當,又練了兩百多年的劍法,但薑小白不過三年前才辟空顯印,劍法充其量也就練了三年,隻要自己沉著應對,不慌不亂,應該可以勝個一招半式。


    薑小白道:“不必客氣,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左敬天拔劍出鞘,二話不說就刺了過來,果然是沉著應對,不慌不亂。


    但他不知道,同等修為中,薑小白也已經難逢敵手了,他不是想戲弄他,而是真的不想殺跪地之人。


    兩個身影交錯而過,畫麵就定格了。


    薑小白手裏的劍已經沒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插在了左敬天的咽喉之上。


    左敬天的眼睛還是睜著,怎麽也不敢相信,同樣的修為下,他在薑小白的手裏竟撐不過一招,在他看來,薑小白的劍並不快,隻是比較詭異。


    “咣啷!”


    左敬天手中長劍落地,人也隨之倒了下去,死時眼睛都沒有合上。


    卞公公這時從牆頭上跳了下來,道:“清涼侯的劍法果然精妙,我是平生未見哪!”


    薑小白道:“雕蟲小技,讓公公見笑了。”


    卞公公搖頭道:“我說的是實話,雖然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但如果你跟我同等修為,我在你手裏也絕計過不了三招啊!”


    薑小白道:“公公謙虛了。”


    卞公公搖了搖頭,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說道:“看來王業有望了!”沒有再理會他,自顧走了,但跟風言一樣,沒有走門,幾個雀躍,翻著牆頭走了。


    薑小白心道:這麽大歲數了,還騷得慌,有門不走,偏要翻牆頭,它日有幸歸來,第一件事就要把圍牆加高,看你們怎麽翻?


    風言望著卞公公消失的背景,心裏卻感慨一句:同道中人啊!


    薑小白轉頭道:“叫幾個人可靠的人,把這些屍體埋了!”


    風言應了一聲,就去叫人了。


    這時走進內院,孟得剛仍盤坐在地上,頭頂冒著絲絲白氣,薑小白就知道他要突破了,也沒有打擾,就坐在門檻上等著。


    盞茶功夫,孟得剛驀地睜開眼睛,眉間就有了六顆白星閃耀。


    見到薑小白坐在眼前,忽地就站了起來,一臉驚喜,走到薑小白麵前,激動道:“盟主,你看到沒有?我突破六品了。”


    薑小白點頭道:“我看到了。”


    孟得剛激動得兩隻手都沒地方放,道:“這丹藥真的太神奇了,我是今年才突破五品的,原以為又要等上幾十年才能突破六品,沒想到這麽快就突破了,我到現在都感覺難以置信,太不可思議了。”


    薑小白道:“以後你就慢慢習慣了。隻要你用心修煉,突破禦氣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禦氣境對於養氣境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仙境,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仿佛看到了希望,愈發激動了,一下跪到在地,道:“多謝盟主大恩!”


    薑小白就站了起來,歎道:“現在謝我還為時過早,等你能活到禦氣境再說吧,跟我走一條路,注定是兇險的。”


    孟得剛也站了起來,道:“不管多麽兇險,哪怕是刀山火海,既然我決定跟隨盟主,就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薑小白道:“但願每天的太陽都是我們的榮耀!”


    孟得剛點頭道:“一定會的!對了,盟主,左敬天來了沒有?”


    薑小白道:“已經被料理了。”


    孟得剛驚道:“十幾個人全部被你殺了?”


    薑小白點了點頭。


    孟得剛豎起拇指道:“盟主就是牛!可惜我沒能參與,沒能親手殺了左敬天那個老賊,好生遺憾。”


    薑小白道:“反正都已經死了,誰殺不一樣?”


    孟得剛忽然神色一凜,道:“盟主,我們現在是不是徹底跟朝廷撕破臉了?”


    薑小白怔道:“差不多吧!”


    孟得剛道:“盟主你知不知道,現在正是三年采集一次引道珠的季節,雖然還沒有采集完成,但也有二三十萬顆,現在正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還沒有送上去,反正現在清涼城的修士差不多都死絕了,隻剩下幾個看門的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我們把它劫了,既然準備突破禦氣境,引道珠是必不可少了,我害怕過那種沒有引道珠的日子。”


    薑小白不免怦然心動,因為他的引道珠已經不剩幾顆了,現在突破金鬥以後,引道珠消耗起來就跟流水一樣,何況成就大業,總要養著一幫親信,沒點引道珠又如何豐滿羽翼?忙道:“你知道引道珠放在哪裏?”


    孟得剛點頭道:“當然知道!”


    薑小白道:“沒人看守嗎?”


    孟得剛道:“隻有三個人看守,清涼城有兩個白鬥修士,還有一個是殿部派來的金鬥五品,那兩個白鬥修士不足為慮,現在最棘手的就是那兩個金鬥五品。”


    薑小白道:“金鬥五品也不足為慮!我有辦法除掉他。”


    孟得剛道:“那這樣就好辦了。左敬天身上有一把鑰匙,那個金鬥五品身上也有一把鑰匙,放引道珠的那個金庫,隻有兩把鑰匙一起才能打開。”


    薑小白聽說左敬天身上有鑰匙,連忙就走了出去,生怕他的屍體已經被風言給埋了。結果到那裏一看,風言領著一幫人才剛剛過來,左敬天的屍體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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