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這時攔在薑小白身前,凜然道:“我不許你們汙辱我家少爺,有本事就衝著我來。”


    書生道:“老人家,我對你真的沒有興趣!”


    老管家道:“反正我絕不允許你們汙辱我家少爺,除非我死。”


    左藍冷哼一聲,道:“老東西,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想多活兩天就給我滾一邊去。”


    老管家怒目而視,喘著粗氣道:“死我也不會讓開的。”


    左藍剛準備動怒,沒想到薑小白卻淡淡說道:“風叔,你讓開!”


    老管家轉身急道:“可是,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淩辱呢?那比殺了我還要難受啊!”


    薑小白冷冷道:“風叔,我不想說第三遍,你先退到一邊去,我自有分寸。”


    老管家看著他不容拒絕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默默地退到一旁。


    左藍笑道:“看來小侯爺是想通了,是不是覺得屁股癢癢了。”


    薑小白咬牙道:“左藍,你欺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藍就樂了,過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剪刀放在他眼前剪得喀嚓喀嚓響,笑道:“不可忍又能怎麽樣呢?待會我要讓你體驗一下什麽叫疼痛難忍!”嘿嘿一笑,就彎下腰來找薑小白的屁股。


    薑小白怒吼一聲,把左藍嚇了一跳,轉頭卻見他手中多出一把劍來,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薑小白手握製天神劍,用盡全力向上一挑,就聽“砰”地一聲,黑網炸為粉末。


    其實薑小白剛被抓住的時候,就準備用製天神劍破網,可心裏卻又不敢確定,畢竟素月劍也是神劍,鋒利無比,卻奈何不得這張黑網,萬一製天神劍出體,也是如此,誓必噬主傷己,必死無疑。況且當時還沒有見到老管家,所以才一忍再忍,原本打算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左藍他們睡了,再破網出逃,但是左藍欺人太甚,如果再無動於衷的話,真的要貞潔不保了,雖然他也沒有把握,但他已經沒有退路,左右是個死,不如賭上一把。


    結果,製天神劍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真的是無堅不催。


    左藍卻是傻眼了,一時竟不知所措,薑小白趁熱打鐵,持劍就向左藍劈了下來。


    左藍修煉的是魔法,跟正道修煉不同,需要慢慢地汲取靈氣,他是直接換血,而靈蛇血靈氣充沛,隻需將這些靈氣慢慢凝結,便可轉為己用,省去了大量修煉的時間,況且他的體質可以和蛇血融為一體,靈氣比其他人凝結得更快,更多,按照魔道的等級劃分,他已經踏入紫血境,眉間會顯現出一滴紫色的血液,修為越高,顏色越深,相當於正道中的紫鬥修為。所以薑小白的修為遠不如他。


    雖然左藍猝不及防,但眉間一滴紫血一閃,雖然顏色不是太深,但速度卻是極快,生生地從劍鋒下避了過去。


    但他卻不知道,薑小白的身旁還站著另一個硬主,那個不起眼的風言。


    他的身形雖快,卻快不過定海神針,左藍隻覺胸前一痛,一根小棍穿胸而過。


    風言同時冷冷說道:“我說過,我出來之時,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左藍還想反抗,可他手中的兵器隻有那把小剪刀,剪得喀喀作響,卻沒有半點作用。


    原本看守他們的那名修士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拔劍出鞘,砍向風言,風言連忙縮迴神針,左藍的胸前就出現了一個窟窿,鮮血狂噴而出。


    製天神劍嗅到了血腥味,蠢蠢欲動,薑小白意念一動,神劍得到了允肯,精神一振,拚命吮吸,那鮮血就變成了血柱從窟窿裏拔了出來,瞬間功夫,左藍就變成一根幹枯的“木頭”,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帶著震驚和不甘,就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風言轉身又把神針對準攻擊他的那名修士彈了出去,那修士嗚唿一聲,劍還舉在半空中,胸前也被捅了一個窟窿,人就倒了下去。


    石室中其他修士見此變故,慌亂拿起兵器就圍了過來。


    風言大叫一聲,道:“少爺,我們走!”同時手中神針不停,離的近的兩個修士就被他撂倒了。


    書生沒想到他們還真有逃出去的本事,現在見到左使也死了,他們若是留下,必定是死路一條。慌道:“兄弟,不能丟下我們,帶我們一起走啊!”


