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就升了起來,薑小白在馬上坐了半天,屁股都麻了,叫道:“那個臉有大痣的,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天都黑了,還要不要攻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朱砂痣還是忍不住白了一眼,道:“如此良辰美景,沒看到我們正在賞月嗎?著什麽急?趕著投胎啊?好煞風景!”


    薑小白道:“你不怕你老婆小孩等得著急嗎?”


    朱砂痣道:“這你也信,你看我這樣子能娶得到老婆嗎?”


    薑小白點頭道:“這倒是實話!”


    朱砂痣道:“如果你等不急,你們攻過來好了,反正離得這麽近。”


    薑小白道:“我怕我攻過去會讓你們給溜了。”


    朱砂痣道:“誰溜誰是小狗。”


    薑小白道:“你本來就是豬狗不如。”


    朱砂痣道:“跟你聊不到一起去,別煩我,我要賞月了。”


    薑小白搖頭歎道:“我真的憋不住了。”


    朱砂痣道:“憋不住你就攻過來啊!”


    薑小白咬牙道:“我是說我尿憋不住了。真受不了你們,憋了我一天了,看來不能再等了,再等你們就得逞了。”就跳下龍麟馬,又轉頭大聲道:“女孩子們不要偷看,不要得了紅眼病又來怨我!”


    花紫紫和天刹,還有常楚楚臉上均是一紅,慌忙轉過頭去。


    薑小白就走到海邊,鬆開腰帶,掏出小小白,開閘放水,就聽嘩啦啦的水聲就傳了過來。


    女孩子的臉就紅得更厲害了。


    朱砂痣叫道:“清涼侯頂風尿三丈,尿勁十足,令人歎為觀止啊!”


    薑小白道:“你是不是覺得鞭長莫及?”


    朱砂痣道:“我又不是驢,不敢有這樣的想法,要不然會被驢笑話。”


    台上的人聽得哭笑不得,這哪裏是殘酷血腥的狩獵大會啊?這群人分明就是來唱戲的,你一言我一語,自得其樂,葷段子一出一出的,倒把幾個女人的臉都臊紅了。天刹道:“仙子,這個清涼侯實在無恥下流,簡直就是汙了仙子的耳朵,不殺不足以泄憤。”


    又是韓一霸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另外一個人好像是你血蘭國的吧?”


    天刹道:“我又不護短,兩個一起殺了也無妨。”


    韓一霸冷笑一聲,道:“公主,不是我小瞧你,你還真沒有資格殺他們。”


    天刹道:“但仙子有。”


    韓一霸笑道:“仙子心如止水,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就公主耳朵長,什麽都想聽,又什麽都聽到了。”


    天刹臉上一紅,怒道:“老匹夫,我跟你拚了。”真的就拔劍出鞘,準備拚命。


    花紫紫轉頭喝道:“住手!”


    天刹急道:“仙子你也聽到了,這個老匹夫辱我太甚!”


    花紫紫歎道:“台下的那兩群人你看到了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共戴天,隨時都有可能死在對方的劍下,可你看看人家,泰然處之,談笑自若,再看看你們,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不覺得羞愧嗎?”


    天刹呢喃道:“他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花紫紫搖搖頭,道:“天刹,我看你是無可救藥了。不是我危言聳聽,你記住,長此以往,遲早有一天你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的,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可避免。”


    天刹當然不以為然,但又不敢頂嘴,撇著嘴就不說話了。


    一夜就這樣悄悄過去了,等到太陽升起,雙方仍然沒有動手的意思。天刹就讓人做了幾份早餐送了上來,但花紫紫心情沉重,卻沒有心思吃。


    金地地也沒有吃,說道:“看到兄弟在下麵饑腸轆轆,生死難測,我哪裏吃得下去啊?”


    天刹不屑道:“我就不信清涼侯若是死了,你還會殉情不成?”


    金地地歎道:“反正清涼侯若是死了,我這輩子也不會交朋友了。”


    天刹嗤鼻道:“自作多情!”


    金地地又是一聲長歎:“自古多情空餘恨哪!”


    人在饑餓的時候,嗅覺更加敏銳,那百名金鬥修士聞著高台上飄下來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朱砂痣咽了幾口口水,起身叫道:“各國的兄弟們,你們不要坐那麽遠,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來,坐近一點,我跟你們商量點事。”


    各國修士想想也對,就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事,便都圍了過來。


    朱砂痣道:“兄弟們,我們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不妨告訴你們,要好看沒有用,我已經餓了幾天了,你們也不要裝,我估計你們肯定也是,照這樣耗下去,再餓個一兩天,都不用人家打,我們自己就餓死了,那才真的是死不瞑目。眼看離出海隻有一步之遙,你就甘心嗎? ”


    那個穎上國的修士又道:“你怎麽知道對麵那夥人就不餓了呢?說不定他們比我們還餓,就在死撐著呢!”


