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人一起哭喊,那聲音真的是震天撼地,連無生海邊的七國大營都聽見了。花紫紫修為最高,聽得最為清晰,不禁也為之動容,忙其他七國負責叫了過來。


    天刹掐算了時間,估計是島上血蘭國的修士動手了,聽著淒慘的叫聲,想像著清涼侯痛不欲生的表情,心裏不禁樂開了花。雖然傷痛在身,卻也渾然不覺,高高興興地來到了冷顏宮的帥帳。


    等七國的負責人到齊,花紫紫便道:“島上的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七人都點了下頭。


    花紫紫道:“你們估計島上出了什麽狀況?”


    韓一霸道:“這就不得而知了,這聲音聽著太淒慘了,如同是從地獄裏傳出來一般,不像是普通廝殺啊!”


    金地地知道內幕,這時說道:“八成是清涼侯出事了。”


    花紫紫心裏咯噔一下,道:“你怎麽知道的?”


    金地地看了眼天刹,見她正瞪著自己,便不敢再說,吞吞吐吐道:“我……我是猜……猜的。”


    花紫紫的眼神何其敏銳,當即就捕捉到了,再看天刹滿麵春光的樣子,便估計此事八成是真的。便大聲道:“來人!”


    帳外就進來一個修士,抱拳道:“在!”


    花紫紫道:“把前天跟我一起上島的各國修士都叫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幾十名修士便來到帳內,花紫紫道:“前天我帶你們去的最後一座小山,也就是天刹公主落敗的那座小山,你們都有印象吧?”


    眾人應道:“有印象!”


    花紫紫道:“你們現在就去那座小山,看看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速速迴報。”


    眾人應道:“遵命!”就退了出去,跨上龍麟馬,絕塵而去。


    花紫紫也跟著來到帳外,望著小山的方向半晌不語,如果真是清涼侯出了事,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了。因為是她給他引去了禍水,如果前天她不去那座小山,清涼侯的日子肯定過得一如既往地愜意,躺在大樹的陰涼下,吃著桃子,哼著小曲,又怎麽會無端惹來殺身之禍?況且那聲音實在太淒慘了,如同清涼侯被油煎剝皮一般,令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其他七人也站在花紫紫的身後兩側。這時韓一霸道:“仙子,我看是有人破壞了規矩!”


    天刹急道:“誰破壞了規矩?無生島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死點人還不正常嗎?”


    韓一霸道:“我又沒說你,你心虛什麽?”


    天刹道:“誰心虛了?我是怕你汙蔑好人,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花紫紫淡淡道:“若是被我知道是誰破壞了規矩,我絕不饒他。”


    天刹心裏雖然有點害怕,但稍一思慮,也就釋然了,畢竟在島上殺人放火都是很正常的事,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指使的。想著待會偵察的修士迴來,帶著清涼侯的死訊,那是多麽令人舒暢的事情啊!臉上頓時就活泛了,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曾經羞辱過她的那個千寨聯盟的盟主,也就是在島上再次羞辱她的清涼侯,已經被她親自派人殺死了!多麽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金地地卻是一臉落寞,心裏是那個恨,恨清涼侯沒有聽他的話,明明可以趁早脫身的,偏要不自量力,以卵擊石,現在好了,玉石俱焚。這輩子唯一的一個朋友,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喝上幾杯酒,就這樣散了,從此陰陽兩隔,實在是太可惜了。


    偵察的修士都騎著龍麟馬,去得快,來得也快,半個時辰後就迴來了。


    花紫紫一直站在原地等候,他們剛下馬,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那座小山出了事情?”


    領頭一人抱拳道:“仙子猜得沒錯,確實是血蘭國的修士在圍攻那座小山。”


    花紫紫忍不住迴頭看了眼天刹,天刹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但神態還是難掩興奮之色。 花紫紫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轉頭又道:“血蘭國的修士有多少?”


    那人道:“大約一萬多人,接近兩萬人。”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前天上山,見著清涼侯的手下也不過是百十來人的樣子,在接近兩萬人的圍攻下,哪裏還有生還的希望?怪不得叫聲那麽淒慘,肯定被這群人活捉了去,不知受到了何等非人的折磨?想到這個天刹性情歹毒,說不定真指示那些人將清涼侯淩遲剝皮了都有可能。


    花紫紫唿吸都有些急促,道:“清涼侯死了沒?”


