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悠悠蕩蕩走了三天,視線裏什麽也沒有出現,除了沼澤還是沼澤。幸虧薑小白有遠見,帶了不少幹糧過來,要不然真要餓死在這裏了。


    風言就有些著急了,道:“少爺,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怎麽走來走去都一個屌樣啊?”


    薑小白點頭道:“有可能!在這裏沒有一點方向感,連太陽都見不到。”


    風言咬牙道:“我知道了,其實秦玉蓮那個賤貨根本就沒有能力殺我們,所以隻想把我們騙過來,然後困死我們,像這樣走下去,我們就帶再多的幹糧也不頂用啊?”


    薑小白道:“你不是很興奮嗎?”


    風言道:“那我也不願在興奮中死去啊?又不是死在女人的身上。狗/日的秦玉蓮,最好不要讓我抓到,要不然我要強/奸她一百遍。”


    薑小白蹙眉道:“你就不能文明一點?”


    風言點頭道:“對對對,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應該要文明,應該這樣說,狗狗生的秦玉蓮,最好不要讓抓到,要不然我要跟她洞房一百次。少爺,這樣夠文明吧?是不是瞬間就覺得我特別有涵養?”


    薑小白白了他一眼,道:“懶得理你。”


    又走了兩日,風言真的著急了,感覺耐心被耗得一絲不剩,焦燥不安,邊走邊喊:“狗/日的秦玉蓮,有種你就給我出來,讓老子強/奸你一百遍,一遍也不能少……”


    結果嗓子都快喊啞了,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就聽前方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不知死活的東西,真把這裏當作清涼城了?”


    倆人精神一振,風言道:“是狗/日的秦玉蓮的聲音,終於被我罵出來了。”


    薑小白煞出素月劍,握在手中道:“去看看!”


    倆人驅馬向前,眼前雖然有霧,但畢竟是薄霧,沒走幾步,就遠遠見到前麵的一塊幹地上站著幾十個人,均騎著龍麟馬。前麵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玉蓮和左藍。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左藍見二人走近,冷笑一聲,道:“清涼侯,別來無恙啊!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麵吧?”


    薑小白笑道:“真沒想到,我更沒想到左公子竟有如此膽識,竟敢來九屠魔域,還能承受萬蟲噬心之苦,九蒸九煮之痛, 倒是我小瞧左公子了,竟然門牙也長出來了,胳膊也長出來了,令我好生意外。”


    左藍咬牙道:“還不是拜你所賜。所以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也嚐一下萬蟲噬心之苦,九蒸九煮之痛。”


    薑小白道:“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秦玉蓮道:“清涼侯,還記得我嗎?”


    薑小白道:“從小一起長大,又怎能不記得?”


    秦玉蓮冷笑一聲,道:“記得就好,我以為你已經忘記我了,我倒是時時刻刻都記著你,我能活下來,你是功不可沒,我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天。”


    薑小白道:“記著我幹嘛?就因為我長得英俊?但我再英俊也不會娶你。”


    秦玉蓮“呸”了一聲,道:“以前我就看不上你,現在更看不上你。我記著你就是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薑小白笑道:“就算你能殺了我,我也很可憐你,你這輩子女人是白做了。”


    秦玉蓮怒道:“放屁,我還輪不到你可憐,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若不是老管家還捏在他們的手裏,薑小白又要把她諷刺得體無完膚,所以沒有再答理她,轉頭道:“左藍,你我都是男人,我既然已經守約來到這裏,希望你也遵守承諾,將風叔帶出來給我看看。”


    左藍哈哈笑道:“清涼侯,你是不是在這九屠魔域轉暈頭了?我隻是讓你過來,我答應將老家夥交給你了嗎?”


    薑小白強忍住怒火,道:“我隻想看看他是生是死。”


    左藍道:“你自己都是將死之人了,又何必關心別人的生死,在我眼裏,你們都得死在我的手裏。”


    薑小白怒道:“左藍,別逼我!”