    朱砂痣沒好氣道:“你傻啊?你沒看到他們夜裏左一泡屎右一泡尿的,輪流不息,像餓的樣子嗎?再看看我們這邊,一百個人一夜沒拉一泡屎,他們拉屎的目的是什麽?就是在向我們炫耀,人家有屎,而我們卻沒有,丟不丟人?再說了,人家那三隻龍麟馬都養得肥肥的,如果真餓成我們這樣,早就宰了吃了,光騎著威風有個毛用?還有這夥人待在小山上一待就是一年,從來沒見到他們下山殺過人,說明他們肯定是有些門道的,這小子本來就邪門的很。”


    眾人想想都覺有理,就有人道:“那你說該怎麽辦?看那小子那麽囂張,不像平白無故跑來送死的人,裏麵肯定有文章。”


    朱砂痣道:“哪怕對麵是龍潭虎穴,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把自己餓死也無動於衷啊?”


    穎上國的那名修士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血蘭國還不往前衝,還等什麽呢?”


    朱砂痣不悅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在糾結這些有意思嗎?不論是哪個國家的,我們現在都應該不分彼此,團結一致,等到我們餓到沒有力氣,想攻就晚了。”


    那人道:“話雖如此,但總得有人站前麵有人站後麵吧?隻要你們血蘭國願意站前麵,我們保證團結一致,奮勇殺敵。”


    朱砂痣怒道:“都像你這種小心眼,我們都得死。”


    那人道:“你大心眼,你往前衝啊!”


    朱砂痣氣得竟說不出話來。


    餘三錢這時說道:“既然這位兄弟心裏對我血蘭國有成見,不如這樣吧,我們血蘭國獨擋一麵,你們幾個國家兵分兩路,從側翼攻擊,我們三麵合圍,這樣總沒有問題了吧?”


    眾人心裏也是急著出去,肚子都餓得難受,知道再等下去真的要餓死了,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同意了。


    朱砂痣頓時來了精神,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趕快把人分一下,我們現在就進攻,等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其它幾國真的就聚到一起,交頭接耳,開始布置人員。


    七國總盟見對方有了動作,紛紛凝神戒備,畢竟對方都是金鬥修士,心裏緊張得一塌糊塗,不停地吞咽口水,但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背水一戰。


    薑小白的心裏其實也是緊張的,這一戰不是生就是死,如果輸了,這輩子也就輸完了,不但命沒有了,祖宗留下的榮耀也沒了,還要被天刹恥笑。但他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因為他知道,懦弱是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隻有勇敢,生命才會變得堅強。


    台上的人見台下有了動手的跡象,都是精神一振,天刹連早飯也不吃了,就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高台邊,眼巴巴地望著台下。


    那百名金鬥修士商量了好一陣,終於把人分配好了,分成三路,呈品字形就將大羅漢陣包圍住了。


    就聽朱砂痣大叫一聲:“兄弟們,衝啊!砍死這些攔路狗!“就跟餘三錢領著血蘭國的修士衝了過去。


    其它幾國的修士也跟著大叫一聲,就從兩側衝了過來。


    金鬥的速度極快,轉瞬即至,但七國總盟也是訓練有素,有條不紊,站在外圍的人並沒有迎戰,而是退迴陣內,而陣內的人卻迂迴到外圍,將那些金鬥修士圍了起來。


    但對方畢竟都是金鬥修為,人數又多,如同一群野狗一般,橫衝直撞,大羅漢陣雖然陣法精妙,但人數修為都不占優勢,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一會功夫就被殺了四五個。


    薑小白內心一緊,因為他站得高,已經見到了大陣有了慌亂之感,布陣的兄弟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這乃是擺陣之大忌。


    天刹站得更高,看得更清楚,笑道:“我以為清涼侯有多大的本事,我看這陣法也不過如此嘛!如同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就這樣的本事也敢大言不慚,還想讓金鬥全部死,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穎風笑道:“我覺得清涼侯挺適合唱戲的。”


    花紫紫和金地地,還有韓一霸卻是緊蹙眉頭,心裏揪得緊緊的,也懶得答理天刹,緊緊地盯住台下。


    就這說話功夫,七國總盟又死了兩個人,大陣就如同大浪中的一葉小舟,被衝得隨時都要散架,岌岌可危。


    朱砂痣哈哈笑道:“他奶奶的,原來我們是自己嚇自己,我就說嘛,這些小白鬥有什麽好怕的?殺起來跟殺小雞一樣,害得我們白白多等了一天一夜。怪不得他們昨晚屎尿那麽多,原來不是在炫耀,而是被嚇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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