    那人道:“清涼侯有沒有死我們不知道,但血蘭國的修士卻基本都死光了。”


    花紫紫喃喃道:“果然都死光了!”忽然覺得不對味,一下緩過神來,道:“什麽?血蘭國的修士都死光了?你有沒有搞錯?”


    那人道:“稟仙子,千真萬確,血蘭國的修士死得隻剩下一百多人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剛好潰逃下山,剛好被我們遇見了。他們領頭的是兩個金鬥修士,一個瘦得跟猴子一樣,一個臉上有一塊朱砂痣,聽說他們是躲在一塊石頭下才幸免於難,現在已經領著這一百多人落荒而逃,不知所蹤了。”


    眾人麵麵相覷,均感難以置信,一兩萬人圍攻一兩百人,領頭還是金鬥修士,沒有打贏也就罷了,還被對方殺得片甲不留,領頭的還得躲在石頭下才能逃生,這聽著怎麽就像個笑話呢?


    天刹更是不信,指著那個修士怒道:“你眼瞎了嗎?你有沒有去打探?知不知道欺騙仙子是死罪?”


    一起去打探的也有血蘭國的修士,這時站出來說道:“公主息怒,他沒有說謊,我們也親眼所見,我國的修士確實敗了,一敗塗地,基本都死光了。”


    天刹仍覺難以置信,喘著粗氣搖頭道:“你們肯定打探錯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花紫紫雖然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但還是覺得不敢相信,問道:“難道清涼侯的手下都已經突破金鬥?”


    領頭那人道:“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血蘭國幸存下來的人講,清涼侯的人自始至終都待在山頂上,除了清涼侯他們見過以外,其他人他們見都沒有見到。”


    眾人又是一驚,更覺不可思議了,打了敗仗連人家的麵都沒有見到,就算清涼侯的人都突破金鬥也不可能做到啊!能有這樣的能力,連紫鬥都做不到,除非他們有花紫紫這樣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禦氣境,也就是紅鬥,甚至是藍鬥青鬥才能做到,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花紫紫道:“沒有見麵他們怎麽會打了敗仗?”


    那人道:“據說是清涼侯利用了無生海的海水擊敗了他們。”


    花紫紫怔道:“這不可能,無生海的海水巨毒無比,萬物觸之即爛,他們怎麽可能接觸到呢?”


    那人道:“據說他們把石頭挖成了容器,將海水裝在裏麵,然後用器械從山頂上投了下來。”


    眾人頓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金地地拍著大腿叫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我這兄弟果然沒有令我失望,真是太牛了,總是劍走偏鋒,想他人不敢想,連石頭都不放過。就跟上次在鎮仙山一樣,幾千人打敗了我們幾十萬人馬,以前我還覺得他是僥幸,現在看來,我這兄弟是有真材實料的,人家靠的不是僥幸,絕對是智慧,太智慧了。”


    韓一霸歎道:“清涼侯真乃世間奇才,不愧是我中夏帝國的清涼侯,若是皇上知曉此事,定然也會為他高興的。”


    金地地就抱拳道:“恭喜韓侯!中夏帝國能有清涼侯這樣的人才,實乃國之幸也!”


    韓一霸一臉榮光,抱拳笑道:“皇子能交到清涼侯這樣的朋友,也是可喜可賀啊!”


    金地地便笑道:“彼此彼此!”


    天刹實在聽不下去了,怒道:“你們兩個惡心人不?”


    倆人想了想,確實有點惡心,但都不願承認,韓一霸笑道:“公主心裏是不是特別不舒服啊?是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又失敗了呢?這樣都能失敗,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刹怒道:“你放屁!”


    韓一霸便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一臉嫌棄,道:“果然臭不可聞!”


    天刹怒道:“你……”忽又冷笑一聲,道:“你別得意,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清涼侯不過是投機取巧,能活著走出無生海,那才是本事!”


    韓一霸笑道:“為什麽在公主的眼裏,每次清涼侯都是投機取巧呢?什麽時候公主也投機取巧一次給我們長長眼呢?”


    天刹冷哼道:“我不屑!”


    韓一霸道:“公主真是偉大,老夫佩服,寧願做個常敗將軍,也要堅持原則,公主真是高風亮節啊!血蘭國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老夫真心佩服啊!”說完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天刹羞愧難當,恨得咬牙切齒,卻是無言以對,氣得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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