    左藍笑道:“我就是在逼你啊,要不然我不會跟你講這麽多廢話的,我就是想看你慢慢地絕望,要不然你根本就活到現在,這裏是我的地盤,說實在的,我真不想你那麽容易就死了,那樣很沒勁。”


    風言道:“少爺,跟這畜生有什麽好講的。既然他不把我爹交出來,就跟他們拚了。”


    薑小白點了點頭,也隻能如此,擒賊先賊王,手裏沒有資本,就永遠都沒有話語權。


    沒想到劍還沒有拔出來,就聽左藍哈哈笑道:“你們還以為是兩年前?太不自量力了。”說時手中黑光一閃,一個黑球就彈向空中,瞬間變成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了下來。


    薑小白嚇了一跳,連忙拔劍出鞘,砍向黑網,結果劍削在網線上,冒出一條火花,卻是沒有絲毫破損,不免大驚失色。與此同時,黑網卻在迅速收縮,壓製著素月劍步步迴逼,眼看就要刺到自己了,薑小白意念一動,隻能將素月劍收迴儲物戒中。


    瞬間功夫,黑網就將他們全部包裹了起來,連龍麟馬都不放過,越收越緊,到最後薑小白二人被勒得動也不能動,倒在地上,如同麻線捆緊的螃蟹,隻剩下兩個眼睛骨碌,龍麟馬也是如此。


    薑小白沒想到在這小陰溝裏翻船竟翻得這麽快,轉眼之間就翻個底朝天,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看來他還是小瞧了左藍和秦玉蓮,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這二人在九屠魔域竟混得風生水起,儼然成了這片魔域的主人,甚至還有法寶傍身,這是他始料未及的,要不然他怎麽也得再策劃一下,也不會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跑了過來。


    鹹魚也有翻身日,驕兵必敗啊!


    左藍和秦玉蓮就跳下馬,走了過來,圍著他們轉了兩圈,左藍嘖舌道:“清涼侯,說實話,我對你還真有陰影,所以你還沒動手我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早知道你如此不堪,就應該陪你好好玩玩,一下就抓起來了,好沒有意思。”


    風言叫道:“那你現在把爺放出來,爺好好陪你玩玩。“


    左藍笑道:“理雖然是這麽個理,但話卻不能這麽說,你叫風言是吧?怪也隻能怪你跟錯了主子。”又看著薑小白道:“怎麽樣,清涼侯,沒想到山水輪流轉,你也會有今天吧?”


    薑小白冷哼一聲,道:“要殺便殺,何需多言?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嗎?”


    左藍臉上就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我倒想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麽程度?”


    秦玉蓮這時蹲下身子,隔網在薑小白的臉上摸了摸,仰天大聲道:“爹,哥,你們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睛看看吧,玉蓮已經把殺害你們的仇人抓到了,你們一定要睜開眼睛看著,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忽然,耳畔竟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玉蓮你有心了,爹都看見了,辛苦你了……”


    秦玉蓮嚇了一跳,若不是熟悉她爹的聲音,還真以為是他爹顯靈了,起身一看,見是風言搞的鬼,此時正背對著薑小白,氣得她繞過去就踢了兩腳,怒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風言道:“不信!因為我現在是你爹,你不敢殺我。”


    秦玉蓮怒極反笑,道:“你想死是吧?那我就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言咬牙道:“你是個賤人。”


    秦玉蓮就猛地踢了他一腳,痛得風言呲牙咧嘴。


    左藍就叫了兩個人過來,準備把他們帶迴靈蛇島,可是網裏有龍麟馬,太過不便,便把網的下口鬆了開來,上麵半截還捆得死死的,龍麟馬就被放了出來,然後又收緊下口,讓兩個人抬上龍麟馬,由一個人扶住,一行人浩浩蕩蕩就迴去了


    一路上晝夜不停,兩日後便到了靈蛇島所處的沼澤之地。


    薑小白二人如同粽子一般,一路不能動彈,放在馬背上角度又不夠舒適,被顛得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若不是他們是修士,早就顛死了。


    薑小白憋了一肚子屈辱,羞愧難當,自己也沒想到這輩子會落在這兩個人的手裏,如同裝在袋子裏的獵物,兩年來好不容易糊起來的略泛光彩的臉一朝就被丟盡了,心裏真的是後悔,當初一時心慈手軟,沒有將這兩人趕盡殺絕,才留下後患,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還要連累老管家和風言一起陪葬,實在是不甘心。


    風言卻覺得連累了少爺,氣得一路叫爹罵娘,但左藍和秦玉蓮卻是充耳不聞,隻顧趕路。


    左藍這時望著茫茫沼澤,從懷裏摸出一個哨子,放在嘴裏吹了起來,頓時沼澤就有了變化,泥水上下翻滾,蛇橋就浮出水麵。


    薑小白二人就被拉下馬,由其中一名強壯的修士背著,踏上蛇橋,疾速向島上奔去。左藍一行人緊隨其後。


    風言本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待看清下麵的橋是巨蛇以後,嚇得氣也不敢喘,萬一把他們氣著,把他扔下去,被蛇活吞的滋味可比死還要可怕。


    上了靈蛇島,一行人直奔大殿,順著台階徑直而下,隨著溫度越來越高,一會就到了那間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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