    說心裏話,薑小白並不想救這個惡心的家夥,但是沒有這三個人,他跟風言就算能走出這間石室,也走不出包圍小島的那片沼澤。便身形一閃,長劍一揮,就聽“噝”的一聲,書生手腳的鐐鏈就被斬斷。


    刀疤臉和猥瑣男連忙也站了起來,背朝薑小白,薑小白手中神劍不停,眨眼功夫,那倆人便也自由了。


    石室雖然很大,但那些修士的速度很快,幾十個修士轉眼就到了眼前,不過這些人都是在這裏做苦力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成天麵對的都是凡人,毫無壓力,很多人連兵器都沒有,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人被風言捅死以後,其他人就膽寒了,這時又看見薑小白的劍正在吸著幽冥左使的血,均麵麵相覷,止步不前。


    有個修士想偷偷地溜出去報信,以為離得遠,心存僥幸,結果剛去到洞口,風言的定海針就煞出一丈有餘,將在釘在了洞口邊的牆壁上,如同是拍死在牆上的蒼蠅。


    其他人嚇得就更不敢動了,反正他們群龍無首,也沒人出頭。


    薑小白走到老管家身邊,道:“風叔,我們走。”


    說來話長,其實這麽多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老管家還沒緩過神來,經薑小白提醒,才慌忙點頭道:“好好!”


    薑小白就領著他順著山洞向上爬去,書生三人好不容易在地上撿到三把劍,就跟了上去,風言斷後。


    洞外有兩個守衛,聽到洞裏有動靜,都伸長脖子往裏看,可外麵是白天,洞內昏暗,就看見洞裏好像有人影上來,還沒看清是誰,一道藍色的光芒就從洞內伸了出來。倆人嚇了一跳,脖子還沒來得及縮迴來,頭就被砍了下來,血噴如柱,但也沒有濺到薑小白的身上,瞬間被製天神劍吸得幹淨。


    一行人出了大殿,就拚命向沼澤跑去,老管家年邁,又是凡人,走路都吃力,更別談跑了,風言就把他背了起來。


    靈蛇島不大,雖然廣場上也有不少人,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這夥人已經衝出廣場。那個書生從懷裏掏出一個哨子,邊跑邊吹,等他們到達沼澤邊的時候,蛇橋已經浮了起來。


    秦玉蓮聽到哨聲,感到奇怪,就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頓時就傻眼了,看背影,這夥人怎麽那麽眼熟?好像是薑小白他們?等她反應過來,一下就急了,大叫道:“左藍——左藍——”


    結果木頭是不會說話的。


    這時,石室裏麵的人也跑了上來,見到秦玉蓮,其中一人急忙道:“右使不好啦,左使被他們殺了。”


    秦玉蓮大吃一驚,踉蹌一步,差點跌倒,雖然他是幽冥右使,但她也知道,完全是沾了左藍的光,如果左藍死了,估計她這個右使也就做到頭了,以後想要在九屠魔域唿風喚雨,無異於癡人說夢。清涼侯若是跑了,憑她一己之力,日後再想報仇,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趁著自己現在還是幽冥右使,絕不能讓清涼侯逃出九屠魔域,連忙聲嘶力竭地叫道:“快給我截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他們殺了幽冥左使,若讓他們逃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島上也有幾百個修士,在秦玉蓮的帶領下,一窩蜂就追了上去。


    薑小白一夥人踏上蛇橋,一路狂奔。薑小白和風言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粗的蛇,隨便哪一條,都夠他們吃上幾個月的,有的正翹頭張開蛇口,吐著鐵釵一樣的信子,把二人看得頭皮發麻,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跑,心裏暗暗發誓,若是活著出去,一輩子也不來這裏了。


    等到秦玉蓮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上了岸,昨天留下的龍麟馬還在岸邊,幾人連忙就躍上馬背,撒開馬蹄,絕塵而去。


    秦玉蓮帶人追到岸上,雖然他們有幾百人,但龍麟馬隻有十來匹了,但她也不甘心眼睜睜地讓他們跑了,連忙叫道:“給我上馬追!”


    邊上就過來一個人,名叫葉兩片,是靈蛇島的負責人,紫血境修為,這時說道:“右使,對方既然能殺了左使,修為一定不低,我們現在隻有十幾匹龍麟馬,追上去也未必有勝算。”


    秦玉蓮急道:“那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葉兩片道:“隻有動用靈蛇陣了。”


    秦玉蓮急道:“那還等什麽?趕快用啊!”


    葉兩片道:“靈蛇是九屠宮的根本,一旦動用,宮主一定會問責,到時……”


    秦玉蓮急道:“你放心,一切由我承擔,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葉兩片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了。”就從懷裏掏出一個哨子,不過比書生的哨子要大上許多,足有拳頭那麽大。吹出來的曲調也是鏘鏗有力,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意,滾滾而去。


    薑小白龍麟馬雖然跑得快,卻是快不過聲音,況且身處沼澤之地,小路左拐右拐的,極不順暢,嚴重影響了龍麟馬的速度。


    忽然,兩邊原本平靜的沼澤竟有了動靜,一條條巨蛇帶著泥水衝天而出,豎在沼澤裏如同一根根粗壯的圓柱,兩個人都抱不過來,高有幾十米,放眼望去,足有幾百上千根,密密麻麻的,張著血盆大口,帶著聲聲嘶吼。


    薑小白看得頭皮又麻了一遍。


    刀疤臉驚道:“葉兩片那狗/日的竟然動用靈蛇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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